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失笑道:“不用这幺快表达心迹,我岂是心胸狭窄之人。”纪嫣然欢喜地吻了他一口,嗔道:“你当然不是那种人,但人家是你的女人,当然有交待清楚的必要。”
项少龙想起李园,皱眉道:“那李小贼又如何呢?”纪嫣然顺着他的语气道:“只是人家巧妙地暗示那小贼,让他觉得嫣然仍未与你有任
何关系,已使他精神大振,说话也神气起来,一路上侃
侃而谈他将来施于楚国的治理之道,听来似是很有道理,但却忽略了秦人的威胁,只是想着如何扩张领土,重外轻内,教人感叹。”
项少龙道:“是否仍由他送你回来?”纪嫣然道:“嫣然才不肯这幺作贱自己,与他共乘一车往王宫已很难受,这人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项少龙放下心头大石,一对手滑入了她的内袍里,活动起来。纪嫣然那还说得出话来,只得任这命中唯一的魔星,尽情在自己的娇躯肆虐,成为他怀中的淫娃荡妇。
春宵苦短,临天明前项少龙悄悄离去时,她正做着最香甜的美梦。偷回府邸时,帐内的赵致肉体横陈,拥被而眠,嘴角犹挂着无比幸福满足的笑意。
项少龙暗笑自己荒唐。不知是否被重重危险,又或敌人的可恨激起了滔天战意,情场战场均放手大干,今晚连御两个心爱的美人儿。但这刻亦疲倦欲死,索性什幺都不去想,拥着赵致抱头大睡。日下三竿,他才醒转过来,见到赵致闭上了的秀目上的长睫毛不住抖动着,知她定是见自己醒来才吓得立即合眼,故意道:“噢!原来尚未醒,那就再来一次吧!”翻身就把她压个正着。赵致初承恩泽,那有这幺快能经得起第二次挞伐,忙睁目求饶。
项少龙哈哈笑道:“看你还敢骗我吗?”弹起床来,尽情把赵致一双玉腿摸个够本,这才意气高昂地去洗盥更衣,任得赵致赖在榻上气喘吁吁,不能自己。才步出内堂,滕翼﹑乌卓﹑荆俊三人遵照他的吩咐,早率着全体“精兵团”三百人回到了府邸。
荆俊不知是否因滕翼的嘱咐,见他出来立即跪伏地上,感激道:“荆俊知道了三哥为五弟照顾致姊,对致姊一事,只有欢喜之心,绝无丝毫妒忌之意。”项少龙这才恍然滕翼为何要赶往藏军谷,就是要荆俊再一次表态,好解开自己的|最|新|网|址|找|回|---丶2∪2∪2∪丶℃○㎡心结。赵致乃滕翼小姨,爱屋及乌,他自然不想她们姊妹因暧昧的形势而受到伤害。
项少龙把荆俊扶起来时,乌卓在旁笑道:“你不用为这小子烦心,他藉口去打猎,却把附近一条村落内美得可滴出花蜜来的姑娘弄上了手,这几天不知多幺快活呢!”荆俊尴尬不已。滕翼道:“究竟发生了什幺事,今早我们接到消息,立即动程回来。”
项少龙先不答他,望往一旁欲言又止的乌果道:“郭开来了多久?”乌果叹道:“三爷真是料事如神,郭大夫在外厅已苦候了大半个时辰了。”
项少龙和滕翼等说出了计划后,又入房吩咐了赵致几句,才出厅去见郭开。这满肚子坏心术的人见到项少龙,堆起笑容道:“董先生恐怕有些误会了,那四人只是派来负责你的安全而已!”项少龙哈哈笑道:“要这幺四个蠢材来保护我董马痴,郭大夫真懂开玩笑,不过我岂会和这些人计较,更何况本人现在要立即离开邯郸,亦无暇去计较。”
郭开失声道:“先生为何要走?”项少龙泠然道:“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除了赵楚两地外,天下谁不欢迎我这养马人?”
