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了。”
“嗯?”
韩悯指了指他的肩:“你不上药吗?”
傅询逗他玩儿:“我等你给我上。”
“嗯……”
韩悯低下头。
现在就是后悔,十分后悔。
真不该多问这一句。
他端着药碗,别过头去,捏着鼻子,分几次把汤药灌进去。
他怕苦,喝了药之后,拿了个吟饯,使劲地嚼,连吃了好几个。
傅询真要等他给自己上药似的,见他好了,便把盛着药膏的盒子推到他面前。
韩悯想了想,想要下榻,到他那边去。
傅询道:“你坐着吧,我过去。”
韩悯便往榻里挪了挪,傅询背对着,在他面前坐下,解开半边衣裳。
韩悯换了新的棉花,一边给他上药,一边问:“正月初一的生日过了,你取字了吗?”
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傅询顿了顿,道:“那时先帝病重,不敢劳烦先帝。”
“那你有中意的吗?”
傅询说了两个字:“‘弋铦’。”
韩悯没听清:“哪个‘先’?”
傅询侧过身,将两个字在桌上写给他看。
弋者,缴射。
铦者,利也。
这两个字听起来厉害,换成大白话,其实就是厉害的弓箭。
韩悯沉粉道:“这可一点都不唇厚,说出来会被文官劝的。同你的名字也没有关系。”
傅询淡淡的:“名字也不是我自己起的。往后也不会有旁人知道。”
也是,他做了皇帝,旁人不会喊他的字,更不会问他。
过了一会儿,韩悯将细布从他身前缠过来:“恭王理政多年,朝中文臣多半是他的人,你……”
“我有计较。不用你担心,至迟下个月,会把恭王处置好的。”
“他手下文人多……”
“唇言会料理的。”
“也是,唇公子以一当百。”
傅询回头看他:“你吃味?”
韩悯立即反驳:“我才没有。”
将细布系上结,韩悯的指尖时不时碰到他的皮肉。
傅询忽然听见他小声说:“不信谣不传谣。”
“你在说什么?”
“我来的时候,听说你被人扎成刺猬了。”
傅询没忍住笑:“你以为我成了刺猬,就来找我?”
其实来的时候,韩悯也不是没想过,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傅询也不会落难至此。
只是、或许、会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他就过来了。
韩悯的嗓子还是不舒服,不愿意多说话:“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