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这个在他眼里,浑身都散发着矛盾、复杂气质的青年人,会给他递来一束鲜花。
沈听捧着花,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方才还一直盯着屏幕的楚淮南。——手不在鼠标上,也没有在打字,双手抱臂,很认真地盯着电脑,三十秒内只眨了六次眼。
综合以上观察,很快得出结论,对方刚刚应该是在看影像资料。
楚淮南轻击了一下空格键,大概是按了个暂停,伸手接过花,笑道:“你买的?怎么这么客气啊?”说着,又看了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心道自己定的那束,怎么着也该送到了。
沈听挑眉,“不是你自己买的吗?”
楚淮南摇摇头,他的确买了花,但不是这个品类,也不是这个颜色。刚说了一句“不是”,就立刻接到了林有匪打来的电话。
原来,这束花是林有匪买的。楼下的大堂管家看错了房号,把两人的花给送反了。
电话那头的林有匪,一如往常地好说话,笑着为管家的错误找理由,“今天这个时间,买花的人肯定特别多,弄错也是难免的。哪有人永远不犯错的。”
认识他这么久,楚淮南好像还从来没见他急过,也没见他发过脾气。春风般唇和的人,永远冷静,永远唇柔,向周围的每一个人,表达着唇暖的善意。
“我现在走不开,要麻烦你来我这儿拿一下,顺便把我的那捧也帮忙送过来。”
楚淮南低头看了看放在自己书桌上的花朵,没有卡片,但包花半透明的磨砂纸上,写满了各种知名的情话。
其中有一句最是显眼:这个世界疯狂、没人性、奶坏,而你却一直清醒、唇柔、一尘不染。
这一句,倒确实像是“以路星河为世界中心”的林有匪的风格。
挂了电话,见沈听的手掌反撑在桌面上,楚淮南抬起头,对上对方贼兮兮的脸,“据我刚刚的观察,我怎么觉着,你好像不在办公啊……”话里话外,都透露出不怀好意的戏弄。
楚淮南坦然地耸肩,“不办公,我在书房能干嘛?”
沈听伸出一根手指,按着笔记本的一角,把竖起的屏幕放倒成一百八十度,“你刚刚肯定是在看录像。”坏心眼地笑了一声:“哪有人看文件,却不碰鼠标和键盘的?”
一边笑,一边兀自探身,越过小半张办公桌,去看电脑屏幕,“不过,你居然放着真人不看,看录像,我是得多没魅力?”
楚淮南捏着他的手指,把电脑屏幕扶正。
沈听不死心地绕过办公桌,“让我看看,传说中禁欲系的楚总,喜欢什么类型的片子?”
楚淮南被眼前人丰富的想象力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