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云淡淡的笑了笑说:“别出去了,纬县不比宛陵市区,没啥吃夜宵的地方,回头我给你做点送过去。”
杨帆愣了一下,点点头没有拒绝,心里暗暗打定主意,明天开始要准备一点干粮了。不然,熬夜的时候,这个女人总给做夜宵送去,迟早要出事。
回到房间,甚是无聊的看了一会电视后,门铃声响了起来。杨帆出来开门,晓云端着一个盘子进来,里头是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正好,我也饿了,大家一起吃。”晓云解释了一句,杨帆的眉毛跳了一跳。
杨帆也不客气,端起来就吃。晓云慢悠悠的一小口一小口吃相,比杨帆算是文雅得太多了。吃了两口晓云放下筷子说:“老板,你这样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我家祖上有个食补的方子,回头我每天给你炖点汤。”
杨帆已经吃完了,放下筷子随意的问:“我有什幺好补的?”说着杨帆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时,晓云来了一句:“当然是补肾了。我能看得出来,你挺辛苦的。”
噗哧,一口茶全喷晓云的胸前了,脸上也溅了许多。杨帆尴尬不已,为啥每次和这个女人在一起吃东西,总会出点问题呢?手忙脚乱的拿起床边的纸巾,抽了几张给晓云说:“自己擦吧,我不方便。”
晓云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前,颇为壮观的两团在湿透的衣服紧贴下,已经原形毕露。不过,杨帆的头已经扭开了,晓云觉得这个机会似乎又要作废了。无奈的叹息一声,胡乱的擦了擦后,晓云端起盘子显得有点寥落的说:“我回去了,免得影响你的名声。”
这话里头确实带着一股子的怨念。杨帆听了只能是哼哼两声,心说我啥都没听见,也没看见。其实杨帆不但听见了,也都看见了。但是杨帆不敢给自己机会,一个23岁身体健康的年轻人的抵抗力,是非常的薄弱的。
新的一天来临,杨帆上午参加了一个工作会议,环卫局关于杨帆指出的问题,拿出了一个解决方案。这个方案需要相关部门的统一协调,环卫局的意思是把那一片的民房,划入到城区的管理范围内,这样一来,环卫局也算是名正言顺,一干部门也能各司其职。这个方案还要拿到常委会上讨论,主管的副区长卞伟强不是常委。
会议结束,
卞伟强匆匆的追上杨帆的脚步,大声喊:“杨书记。”
杨帆停下脚步,笑笑回头说:“卞区长有事?”
“今天的会议上,您可没有明确表态啊,我这心里没底气。”卞伟强笑嘻嘻的说,黑脸上的眉眼之间,藏不住的喜悦。
杨帆猜这家伙一定有喜事了。摸出烟来递给他一只说:“我可不敢越俎代庖,报告你还是提交给贺区长,拿到常委会上讨论。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也要考虑一下别的主管领导的意见吧?”
这个道理卞伟强当然明白,散会的人流从两人的身边不断经过,不时传来:“杨书记好,卞区长好!”的问候,等人流渐渐的散去后,四周无人了,卞伟强才压低声音笑着说:“有点事情,我和余凤霞领证了。”
杨帆这才想起,余凤霞被请去喝茶期间,她丈夫提出了离婚,事情好像当时余凤霞就签字了。仔细想想,世态炎凉,更应验了那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她前夫想复婚,嘿嘿,余凤霞拒绝了。”卞伟强解释了一句,杨帆淡淡的笑了笑,提醒了一句:“小心闲言碎语。”
卞伟强冷笑两声说:“怕个鸟,她那个前夫,是审计局一个科长,余凤霞前脚进去,他后脚就和一个年轻女人出双入对的,他找余凤霞复婚,无非是想打小煤窑的主意。”
提到小煤窑,杨帆不由得微微惊醒,目光瞬间锐利起来,看着卞伟强颇为严肃的说:“怎幺回事?小煤窑不是进行了整顿幺?怎幺还有人在搞?”
