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被人叫作女士。这群笑点极低的纨绔们,不约而同地爆发出震天响的嘲笑。
宋辞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
那女服务员立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尴尬地站在原地,讷讷地又问了一遍:“请问哪位是宋辞。”这回她不敢再轻易加上女士两个字了。
“宋辞女士在这儿!”笑得东倒西歪的徐凯,伸手指了指坐在自己旁边俊脸全黑的宋辞。
因说错了话,怕挨骂的女服务员,埋头走到宋辞跟前,把花往他手里一塞,不等吩咐就逃似地退出了包厢。
徐凯乐呵呵地扑上来,伸手抽走了花上的卡片,边打开边捏着嗓子道:“宋辞小姐,让奴家帮你看看,是哪个想不开的小可怜,这么想不开给你这永垂不朽的送——”徐凯作妖的声音戛然而止,像被切面机骤然割断的面条。
宋辞瞥了一眼他手上已经被打开的卡片。
那卡片上赫然写着:
你是我荒瘠土地上最后的玫瑰。
字如其人,笔力险劲,风格峭拔。
这样一句绮丽的短诗,配上花语是我只钟情你一人的香槟色玫瑰。不得不说,送花的人,是个浪漫至死的天才。
明明卡片上写的是一句旖旎的情诗,可徐凯却像看了个鬼故事。笑容僵在脸上,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我去!辞哥,你给哥们儿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个落款是楚淮南啊!”
宋辞一时无言以对,忍不住拿起手边的酒杯,灌了自己一杯。
资本家就是神通广大,这是在我身上装了GPS么?他究竟想干什么啊?
“别光顾着喝酒啊!什么情况!”
“楚淮南?远南那个!?”
“几个意思?我错过了什么?”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里,宋辞揉了揉自己发胀的额角,随口胡扯道:“意淫、意淫,纯属意淫!”
“什么意淫?趁哥儿几个都在,你尽早解释清楚!”徐凯把那落款楚淮南的卡片递还给宋辞,狞笑着加了一句:“坦白从宽啊!”
宋辞没接卡片,却现编了个刚刚出炉,还热乎着的理由:“嗨,我一向都是送花的人,从来没收过花,这花是我自己买给自己的!行了吧!”
见徐凯半信半疑,他冲对方背心里重重一拍:“怎么?还想动用私刑严加拷打啊!我报警了啊!”
可能是他信用太好,亦可能是楚淮南不可亵玩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靠着一番插科打诨,就这样轻易蒙混过关。
众人齐声喝了倒彩,七嘴八舌地嘲笑宋辞果然是不行了,居然堕落到要靠这种纯情的方式来“意淫”。
徐凯把卡片扔回桌上:“靠,吓我一跳。”鄙夷地笑道:“你可真够无聊的。”
无奈地接受着来自各路人渣的鄙视,沈听在心里又忍不住恨了一通楚淮南。
徐凯坐正了身子,拿起刚刚随手扔在一旁的筷子,夹了块肉,边吃边说:“我就说嘛,楚淮南又不瞎,况且他根本不好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