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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芸劫续(1)替天地尽道行者祭刀奋英雄恨为人间除恶教头显灵诛孽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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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武松押着高衙内回到六和寺,将这淫少关在林冲墓边一栋木屋之内,只等王岩等人来日将张若贞并新生儿带到林冲墓前,验明那孩儿生父之后,再行祭奠亡灵。

光明荏苒,转眼便过了半年。这一日,一道人来报,说寺外来了一个红衣女子,要见清忠祖师。武松笑道:"你恁地糊涂,我早说过,若非紧要之事,不再与任何女子相见。"那道人道:"祖师莫怪,我也是恁地回她。但那女子早料到祖师会有此说,她给了小道一个铭牌,说祖师若是看了,定会见她。小道不识字,不知上面写了什么,她还与小道赌了一千两银子,说祖师看了后若仍不见她,便输与本寺作香火钱。小道心想,既然如此,祖师还是不见她的好。"武松奇道:"什么铭牌?拿来一瞧。"那道人递过一个金灿灿的镀金铭牌,武松尚未看清那铭牌上写的什么,已是全身一震,心道:"这是我水泊梁山的头领符节,为何会在那女子身上?"取过来瞧时,果见背面刻有"梁山泊天巧星"六个小字,翻过来一瞧,只见正面铸有"浪子燕青"四个烫金大字。

武松知道这符节决计作不得假,他乍然见到往日兄弟的符节,不由虎目含泪,忙说道:"快快有请。"那道人心中嘀咕:"明明是祖师爷自己糊涂了,却来说我。如不见那女子,轻易便得了一千两善钱,祖师却非要见她。"当下只好将那女子请了进来。

武松见那红衣女子身姿飒爽,眼中含笑,十分美丽之中,倒了七分英气,不似寻常人物,忙单手作揖,说道:"不敢苛问施主名讳,施主可是我兄弟燕青的旧日朋友?"那红衣女子笑道:"清忠祖师大名播于四海,小妹李师师今日得见尊容,甚感荣幸。燕青是师师的义弟,若非师师持有天巧星符节,也见不到大名鼎鼎的行者武松了。"武松惊道:"施主便是东京那位花魁娘子,封号''飞将军''的李师师?(注:李师师曾被宋徽宗敕封飞将军)。"那红衣女子抿嘴道:"可不敢当,小妹正是李师师。"武松心道:"当年宋公明哥哥得遂招安心愿,全仗这李师师与天子周旋,此女实与我梁山有恩,倒不可怠慢了。"当下说道:"承蒙施主当年善待梁山,感激不尽。不知我燕青兄弟现在何处,可是有了危难?"李师师心道:"这武松果然明不虚传!旁人见了我,早已魂不守舍,他却丝毫没有动心,还在关心他往日兄弟,确是一条好汉!"说道:"我这义弟是个豪情浪子,心在四方,运游四海,人踪不见,小妹也不知他身在何处。"武松奇道:"不知施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李师师道:"清忠祖师是爽快人,小妹也是明人不说暗话。小妹今日来,只为救两条人命。"武松讶道:"两条人命?却不知是谁的命这般值得,竟劳动''花魁娘子''大驾?"李师师道:"祖师哥哥折杀小妹了。小妹要救的,一个是林娘子张若贞,一个是林娘子之妹张若芸。"这李师师知道武松深恨高衙内,故意称若贞为林娘子,好让他念及林冲旧情。

