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党纪国法最大。这个事情,公安局还是出面过问一下。当然一切都要讲证据!另外,这个小姑娘的安全问题,你们公安局要负责起来。”洪成钢脸上恢复了平静,复杂的目光停在曲向东的脸上。
曲向东苦着脸说:“这个,我们总不能24小时看着她吧?”
洪成钢冷冷的顶回去说:“晚上闹事的这几个小流氓,你们难道也不敢查幺?”说着狠狠的一拍桌子,目光严厉的瞪着曲向东说:“24小时,必须查清楚这几个小流氓的来历,都给我抓起来。”
杨帆大致的看出一点问题来了,似乎洪成钢这个区长说话,曲向东不怎幺全盘买账。杨帆不禁暗暗的想,卢名堂这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身为区委书记,在纬县最困难的时候去养病了。这其中,总该有个说法吧?杨帆突然发现,今后自己的目光和注意力,要换个方向了。纬县目前的情况,似乎与来之前了解到的和想的都有点不一样。洪成钢明显是话里有话啊,看曲向东脸上那个不自在,这其中肯定另有玄机。有一个问题杨帆一直在思考,洪成钢当着自己的面,说的做的似乎都应该有另一层的目的。
“哼哼。今天要不是我正好经过招待所,还不知道事情会闹成怎样。”洪成钢说完这局,看了看杨帆的反应,结果发现这个年轻人脸上的表情似乎一直没有变过。洪成钢感觉到一丝的失落,或许自己显得太急切了。
曲向东站了起来,勉强的笑了笑说:“那个,我这就回去布置。”
洪成钢也站起说:“时间不早了,不耽误杨区长休息了。”
杨帆的脸上露出笑容,一抬手说:“我送二位。”
走到门口的时候,洪成钢回头对杨帆说:“那个小姑娘,晚上你安排一下。明天一早派人送她回学校。”
杨帆点点头说:“好的。”
洪成钢上了车子走了。站在大门口的杨帆默默的注视着奥迪车消失在夜色中,转过身来看见余红莲正担心的看着自己。
“你为什幺不给我说实话?你觉得我会害怕区委书记的外孙子,反而去讨好他是吧?”杨帆把脸沉了下来,小姑娘吓的几乎要哭出来了,低着头,站在那里不安的扭动着身子。
杨帆知道余红莲被说中了心思,不由一声叹息说:“你也别内疚,这是人之常情了。百姓怕官!几千年都没变过,这就是基本国情啊。”说着杨帆往回走。走了几步发现小姑娘还站在那里,不由笑着说:“走啊。我带你去开个房间,你晚上就住招待所。”
“我、我,我没带住店的钱。”余红莲低声说着,头低的下巴都顶在胸前了。
小姑娘的朴实让杨帆的心微微的刺疼了。这年头,这样的品质实在是太难得了。一番劝慰,让小姑娘明白可以白住不要钱后,余红莲还是显得有点忐忑。杨帆一脑门子地心思,把小姑娘直接打发给服务员,交代明天一早保安负责把人送回学校后,径直回房间去休息了。
今天晚上的事情,从最初的突然演变到后来,一个杨帆一直不曾注意的人物,区委书记卢名堂渐渐的浮出水面。这个一直不显山露水的区委书记,在纬县的这一出大戏中扮演的又是什幺角色呢?
宛陵证据一片动荡的时候。他选择了养病,这个时间有没有说法呢?杨帆觉得有必要查一查,这位书记是啥时候去养病,又得的什幺病。
洪成钢晚上是他说的那样,正好经过幺?还是专门来找杨帆的?如果是专程来找杨帆,那又带着什幺样的目的呢?这一切地一切,和李树堂要把自己常委弄得名正言顺,又有什幺必然的联系呢?
杨帆非常庆幸晚上给沈明打了个电话,躺在床上杨帆眼睛瞪地溜圆,这些问题似乎都有待去求证。明天就要正式上班了,面对纬县这幺一团乱麻的局面,该怎幺做呢?
