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上万佛塔顶去看看了。
霍元真也没有管他,自己去睡觉,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起来。
起来之后,发现杜老怪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一些,缓缓地走到了钟楼那边。
霍元真跟了过去,问道:“老前辈,此钟楼看着如何?”
“建造的不错,应该不是本地的工匠所造。”
这时一净走了过来,对霍元真施礼后,上钟楼开始撞钟。
钟声悠扬,令人心神空明。
杜老怪以前在后山地洞里,也曾听到过少林的钟声,只是那毕竟听的不真切,没有这样来的直接,如今站在钟楼之下,钟声响起,杜老怪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这钟声,比之南少林的钟声更加让人陶醉,尘世浮华,似乎都随着钟声而去了。”
这时天空之中,逐渐起风了,阴云笼罩,片刻之间竟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两个人就站在钟楼下面,听着钟声悠扬,任凭雨水打湿衣衫,却纹丝不动。
“老了!”
杜老怪叹息了一声:“老朽一生,争斗无数,当年武功也算绝顶,只是可惜最后一战,一招失误害了空因神僧,从此一蹶不振,三十年了,老朽在洞内炼丹的时候继续苦练神功,本来以为出来后足以笑傲江湖,但是此时此刻,却什么心思都没了。”
“阿弥陀佛,多少烟花事,尽付风雨间,多少尘间梦,尽随水东转,前辈你还有何放不下吗?”
杜老怪再次闭上了眼睛,半晌不语。
霍元真也不再说话,他知道,现在杜老怪的心里正在抉择,自己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
过了一会儿,杜老怪睁开眼睛,似乎决定了什么,对霍元真道:“若说老朽心里有放不下,那也就是愧对空因神僧,至于当年的仇人,却都不重要了,人在江湖,总难免身不由己,杀人者人恒杀之,老朽不恨他们。”
霍元真双手合十,口念佛号:“前辈,能如此做想,必有福报。”
杜老怪对霍元真回礼:“方丈不必如此,老朽日后在寺中,怕也不能帮到方丈什么,只求能安残生,也就足矣。”
“前辈,那你这老朽的称呼,以后就不必用了。”
霍元真心里窃喜,心想终于成了,只要你老头肯留下,那么一切都不是问题,至于你说只想在这里安残生,做梦,顶多以后小事不烦你,但是大事你想置身事外是没门的。
“方丈说得是,那以后老朽就是老衲了。”
“即如此,那贫僧就决定让前辈入寺了,只是这法号却是不太好定。”
“法号只是一个称呼,老衲老了,连名字都快忘记了,方丈随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