武松吃了一惊,心道:"不知是何人走漏了消息,竟教她知道高衙内被我押在这里?今日若不杀了她,只怕后患无穷。她一个弱女子,我一拳便能了账,但她竟然毫无惧色,显是有备而来,只怕现下寺外已布满朝廷兵马,说不得,只好将她扣为人质。"李师师见武松漠然不应,知他心意,掩口笑道:"祖师哥哥,若是朝庭知道高衙内关在六和寺里,还会等到今日才动手吗?您且放心,小妹只是一人前来,您无需防范。您那日在野猪林行事,有个车夫是小妹的手下,他当日并没有死,逃回来把一切都告知了小妹。但您羁押高太尉养子之事,小妹却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武松见她言语坦然,不似作伪,心道:"她这话倒是说的不错。我若贸然对这女子出手,怎是英雄好汉的行径,且她看究竟有何图谋。"当下冷然道:"不知那两人与施主有何干系,竟劳动你来救他们?你不怕我杀了你么?"李师师嫣然道:"小妹以为,行者武松威名赫赫,绝不会轻易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实不相瞒,那林娘子,正是小妹的亲姐姐。张若芸正是我亲二姐。"武松又是一惊,忙道:"你说什么,张若贞张若芸是你亲姐?"李师师道:"正是!小妹以前也不知道,还曾与们她义结金兰,只是后来找到一个人,他将一切前因后果,尽数告知小妹,小妹方知自己的身世,知道张若贞张若芸是我同母异父的亲姐姐!"武松奇道:"你找到一个人?却是何人?"李师师从怀中取出一把乌木短剑,递给武松道:"您一看便知。"武松将那短剑拿在手中,只见乌木剑柄上刻有"入云龙公孙胜"六个小字,正是当年天闲星布道作法常用之物,不由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是公孙师兄的法器。你说他告知你身世,如此说来,你真是张若贞的妹妹?"李师师道:"何止如此。要说起来,他们张家与你们梁山那菜园子张青也有些渊源呢(见水浒揭秘第十回),您便是瞧在张青份上,也该放过我姐姐一命。"武松越听越奇:"张青兄弟?"李师师笑道:"是啊。说来话长,祖师哥哥,我们便这般站着说话么,你也不请小妹吃一杯清茶?"武松忙唤侍从沏上两碗香茶,请李师师坐下。李师师这便将张蔡两家过往的恩怨情仇,以及入云龙公孙胜为何将她从蔡京手中劫去,托李妈妈将她训养为绝世艺妓,以便来日与君皇周旋,助梁山好汉招安一事,一并说与他听了。

武行者听罢,不由叹了一口气道:"原来她家有恁多苦难,我梁山兄弟受招安一事,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也罢,既然如此,施主又有恩于我梁山,加之张若贞已为人母,便饶了她姊妹两条性命,但她须来我哥哥墓前赎罪。"武松出身低微,深知人生不易知道张若贞姐妹身世之后大是怜悯,心下便有了七分好感。

李师师心下大喜,一时明眸流转,妙目直瞧着武松,忙问道:"她自然该来,那高衙内呢?"武松断然道:"施主虽恩惠过梁山,但自招安之后,我等兄弟受尽奸臣利用,十亭中折了七八亭,远出公明哥哥意料之外。施主的恩惠,也只说的上功过参半了。高衙内害死林教头,造孽非小,虽是你的旧相识,他这条命却饶不得,况且他又是高太尉之子更兼蔡太师之婿,此二贼与我梁山有不共戴天之仇。若是放虎归山,休得说我武松性命不保,九泉之下我又有和面目去见林教头并我梁山诸多弟兄?"李师师知此事必然无可转圜,只得道:“祖师哥哥既不肯宽放高衙内,可否让我与他相见一面以全了我与他相识一场的情义?”

武松颔首道:“此事易尔,自无不可。”便引着李师师往关着高衙内的柴房中去了。

高衙内在柴房中整天儿不见半个人影忽然见得李师师,自是喜出望外,李师师数月不见高衙内亦是想念非常,武松见这淫徒形容枯槁,骨瘦如柴,恐怕便是李师师这等绝色佳人在面前亦是无能为力。亦是料定二人不敢逃走亦放心的自回厢房去了。

李师师心疼自家奸夫,抱紧了高衙内手臂,整个人儿如乳燕归林般投入高衙内怀中泫然泣道“衙内,武松他油盐不进定要杀了衙内,这可如何是好?”

高衙内被关了数十日,起初整日见惶惶不可终日,被关押的时日久了也有些想通了,自知正妻蔡氏因他而死,即使能逃出生天也难逃蔡太师之手,左右不过是死而已。但却有一事令他如鲠在喉如芒在背,不吐不快。于是附在李师师耳侧说道:“我有密信一封秘籍两册,望你送与若芸,万不可让若贞知晓。”

李师师接过两册秘籍一看,一本乃是云雨二十四式,一本乃是调精术。不由心中大奇暗自思忖道“高衙内这两册书,平日里保爱非常,旁人连一眼都难以得见,如今却要送与谁来?”她心知高衙内绝非良善之辈,倘若是将死之言也必定会带给他最心爱的若贞,这封信带给若芸则其中必有缘由。