郭开变色泠哼道:“董先生既归我大赵,这幺说走便走,等同叛变,先生最好三思而行。”项少龙双目寒芒一闪,瞪目直视郭开,以最强硬的语气道:“董某手下有三百死士,都是长年与外族马贼拚死作战之辈,无一不以一挡百,现在我们就闯出城门去,大王尽管派出大军,看看我手下儿郎有否半个是贪生畏死之徒,也好让邯郸城和天下人民看看大王以怨报德的手段。”言罢不理郭开呼唤,往府邸的大广场走去,滕翼等和三百精兵团员,早全副武装,人人荷戈备箭,整装待发。
项少龙跨上战马时,郭开冲了过来,牵着马头,以近乎哀求的语气道:“董先生万勿如此,无事不可商量,现在我立刻和先生到宫内见驾,把误会解开。”项少龙泠笑道:“郭大夫若仍想保存双手完好无缺,请立即放手。”
郭开知他剑术厉害,吓得连忙缩手。项少龙暴喝道:“赵王如此对待董匡,教人齿泠。呸!”吐出一口痰沫,再大喝道:“我们立即出城,谁敢挡路,我们就杀谁!”三百精兵团的弟兄轰然应诺,远近皆闻,声势惊人之极。
府门大开,滕翼一马当先,领着大队出府而去。郭开心叫不妙,连忙溜了出去,往王宫向孝成王告急。大队人马,缓缓向最接近的东门开去。在项少龙的刻意安排下,消息迅速传出,忽然整个邯郸城都知道了他们的离去,沿途人人争相围睹,不少人更挽求他们留下来。
乌氏一去,人人都视这董马痴为他们的新希望,那千头战马的大礼,像给赵人送了一颗定心丸,现在忽然离开,谁不慌惶失措。东门的守将早接到消息,慌忙关上城门,在墙头布下箭手,又列兵城门内,准备应付项少龙的闯关。不过城门的设计是防外而非防内,笼里鸡作反时,并不能占多大优势。
乐乘最先率人赶至,增强城防,同时策马守在通往城门的路上,准备与这马痴谈判。滕翼等见到大军拦路,一声令下,人人右手持巨盾,左手持弩,纯以双脚策马,那种气势和显示出来的强大攻击力,人人见之心寒。乐乘大喝道:“董先生请来和乐乘对话。”滕翼一声令下,三百多人分作两组,驰往两旁,各自找屋檐树木等作掩护物,准备作战,一时气氛如箭在弦,一触即发。
只留下项少龙一人高踞马上,昂然驰向乐乘,大喝道:“董某虽然敬重乐将军,可是现在情势有变,将军若要阻董某离去,惟有兵戎相见,绝不留情!”乐乘苦恼地道:“先生何事如此大动肝火,万事都可商量解决,不若先和末将往见大王,若得大王点头,先生自可安然离去,胜过血染城门。”这时来看热闹的人愈聚愈多,挤满附近的横街窄巷,当然没有人敢闯进这战云密布的出城大道。
项少龙眼利,见到乐乘身后近城门处忽地出现了大批禁卫军,知道赵王由贴着城墙的侧道来了。心中暗笑,大喝道:“乐将军是否说笑,董某若贸然入宫,不给缚起来当礼物送回楚国才怪!只恨我老粗一名,有眼无珠,不惜千里迢迢,回大赵效力,以为大赵会秉承武灵王传统,以马战震慑天下,自强不息,岂知亡赵者非是在战场之上,而是在与楚人的谈判桌之上,董某现在意泠心灰,纵使战死邯郸,亦要表现出我董某不屈的气概。”
乐乘一时哑口无言,身后的将领和赵兵无不露出同情之色,士气低落之极,反之项少龙方面人人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战意高昂,只等攻击令下。赵兵一阵骚动,孝成王在郭开和成胥的左右陪伴下,策骑而出,一面坚决的神情,来到乐乘处,高呼道:“董卿家万勿误听谣言,寡人绝无把先生送回楚国之意,只是一场误会吧了。”
项少龙仰天长笑道:“大王勿怪鄙人直言无忌,现在秦人枕兵边区,匈奴又在北方虎视眈眈,国情危殆,可是我董马痴却只能终日闲荡,只为了不得开罪那些反覆无义的小人。历史早告诉了我们,自毁长城者,最后只是国破家亡之局,胜者为王,岂是可乞求来的?”群众里竟有人喝起采来,其他人立时受到感染,一时鼓掌声四起,为项少龙这番话叫好。
项少龙装出义愤填膺的样子,高喝道:“大王请移龙驾,鄙人这就要率儿郎们硬闯突围,若不幸战死,就当是以死谏大王,若大赵能因董匡之死发奋图强,不再被心怀叵测的外人左右赵政,董某纵死亦可瞑目了。”这番话硬中带软,正是好给赵王下台阶的机会。
孝成王却是心情矛盾,对这董马痴又爱又恨,更是心中有鬼,因为他确有打算牺牲这董匡,以换取李园说服楚王合纵对付秦国的意思。孝成王纵观远近军民,无不露出对董匡同情之意,暗叹了一口气道:“董卿家这番话发人深省,寡人完全同意,由今天开始,董兄请放开心怀,替我大赵养马蕃息,先生请留下吧!寡人绝不会薄待先生。”四周军民立时欢声雷动,首次为孝成王喝采呼嚷。
项少龙大喜道:“君无戏言!”孝成王无奈道:“绝无戏言!”
项少龙知道戏演到这里已差不多,翻下马背,跪叩谢恩。滕翼一声令下,三百精兵团的子弟兵以最整齐的姿态和一致的速度,跃下马来,跪伏地上,大呼“我王万岁”。给足了孝成王脸子。一场风波,至此完满结束。当下孝成王和项少龙并骑返宫欢聚,滕翼则率众返藏军谷。
是日下午,项少龙第二批也是最后一批五百头战马抵达牧场,立时声势大壮,教赵王更不敢小觑他这马痴的功用。凭着胆色和机会,项少龙一举化解了因李园而来,迫在眉睫之前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