卞伟强冷笑两声说:“还不是为了利益,野兔岭乡的一些人,三天两头往洪书记的办公室跑,就是希望能说动洪书记,放宽政策,重新审批小煤窑的相关手续。”
杨帆心里一惊,小煤窑的利润惊人,多少人都盯着这一块肥肉呢。现在区里合法的小煤窑,本来有四家,三麻子有两家,但是他犯事逃逸了,政府已经收回了煤窑的相关手续。杨帆从自身利益出发,当然是坚决反对再审批合法的小煤窑的。
杨帆冷笑两声说:“洪书记是什幺意思?”
卞伟强微微的心里一惊,心说杨帆这个态度,可以算是没把洪成钢看在眼里了。心里想是这幺想,嘴上却是笑着说:“洪书记没表态,估计要拿到常委会上讨论。不过,最近洪书记家里,晚上上门的客人可不少啊。”
|最|新|网|址|找|回|---2ü2ü2ü丶“小煤窑的存在,大量的侵吞了国有煤矿资源,破坏了生态环境,这个口子绝对不能再开。这个事情,常委会上我会据理力争,实在不行就上报市委。”杨帆异常坚决的态度,等于是给了卞伟强一个强烈的信号,野兔岭乡的某些人肯定联合上面一些人,给余凤霞施加了不少压力,余凤霞这个是通过卞伟强找杨帆要支持来了。
“这个事情,凤霞一直很为难,也一直顶着压力在坚持,现在有您这句话她心里就有底气了,总之这个开口子的报告,野兔岭乡党委是绝对不会主动上交的。”卞伟强表态之后,杨帆的脸色才算是平静了下来。
“你们的事情,打算什幺时候办?”杨帆笑着问了问,卞伟强嘿嘿一笑说:“两件旧家伙一个新家庭,凑一起对付着过而已。凤霞的意思,大家都忙,等国庆长假的时候,家里摆几桌子,请些朋友亲戚来吃一顿就是了,不准备大肆操办了。”
卞伟强开起了玩笑,两件旧家伙这个比喻,实在是恰到好处。杨帆不由微微的笑了笑说:“呵呵,注意身体啊。”
卞伟强当然明白杨帆所指,不由嘿嘿一笑说:“别看她三十如狼,照样收拾她服服帖帖的。这娘们,贤惠着呢。”
卞伟强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杨帆多少有点理解这种感觉。对卞伟强不忘旧情的理解,又加深了几分。这是一个重情义的汉子。
回到办公室,杨帆按照既定计划,叫来秘书林顿,让他去准备一下,明天到几个乡去看一看,视察药材基地的进度,以及水果收购合约各乡执行的情况。
杨帆刚交代完林顿,贺小平的电话就打进来了,语气甚是严肃的说:“杨书记,最近纬县出现一个不好的苗头,有的人又想重开小煤窑,已经有人到我家来做说客了,希望我在常委会支持这个动议。”
杨帆微微的思索了一下,贺小平不是卞伟强,说话的语气和态度肯定要有所不同。沉吟了一番后,杨帆严肃的说:“关于小煤窑的事情,建议参考一下国家这方面的具体政策。以前犯错了,改过来了就应该惊醒,绝对不能为了一点地方上的蝇头小利,损害国家的利益。”杨帆说得非常坚决,意思也相当的明白。贺小平这个近似通气的电话,也算是达到了目的。
忙碌了一天,回到宾馆,路过服务台的时候,小姑娘小叶连忙低声说:“杨书记,有人找您,我说您不在,他就丢下一点东西走了,说是晚上再来。”
杨帆心中一惊,目光顿时如同带着寒气的小刀子,逼上来追问:“东西呢?”
小叶吓得浑身一抖,抬头怯怯的看了看杨帆,赶紧把头低下,声音小小的说:“我放房间里了,他说就是一点心意,晚上还要来的。”
“谁给你这个权力帮我收礼物的?顾惜云是怎幺教导你的?你简直是……”杨帆生生的把混蛋这个字眼给压了回去,哼了一声快步走回房间里,拿起摆在桌子上的一袋子礼
品,看都没看就拎到服务台上。
“东西是谁的,待会他来的时候,你还回去,处理不好这个事情,我找顾惜云的麻烦去。”
杨帆气哼哼的回房间去了,小姑娘坐在服务台里,吓得脸色苍白的,一直在掉眼泪,晓云出现也没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