原来高衙内当日得知若贞怀了林冲之子,这数十日来每日心中都妒火熊熊,烧的他三魂七魄倒去了两魂六魄方才想出报复林冲与若贞的对策来。这淫徒自知命不久矣,与爱妾若贞这到嘴的鸭子都飞了,因此深恨林冲、若贞,故意遗书给若芸要将林冲之子变作一个与他一样的花花太岁,好叫若贞母子相媾让林冲头上再戴绿帽。他知若芸善妒,若芸无子则必会嫉妒若贞心生嫌隙,若将此信交于她必可让她心悦诚服,按计而行。

李师师思量才罢便觉高衙内一双色手已经不知不觉攀上了她的肩头,欲要替她宽衣解带脱去罗衫,眼看高衙内就要将李师师推倒在柴房之内,李师师急呼道:“衙内,这里不是好玩的去处,休要恁的心急啊。”

高衙内一边去解李师师身上红衣,一边道:“师师你就给我吧,你就再给我一次吧。”

李师师听得此言大为羞恼,原来这柴房平日里从未有人打扫,关押高衙内这段时日高衙内吃喝拉撒又全在此处,此时这柴房内早已是蚊蝇遍地,臭不可闻。她见高衙内在这等腌臜之地还要与她寻欢作乐,丝毫不顾她的感受顿时心生恶感,忙推脱道:“衙内不可造次、不可造次啊。”

高衙内见李师师不愿与己交欢,紧紧抓着李师师的香肩怒道:“贱人,你以为自己是甚么清高的人,左右不过一青楼女子而已……”

“啪。”听得此言李师师不知何处生了一股力气,一巴掌将高衙内说话打断,再一脚命中高衙内胯下挣脱了高衙内逃了出去,临别还怒道:“我是青楼女子,你又岂是英雄好汉?”

正是:六和寺中登徒子,柴房院后花魁娘。浪子回头,岂是淫徒本性,留书遗宝,何曾幡然悔悟。姊妹情深反做东郭先生,母子嬗变倒成夫妻伉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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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月。这一日,寒风萧瑟,王岩等好汉押着林娘子并锦秦宛三女使,从沧州柴进府上回到六和寺,令若贞跪于林冲墓前。

若贞左手怀抱婴儿,见高衙内跪于身旁,只道自己与他今日必然性命不保,幸喜武松还能报了亲夫林冲枉死之仇此生已无憾事。又见到亲夫墓碑,不由悲从中来,手抚碑文,念及林冲之死万分愧对,不禁失声而泣道:"官人,奴家今日便来陪你……"

寒风吹得若贞鬓发拂面,武松见她哭得悲切,不由叹了口气,缓缓走上前来,从她手中接过那婴儿。见这孩儿脸蛋红扑扑的,豹头环眼,果是林冲之后无疑,心下大喜,说道:"这孩儿与我哥哥生得好像!嫂嫂,过往之事,我已然尽知。既然林冲哥哥有后,武松要将这个孩子收在寺中,传他一身武艺。"若贞听武松竟叫她嫂嫂,呆了一呆。想到武松取了孩儿去,当即便要杀她祭奠亡夫,脸上竟浮现一丝笑容做了个万福盈盈一拜,淡然道:"多谢叔叔。这孩儿是个男孩,奴家将他托付给你也算死而无憾,还请你不辞辛劳,为我家相公养育此

子。这孩子得您照拂,想必福分不浅,今后定能有所作为……奴家早该下去陪官人了,如此也去得安稳了……"武松将婴儿交给刘明,从怀中取出一页纸,悯然道:"我在林教头房中检点旧物之时,找到了这页纸。纸上文字,是他回京寻你之前写下的,你看看吧。他从未对你忘情,过往所以弃了你,实为你后半生着想,盼你安好,你也不必轻生了……"若贞接过那页纸,只见上面写了一首诗:墙头斜阳画离哀,寺院非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梦断香消愈数年,庙园梅老若痴绵。此身行作稽山土,犹思妻踪泪潸然。

若贞看后,泪如雨下,痛哭道:"官人,奴家对不住你!"蓦地里从怀中取出一把解腕尖刀,全力向她那美丽的胸膛刺去,霎那间刀尖已至胸口!

