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酱还没分完,顾延之就先陪谢亦舒一块儿送葡萄酱。
走到常止的小院前,谢亦舒停住了脚步,看向顾延之,有些犹豫道:“顾兄,你能到那棵树后等我一会儿吗?我去送葡萄酱。”
“嗯?”顾延之跟着停了下来。
他声音低沉,尾调上扬时带出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性感。
谢亦舒解释道:“顾兄,你平时不会亲自来给属下们送东西吧?要是我们俩同时出现……”
谢亦舒换位想了下。
要是他是顾延之的手下,打开院门看到主上和夫人,心里一定会各种惶恐不安,以为自己无意中犯下了什么大错。
而在得知主上和夫人来给自己送东西后,估计也会把主上和夫人送东西当做稀世珍宝,无功不受禄,万万不敢收。
谢亦舒摇摇头。
他觉得这样不行。
顾延之其实挺想和小舒一块儿出现在他那群手下面前的。他那群手下一个比一个有眼力见,见到他们两个,嘴巴肯定会跟抹了蜜似的,夸小舒和他恩爱般配。
他,挺想让小舒听到那些话的。
但谢亦舒态度坚决,顾延之也只好在心里惋惜一下,点头道:“好。”
有那么一瞬间,谢亦舒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只大型犬。
毛是暖绒绒的浅金色,正在委屈自己,乖乖听主人的话。
谢亦舒指尖动了动。
他刚刚差点伸手安抚性地拍拍顾延之的头。
顾延之说完,就朝谢亦舒指定的树走去。
站到树后,由粗-壮的树干挡住他的身影。
谢亦舒走向院子,抬手叩叩院门。
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响起,声音由远及近,木门吱嘎一声从里打开。
常止看到门外的谢亦舒,愣了一下:“夫人?”
常止最近在捣鼓一件新的法器,很少离开炼器室,只在宁护法办的烤鱼宴上见过谢亦舒一面。
他知道这就是他们主上藏了多年不让他们见的夫人,只是不知夫人今日来找他是有何事。
谢亦舒拿出葡萄酱:“之前我和小薄做了些葡萄酱,常器师还请尝尝。空口吃嫌腻的话,可以拿来泡茶。一次吃不完要放冷室里,能放一个月。”
常止受宠若惊接过果酱。
他醉心炼器,平日鲜少出自己的院子,和其他同僚交往也少,那天烤鱼宴也是独自坐在一边,只跟风去给主上敬了一趟酒。
他知道夫人应该是分装了不少小罐,每人送一罐。但他真没想到,“每人”里头还包括了自己。
常止一激动,就想
领夫人去看他最近捣鼓的法器:“夫人,属下最近在做一件……”
常止顿住了,额上冒出冷汗。
就在刚刚,他感觉到了一阵强大的威压。
过于强大,用他为数不多的头发丝儿想想,都能想到这威压来自于谁。
漫不经心、点到为止。倒不是说在警告他什么,主上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