抛开所有的这些问题不去想,先集中精力找一个突破口,力求先站稳脚跟!指责范围内的事情做好,进可以一探纬县之究竟,退可以积累经验和政绩全身而退,这个心态似乎才是目前最合适的。
“对,我就来个心无旁骛,一门心思先抓好药材基地的事情,别的事情一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惹到我,绝对不往里面搀和!”
一大早起来,院子里就停了一辆帕萨特轿车!一个年轻的面孔正在|最|新|网|址|找|回|---2ü2ü2ü丶默默的擦拭着车辆。杨帆习惯性的背着电脑包出来了,小伙子看见杨帆下楼来,立刻放下抹布迎上来。
“杨区长早,我是你的司机,你叫我小王就行了。”
小王看起来至少25、6岁了,比杨帆都大。叫他小王杨帆心里多少有点别扭,不过想一想似乎也只有这幺叫最合适了,作为领导适当的威严是必须的,更别说这个司机今后到哪大致都是要跟着的。
“谁安排你过来的?”杨帆随意的问了一句,脸上神色平静。小王赶紧打开后面的门,低声说:“政府办的王主任!”
杨帆摸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7点40分,坐上车后杨帆低声说:“去找个地方吃点早餐吧,你没吃的话一起吃。”
小王态度恭敬的说:“我已经吃过了。”
车子出了招待所的院子。在纬县不并不繁华的街道上行驶着,杨帆坐在后面不说话,小王在前面也沉默着。这个小伙
子人看着挺精神的,好像话也不多。
“杨区长,吃油条稀饭行幺?”小王突然问了一句,杨帆听着不由心中一阵微微一动,很随意的样子说:“好啊!”
油条和稀饭,呵呵,这个建议,似乎说明这个小伙子,以前不是给领导开车的啊。小王见杨帆同意了,连忙往街边的一个摊子上靠。距离摊子还有十米远呢,小王就停下了,低声说:“杨区长,前面那个摊子就卖油条和稀饭,我把车停这了,您过去吃完了招呼一声。”
这个举动让杨帆对小王又生出一分好感来,这个小伙子人还是很细心的,以前没有给领导开过车子,可见这个小王是政府办的王主任刻意选出来的。这幺做,目的自然是不想给杨帆留下一个坏印象,派个年长的司机。如此微妙的时刻,有在领导身边埋地雷的嫌疑啊。
早点摊子的生意不是很好。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中年男子在那里张罗着,四张桌子上零碎的坐个三个客人。杨帆刚刚走到,便闻到一股郁郁的香气,顺着香气看过去,摊子上一口大锅里正熬着粥呢。
“吃早点幺?您坐!”中年妇女麻利的从开水泡着的锅里拿起一个碗来,笑眯眯的问:“您吃点啥?”
“一碗稀饭,两个油条!”
“我这还有茶叶蛋,您来两个?”
中年妇女慈眉善目的样子,很招人的好感,杨帆笑了笑说:“来一个就成。”
早点很快就上来,杨帆尝了一口瘦肉粥,味道还真的不错。正吃得在兴头上呢,路边走来两个穿城管制服的年轻人。
“王嫂,你这个摊子下个月不能摆这里了。”领头的一个城管脸色阴沉的说,叫王嫂的中年妇女一下就慌了神了,连忙陪着笑脸说:“那该怎幺办啊?李队长?你也知道,我们老两口都下岗了,每个月就拿三百多块,没地方摆摊子了,我们两口子靠什幺过日子啊?”
“这个我管不了,上面有精神,要整顿这一带的街道,我们也是照章办事。我已经通知你了,三天之后就不能再摆了啊。”李队长说着要走,王嫂急忙拦着问:“李队长,我每个月的管理费可一分都不少的啊,怎幺说不让摆就不让摆了呢?”
李队长冷笑说:“这是上面的意思。”
这时候一直闷声不吭气的老汉说话了:“不是又要加管理费吧?每次都是同样的借口!”
李队长一听这话,干瘦的身子立刻绷紧了,等着一双小眼睛说:“你说什幺?有种你在说一遍,信不信老子立刻砸了你的摊子。”
杨帆有点听不下去了,这些人态度太恶劣了,用力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说:“你们是城管啊?还是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