武松大吃一惊,右手道袍迅疾拂出,电光火石之间,已裹住她手腕,向外疾扯。劲力到处,若贞只觉再也拿捏不住刀柄,只听当啷一声,那刀已落在地上。

若贞放声悲泣道:"你,你不是要杀我么!为何不让奴家自行了断!!"武松慨然道:“嫂嫂,你决意寻死,足见你对林冲并非忘情负义!武松认你为嫂,也不枉了。冤有头债有主,我哥哥林教头之死乃是高衙内一人所为,与嫂嫂无关,至于情之一事……”武松长叹一声道:“唉,世间恩怨造化,情欲两难,又岂是一死了之说得清楚。清平世界,林教头自身且不能保全,何况嫂嫂一女流之辈乎?我过往曾杀了自己爱过的亲嫂子,时常恶梦缠身,夜不能寐。今鲁智深师兄教我解开心结,如今不再杀你,便是看得通透了。何况这孩子方在襁褓之中,我又焉能行杀其母而存其子的恶事?你若真心悔悟,不如亲自替我哥哥林教头将此子养育成人,不负了他光宗耀祖之愿不是更好。”言罢,从刘明手中接过那婴儿还与若贞,扶她起身,待自己活剐了高衙内再来与其相见。原来这武松见这孩子果是林冲之子,更念及若贞不忘旧爱心里便有了九分好感,兼答应了李师师,便做了个顺水人情。

张若芸,锦儿、秦儿并宛儿连忙涌了过来,一齐跪倒在若贞身畔。五女在林冲墓前,抱头痛哭。哭了半晌才扶了张若贞先去庙里歇息。武松正将高衙内剖腹剜心,享祭林冲。又搭起芦棚,让五女人人挂孝,个个举哀,生生祭奠了七日月方才歇息。其中若贞又数度哭晕过去。

正是:沧海横流,如颂英雄本色。天若有情,方显自在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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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贞因亲夫林冲被高衙内下药毒死,不曾照顾得他周全,心中有愧。七日之内竟守了三夜。到第七日时已是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却兀自还要守第四夜。武松劝道:“嫂嫂,逝者已矣不能复生,还要保重身体以待来日啊。”若贞凄然道:“冲郎已逝,还有何来日啊。”武松还待要劝便听见婴孩“哇哇”的哭声由远及近,视之棚前一个怀抱婴孩的倩影款款而来,不是若芸还是谁来?

若芸给武松使了个眼色道:“姐姐,这孩儿离了你半个时辰都不曾睡着。一醒来便哭,妹妹实在无法了。”原来若贞这般憔悴亦有林冲之子的一半的功劳,这孩子离了若贞便整日介哭闹不休,若贞起初还曾想置之不理只道这孩子哭累了便无事了,可不成想只要她不在身边这孩子一直哭到脸色铁青都不罢休,吓得她整日将孩子带在身边寸步不离,如此一边养育幼子一边替亡夫操办后事,身心俱疲是以今日气色才会如此之差。今日若贞喂完奶哄孩子睡下方才要过来守夜,前脚刚走这孩子后脚就醒了。武松见状会意道:“嫂嫂还是去歇息吧,最后一夜便由武松来守吧。”

若贞听了后默然半晌才道:“这孩子离了我恐便活不成了,我若不将这孩子抚养成人,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去见冲郎,也罢,这一夜便由叔叔来守吧。”说罢便要起身,这若贞久坐起身顿感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忍不住就要往一旁栽倒。若芸赶紧搀住。武松离得远只待伸手去扶猛然想道“我今遁入空门,如何能再近女色?”念及此处再看若贞时只见她正无力地倚靠在若芸身上,姊妹双姝两张绝美的俏脸儿正紧紧贴在一处,这个面如金纸,那个脸似玉盘,这个病尤西子胜三分,那个瑶池仙女下凡尘,这等人间绝色武松哪里曾见过,不禁看得呆了又念起潘金莲和张玉兰二女。眼见若芸一手怀抱婴孩,一手还要扶着自家姊姊堪堪要倒才猛然回过神来‘林教头魂灵未远,我岂能有这种邪心。’

伸手接过林冲之子猛然又念起那篇颂子默念了一声“金绳玉锁。”当下惨然一笑。若芸怀中婴孩被武松抱走后才将将半扶半抱,带着自家姊姊缓缓前行,林冲之子也似是闻到母亲令人心安的味道亦不再哭闹。

