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吧。”
魏皎抬眼瞟他,满不在乎地说:“不是有对象了吧?”
一瞧他又吃惊又狼狈的神情,心里更笃定八分,咂咂嘴道:“这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她怕你不高兴……”
“我有什么不高兴的?”
盘腿坐沙发上吃橘子,魏皎对魏月襄问了一样的问题,魏月襄小心翼翼答:“怎么说都是家里多个人……”
魏皎瞪大双眼:“都到这份儿上了?”
魏月襄忙摆手:“没有,但……以这个为前提谈的。”
“什么人?”
“局里新调过来的警察。”
魏皎笑笑:“没事,谈吧。”
魏月襄从单人沙发上换过来,看着魏皎,说:“皎皎,你变了。”
魏皎被说得一愣:“我变啥了?”
“我就是当妈的了解女儿,才担心你不高兴,你就是同意,也非得刺儿头似的闹一通才行。”
魏皎脸一阵红一阵白,好半天结巴着说:“我、我长大了。”
又往嘴里塞了瓣橘子,她溜回自己房间,躺床上翻来覆去地想。她妈说得没错,因为高中的时候她就闹黄了魏月襄一门喜,上大学,更真切地感受到经济压力,以及和母亲遥远的距离,才懂得操心起将来魏月襄的养老问题,退休后怎么过日子的问题,方又后悔起来。
可后悔不代表这道坎儿没了,她爸在她出生一年后就变心了,说的话放在当时还挺新潮,说:“不是和别人瞧对眼,就是和你没感情了。”
他的新潮也不是一天两天,刚恋爱时,就一腔热忱从外地跑来,最后做了“倒插门”。离婚后,也就回到老家,头几年还每月打钱,后来就销声匿迹了。
魏月襄以泪洗面俩月后,开始一心向往新生活,但家里七大姑八大姨有事没事就给她灌输她爸是渣男、抛弃她妈的陈年旧恨,她一个屁大的孩子倒代她妈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这份不安全感,是什么时候被填补的呢。
这事没想明白,倒是心生一计,正愁怎么和家里说年前一个多星期不在家的事呢,这不下雨就有人送伞。
魏皎假装拉着个脸开一条门缝,问:“他会来家里吗?”
魏月襄果然被问得紧张,忙说:“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让他来。”
“我不喜欢。”
瞧着母亲脸色黯淡下去,魏皎忍着内疚把戏演完:“但你们俩也需要时间发展吧。这样吧,我下周去临市同学家里玩一阵,把空间留给你们,年前就回来。”
但姜还是老的辣,魏月襄只是短暂地欣喜了一下,立马捕捉到这丫头连时间都规划好了,绝对不是临时发难,遂露出女人特有的福尔摩斯表情,横眉竖目:“男同学女同学?!”
“女的!”
“给我看看样子。”
没办法,魏皎翻出了和程芮芮的合照,魏月襄看得眼睛都直了:“哎呦,这么好看的姑娘……”
褚筝的视频请求就在这时来了,趁魏月襄没看清名字,魏皎赶紧甩下句“就这么定了啊”窜回屋里。
正想斥责他不知会就视频的行为,就见自来卷的男孩黑色帽衫的帽子罩头,吃着棒棒糖,戴着一只耳机,手机从斜下方的死亡视角拍摄,却还是好看得一塌糊涂,魏皎什么气儿都没了。
但嘴上还是没好气:“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