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乔来说，她曾经就住在这座宫殿里，那时的布置完全不同，那时的天子对自己也曾温情。可如今宫阙的主人是自己的妹妹，布置得如同人间仙境，主公吝于见她。

于小乔来说，她失去双亲和兄长，失去挚爱的情郎，只剩大乔一人与她血脉相连，故而一扫泪态，好好收拾了一番，甚是期待与大乔会面。

姐妹二人在铜雀台花厅中互相凝视，皆惊讶对方短短几个月之后憔悴难掩。

她们是当代绝色美人，辗转于三国，受尽男人的凌辱，到头来只求苟活于天地间，何等悲情。

“阿姐。”小乔走上去，握住她冰冷的双手。

“妹妹。”大乔嗓音微颤。

小乔这才发觉，大乔已经很多年不曾喊她妹妹了，她一直喊她小乔，这么多年来她们姐妹并不亲近，可到此时却发觉这份血亲之情已是二人难得的羁绊。

“妹妹可否屏退左右。”大乔低声道。

“好。”小乔环顾四周道，“你们先退下。”

待宫人悉数离开，宫门闭合后，大乔突然跪在她面前恸哭起来。

“阿姐怎么了？”小乔忙跪地，顺手将大乔抱在怀中，让她枕在自己肩头哭泣。

良久，良久，大乔哭得停不下来。

小乔心中悲伤，亦是不禁落泪道：“我心中亦苦。”

大乔几个深呼吸后，终于稳住气息，从小乔怀中离开，二人面对面跪着叙话道：“妹妹，救救我。”

“阿姐在说什么？”

“昔日司马毅求娶你不成，不情愿收了我。对我凌虐也就罢了……”大乔面色难堪，回想当日司马毅扒了她衣服，啧啧问道：同是东吴美人，你的奶子怎不如亲妹妹生得漂亮？后来又用一系列残忍的手段将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小乔听到这话，下意识颤了颤。她自然知道司马毅的手段。

“我以为我乖顺听话，便能苟活，”大乔继续啜泣道，“可他愈发疯狂，简直往死里折腾我。我后来才知，主公因你对他心生嫌隙，布置了一连窜难以完成的任务，仿佛是要逼死他，且在他死前还要完善利用。他便将气都出在我身上……”

“真的？”小乔难掩喜悦，她怕极了司马毅，若不是人在皇宫，有主公庇护，被折磨的人就是她了。

“后来他开始称病

，卧床不起，让却了影卫长的职务。即便如此，宫中定期有御医前来问脉，他每次都服下损心丸以蒙骗过关。”

“主公就这么被蒙骗了？我们去告发他？”小乔激动道。

“你敢吗？”大乔反问她道。

二人同时沉默。是的，她们被欺凌惯了，皆不敢反抗，卑微如蝼蚁。

大乔叹了口气，又道：“或许主公也不在乎他的死活，这般称病如同软禁，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