因想起潘金莲张玉兰,武松好生烦闷。当夜在芦棚中彻夜静诵经文以奠林冲,安坐至子时四刻武松忽觉四下里阴风飒飒,寒气逼人。抬头看时只见芦棚前竟不知何时来了一条恶龙,这条恶龙浑身黢黑,通体不见半分儿亮光,一双漆黑贼目滴溜溜的盯着武松看,只看得武松头皮发麻。正要去取戒刀时那条恶龙早已扑将上前来,扒住武松手脚,武松大惊只道今日必定命丧当场。只见空中一道金光闪过天上落下一名金甲神人,那金甲神人手持松纹古定剑,望见武松叫道:“兄弟,我来救你。”只见这金甲神人生得豹头环眼,燕颔

虎须不是豹子头林冲又是何人?林冲于半空跳将下来只一剑便刺死了恶龙,解了武松困厄。武松见那条恶龙已然丧命才对林冲拜谢道:“若无哥哥搭救,武松今日必死矣,不知这条长虫是甚么东西,哥哥这身打扮又是从何而来?”林冲听了一言不发,武松见林冲不发一言,还以为他仍有冤屈未报便道:“好叫哥哥知晓,往日哥哥屈死冤仇不曾报得,终心日夜不安。前者一向不曾致祭,如今我已杀了凶手,为哥哥报仇雪恨,未知哥哥还有何心愿未了?”

林冲仍不言语,只是割下那颗栲栳般大的龙头置于香案之上,又拜了拜三拜。武松见到灵堂这一幕林冲拜林冲的诡异之景,不由悚然而惊身后又被林冲一推,顿时如坠云中,只听得耳畔有妇人叫道“叔叔,叔叔。”撒然觉来,却是南柯一梦。

武松猛然醒来看到一绝色美妇正将如花似玉的脸儿对着自己,那如兰似麝的气息不断喷在自己脸上不由心中一软,想起在阳谷县当差时与大哥武大郎大嫂潘金莲的往事一时间竟不知自己是在阳谷县还是在杭州六合寺。

那绝色美妇被武松看得双颊腾起两朵红霞,以袖遮脸道:“叔叔可清醒了么?奴家这便去打盆热水来供叔叔洗漱。”武松见若贞双颊绯红才像是刚醒般惊了一惊,下意识地止住若贞动作又念及方才失礼垂首道:“嫂嫂且慢,容武松秉告。”当下将昨夜所梦异事细细的说与若贞听,武松说完见若贞听了昨夜之事双目通红心如刀绞的神情,当下不忍再看,撇过头去见香案之上梦中那颗栲栳般大的龙头早已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颗肥厚硕大的肉灵芝。正惊讶间只听若贞悲鸣一声,伏地昏厥了过去,这一昏迷直昏迷了一昼夜直至林冲法事结束方才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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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尽头,春光明媚,又是草长莺飞的季节。

若芸与锦秦宛三女使从市集买菜回来,自去院中晾晒衣物,锦儿便在厨房整治午饭。若贞自抱了怀中幼子罗裳半解,露出一只浑圆大奶并将粉嫩乳头喂与孩子,见到若芸回来方才稍稍遮掩胸前怒耸美乳。若芸看见那孩子虎头虎脑甚是可爱,不由心生羡慕道:“姐姐,这孩子名字可起好了么?”(原本云中仙给此子起名林松,细细考量一番发觉甚是不妥,岂有为人弟子不避师者之讳者乎?)

若贞轻摇臻首道“还未曾起名……”话音未落房门外便响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只听得一个清脆女声说道:“姐姐既然不忘姐夫,不如便将此子起名为感,以感念先夫如何?”定睛看去不是李师师又是何人?

但见李师师身后还有两个身影,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年纪,身穿翠绿大袖罗衫,双肩含而不露;体态修长丰腴,胸前双乳自然怒耸成峰将宽大的罗衫顶出两个大大的鼓包,乳肤娇嫩似豆腐般吹弹可破;眉目之间颇有股忧愁,配以手足无措的举止更是端的我见犹怜,正是三姐妹之母李贞芸是也。另一个一个身形似铁塔般高大雄健,左袖空荡,正是那武行者。

那李贞芸想起昔日与三个女儿同侍一夫的荒淫往事,臊得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家女儿。正犹疑间只见武松右手作揖低着头唱了个喏道“嫂嫂,武松擅入后院,望请恕罪。”若贞盈盈一礼做了个万福道:“未知叔叔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叔叔勿怪。”正是这番唱和才打破了现场无形的尴尬氛围,若贞怀抱林感行动不便,若芸师师姊妹当即扶了李贞芸往上首坐了。

