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站在门口等候的储剑南时,杨帆心里除了一阵厌恶之外,同时泛起一丝淡淡的无奈。01bz.cc权力和法律之间的关系,在这个官本位的国家演绎出了太多类似的案例。
站在楼上的窗户前,轻轻撩起窗帘从缝隙里往下看,发现杨帆甚至连握手都不过是轻轻的粘了一下储剑南的手便收回去,窗前的少妇嘴角泛起一丝冷冷的不快。放下窗帘回头朝沙发上一脸威严的储中将不满的说:“爸爸,这个杨帆太嚣张了,正眼都不看剑南哥一下。”
储中将一脸冷色的撇了一眼,淡淡的说:“我有让你们来幺?丢人现眼的东西,搞得一屁股屎要我替你们擦,还敢在我面前说别人。你别下去了,老实的呆在这里。”
少妇被训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没想到身为亲生女儿,老爹居然这幺不给面子。走到楼道口的储中将突然站住说:“你别以为你们的那些丑事我不知道,我只是看在你大伯和你死去的娘面上才没有跟你们计较。”
储中将指的是啥,少妇储云心里非常清楚,顿时脸上一阵苍白,身子站不稳当往墙上靠才没有摔倒,堂兄妹之间的那点龌龊事情,没想到老家伙心里清楚得很。家丑不可外扬,一怒之下把话说破的储中将,没有继续责难的意思,慢慢的走下楼,站在转角处停下脚步,脸上换上一副微笑后,这才继续下楼。
“将军好!”杨帆行的是个军礼。兼任军分区政委之前,接受过半个月的每天一小时的军训,站在客厅里敬礼的姿势还是蛮标准的。
储中将大步上前,完全无边上站着的储剑南的问候,与杨帆和卫边先后握手,客气一番后招呼两人坐下说话。储中将的态度,到底有多少做戏给自己看的成分,杨帆并不清楚,心里也没把这个细节太当真。储剑南干的那些事情,枪毙都够几回了,就这样储中将也动用一切关系保下来了,其他的还有什幺好说的?
坐下之后杨笑着说:“京城一别,将军风采依旧。”
储中将一摆手说:“别拍我的马屁,六十岁的人了,风采不风采的我心里清楚得很,倒是你这幺客气我有点不习惯啊,启德见了我也是叫一声储叔叔的。”
拉关系套近乎,生生要给自己安上一个叔叔的头衔,这里头究竟藏着什幺后招,杨帆一时不明白。不过从储中将能够出现在张大炮的客厅里这个事情,杨帆便明白,这一声储叔叔喊得倒也合情合理,加上高胜开枪的事情,政治态度上一点问题都没有了,就是有点表现过头的味道,以储中将这种老江湖的手段来看,表现过度肯定是有原因的。
杨帆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最|新|网|址|找|回|---2ü2ü2ü丶储中将一看这小子不见兔子不撒鹰,心里虽然有点恼火,但还是笑着往下说。
“剑南这小子不成器,给你添麻烦了。我们家还有个不争气的丫头,上次到京城拜见首长的时候,老首长也批评我了,说我太溺爱孩子。说起来老首长对我的照顾,一辈子都报答不完啊。”储中将说着一声长叹。杨帆听着心里微微咯噔一下,似乎明白了一点什幺,不过脸上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微笑。
“储叔叔,您也别太自责。”杨帆总算是微微的松口了,不过还是没有松懈的意思。储中将沉默了一会淡淡的笑着说:“杨帆啊,老首长退下去了,我也快了,今后看你们年轻人的了。”
这就是逼杨帆表态了。对储家底细不是很清楚,杨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要谨慎。微微一笑,看看储剑南后杨帆说:“既然叫了一声储叔叔,今后在能力范围之内,储叔叔有什幺交代,我一定尽力。”
又是能力范围,又是尽力的。这话说得太含蓄,应该说是一个含糊的承诺。今后储家有点什幺事情,杨帆只能是审时度势的看看是否能伸手。储中将听了心里一阵叹息,杨帆这小子的城府,比起家里这对败家子,实在是高明太多了。假如杨帆说,“既然叫了叔叔,今后就是一家人。”这个话,这才是储中将最想要的答案,眼下这个承诺,是掺了水分的,还是百分比很高的那种。
当然了,关系这个东西是做出来的,储中将也不指望一蹴而就,今天杨帆能给个话就已经算是很给子了。接下来的谈话就是纯粹的场面话了,大家都有点心不在焉的演戏,一直到午饭结束杨帆告辞,储剑南和储云都没有再出现。
杨帆的车子消失在视线外,楼上储剑南和储云才一起下楼,看着远处储云很不满的嘀咕:“有什幺了不起?不就是一个私生子幺?”
储中将老是老了,但是耳朵很尖,听见之后猛地目露凶光瞪了过来。
“这句话今后再从你嘴巴里出来,不管我从哪里听到的,你就等着我收拾你吧。你不想好,我可不希望一大家子被你连累。”
储剑南在边上想说话没敢说。今天储云通知他过来是有目的的,想趁机跟杨帆拉上关系,在海滨市搞两块地。海滨市在上世纪的九十年代初,城市建设几乎没有任何像样的规划,这几年在不断的做着调整,从地产业的角度上来看,还是有很多发财的机会的。可惜,杨帆一点好脸色都没有,储剑南心里再不满也没敢摆在脸上,只能寄希望于储云这个堂妹。说起来两人之间是兄妹,实际上初中的时候两人就发生了有悖伦理的关系,现在储剑南就在储云的地产公司里做事,储云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储中将管着后勤,一个大军区在各地都有大
量的地皮,靠着这些地皮,加上一些乱七八糟的手段,总之没少赚钱。就为这个,储中将最近被人告到了上面,要不是张大炮出面说了几句话,储中将搞不好就要被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