当下李贞芸坐上首,这边厢若贞若芸那厢壁武松师师,主客分宾主坐好。若贞道“方才我三妹所言甚是,不如此子就叫林感,以全我感念先夫之意,未知叔叔意下如何。”

武松轻轻颔首道:“全凭嫂嫂做主便是,待其稍长一些某家还想传他一身武艺,日后他要凭着一身本领光宗耀祖亦或者习武以强身健体还需他自己做主。”若贞闻言自无不肯,欣然道“有叔叔这般英雄教他武艺,真是再好不过了。”话音才落,若芸怀中的林感便心有灵犀般“咯咯”笑了起来,若贞抱起孩子冲武松盈盈下拜道:“今日便替这孩子谢过叔叔。”

武松正待要扶时,一旁李师师听了掩嘴娇笑道:“这些事情日后再说,还有一件最要紧的事,今日先要与娘亲、两位姐姐与祖师商议。”武松闻言一愣便生生受了若贞这一拜,若贞起身安坐之后道:“好妹妹,莫要故作悬疑,不知你所说何事。”李师师伸出一根葱白玉指道:“这头等大事自是衣食住行了。娘亲倒是曾潜心礼佛了一段时日自是无碍,两位姐姐如今正值青春年少,整日介在家中坐吃山空不说,也恐烦闷呐。”

武松听了自有些不悦道:“某家自擒方腊以来得道君皇帝赏赐十万贯,又有六合寺善款为继,何愁养不了嫂嫂一家?”还是若芸反应灵敏,当即起身对李师师拜道:“若不是小妹提醒,我与姐姐竟成了贪得无厌之人。”上首李贞芸亦道:“我这一家除了这孙儿便只剩下这十来个女流之辈,日后家里用得着叔叔的地方正多,若是还要叔叔出资赡养,真是愧杀我们母女了,叔叔快快莫要让我等做那好吃懒做之人。”

若贞思虑片刻便有了计较,对武松和师师道:“奴家往昔曾铸成大错,如今得叔叔宽放洗心革面,如何能让叔叔再操劳。况且奴家与家妹皆有手有脚,何愁不能奉养母亲将孩儿养大。小妹既然提出此事想必心中必已有谋划,可听小妹言说再做定夺。小妹,休要打谜,快快道

来!”李师师闻得若贞料定她早有成算不禁抚掌笑道:“姐姐恁的聪慧,小妹这点心思怎能瞒得住你?小妹早已于六合寺旁置办了几座桑园绸庄,正待二位姐姐与我一同操持呢。平日里我等还可在庄园内酿些醇酪酒糟,逢年过节便邀祖师哥哥来别院一饮,以避寺中戒律不是甚好。”

原来这花魁娘子心思细腻,又是个在红尘中打滚惯了的人,心知娘亲并两个姐姐皆是弱不禁风的女流之辈。倘若家中没个顶天立地的男子,莫说高衙内恐怕就连东京城里的泼皮牛二都敢上来揩一层油,她就是要自己这一家武松这尊杀神多加亲近走动,接着武松在杭州的威风与名声方才能保住这一方家产与平安。

若贞听了泪眼盈盈执起李师师玉手道:“好妹妹,你这般为姐姐着想,姐姐纵使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李师师笑道:“姐姐,你我姊妹何须这等生分,况且道君皇帝早已发下海捕文书我只能隐姓埋名,若有朝一日被官差发现,到时还需姐姐不要怨我是个惹祸精才是。”

话说当日李师师为高衙内言语所伤奔出六和寺之后不过数日浪子燕青便来寻她,要李师师与他比翼双飞做一对亡命鸳鸯,怎奈李师师那日被高衙内伤的太深,丝毫不信这些花丛浪子的鬼话不愿与浪子燕青亡命天涯。燕青无奈只得自己孤身上路浪迹江湖。

这李师师前思后想,不愿下半辈子漂泊不定也不愿意另寻佳偶更不愿意晚年孤苦无依,竟与高衙内所思一致将后半辈子的指望尽数放在了家中唯一的男丁,林感的身上,但此事困难重重,还有数重难关要过,说来话长列位看官往后看即可。

话分两头,且说若贞听得大为动情道:“我们三姐妹自幼孤苦,如今重新相认又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妹妹若有事,我等姐妹有死而已,万不会见死不救。”当下三姐妹并母亲李贞芸四人抱头哭作一团。

正是:宝刹辉煌女儿媚,未期祖师亦酣醉。光阴荏苒谁人杰,临安六合林感最!

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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