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师兄!那不一样,没成亲,怎么能提前去看呢!这不合规矩!你」
「好好好,师妹说的对,全都依师妹。这猪肉不错,你也吃点。」
「臭师兄,你何时能收了这性子,稳重一点呀。」
「师妹你也不才十六岁而已,装的一副很成熟的样子,你以为那群武林人真
那么肤浅?你装的老道可毕竟没有经验,在人家眼里你这样的假明白比啥也不懂
的真莽夫好骗多了。」白衣又对上了一盘鱼肉。
「师兄你的意思是?」
「我们的虚实早就漏了,你刚刚跟另一个剑客说我们出自小门小派,却对剑
道见解说个不停,你可知,你说的那些那是小门小派能有的见识?再说刚才,你
嘴里说久仰,久仰,实际人家早看出你不懂江湖经验,随口编个门派,你便信了?
劈华庄,屁话装。我的好师妹,莫在学师娘了,你还不够呀!」
「师兄,真的这么多破绽吗?」玉茯苓看向白衣,玉齿轻咬朱唇,长长的睫
毛不断抖动,眼中似有泪光。白衣见状叹了口气,
一把将玉茯苓搂进怀里说道:
「傻师妹,一切有师兄呢,纵使千难万险,你师兄我自一剑当之,别忘了我还有
它呢。」说着白衣拍了拍身后被白布紧紧包裹的物什。
玉茯苓轻轻一推白衣,挣脱怀抱,一手抹了抹眼睛说道:「臭师兄,还没成
亲,别动手动脚的。不合规矩。」嘴里说这不合规矩,身子却轻轻靠向白衣,俊
秀的小脑袋轻轻倚靠在百易得肩膀,白衣被斗笠沿咯的难受,想换个姿势,可此
时玉茯苓的柔荑却伸入他的手中。握着师妹柔弱无骨的小手,白衣索性不动了,
打算保持这个姿势直到宴会结束。
感受师兄的动作,玉茯苓莫名感觉有些燥热,气血上涌,不经意间,胸前两
点朱红竟挺立而起,将青花布衣撑起两个凸起,周围武林人有人曾因有人拍桌关
注这边,自然看到了玉茯苓的失态,玉茯苓『啊呀』一声挣脱师兄怀抱,刚想说
些什么。
忽然!
无数箭羽从窗外射入,靠近窗边的武林人士不及反应便被飞箭射倒一片,不
知谁喊了一声「小心!」,幸存的江湖人纷纷找到靠近的掩体躲避暗箭。
暗箭不停,白衣心系师妹不能躲避,一卷长袍扫下一波飞羽,一脚将面前桌
子提起,伸手一拉桌角向身后一抛,不看结果,纵身飞退。
玉茯苓这时方才反应过来,惊呼一声:「师兄小心!」
白衣瞄了一眼怀里的师妹,虽然护住师妹周身,可依旧有些许箭羽滑破玉茯
苓的衣服,通过青花布料,漏出青色下的白嫩。停下身形,再看周围景致已然脱
出盈月楼半里,眼见远离战圈,将怀里的师妹放下,好好整理了一下师妹的斗笠,
而后轻轻捏了一下师妹的脸蛋说道:「要等你预警,我怕是已经被串成刺猬了!」
被道破心思的师妹,此时已然没了之前那般稳重的伪装,扯开白衣的手,吐
了吐舌头说道:「臭师兄,就知道欺负我!」说完便别过头去,不再去看白衣。
稍稍放松的心思,略微松懈的警惕,目光一撇远方,忽然一道金芒从眼角刺
入眼中!
「鼠辈!」白衣只感一阵冷意从脚跟爬上脊梁,而后一手抄起身后物什,横
扫而出。
锵然一声,白衣手中物什上所缠的白布被这一下打的崩坏不少,而这物什所
挡住的乃是一道青色锋刃。
「真气化刃?江湖上应没人有这个本事,这便是【三尺无锋】嘛,果真神奇。」
随月光洒下,来人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凝实。
白衣眯起眼睛,细看来人,只看那人生的一副好面目,眉眼清秀,身材匀称,
一身墨色衣袍紧紧收束身形,脚踏一双黑色飞云靴,长发被一根金色系带扎成一
个长马尾静静垂在身后,双手紧紧握着一个精致的剑柄,而真气之刃则是从剑柄
上激发而出。
「师兄」玉茯苓向前一步,却被白衣伸手制止。
「回盈月楼,来敌应该不多,不然飞羽过后就应该是震天杀声,如今盈月楼
那边并无打斗声响,想来应是结束混乱了。」
玉茯苓还想再说,赫见来人动作,便赶紧后退几步跑开,临行不忘回头一声
嘱咐:「师兄,千万,别出事。」
「放心。」说完,白衣真气一荡,手中物什所缠白布尽数破碎,其中包含之
物甫一现世,赫见寒芒赫赫,破碎八方,来人急忙收剑后撤,不愿再触锋芒。
「你不是慕白衣。」来人已将兵器收了,别在腰间。
「还未请教。」
「残念寻明。」
锋芒伴随话语散去,一柄朴实无华的铁剑出现在白衣手中。
「这剑,不一般。」残念寻明仅仅看了一眼那柄铁剑便挪开目光,语气笃定
的说道:「此剑随为凡铁,却染了这无匹剑意,这第一剑,我档不下。」
白衣听闻残念寻明话语,一个回旋将铁剑收回身后,冷冷说道:「你也不配。」
「你的心乱了。」
「不知我兄妹有何特殊,值得阁下设局。」白衣背过身,向师妹离去的方向
看去。
「我不过奉命行事。」残念寻明也同样别过身去,俊秀的面孔对着月光,语
气颇有些无奈。
「我要走,阁下要拦吗。」白衣回身,将铁剑横于身前,右手轻轻按在剑柄。
「时辰还未到,还不能走。」残念寻明继续凝视月光,似乎身后白衣握剑的
身形对他毫无威胁。
「你不怕我出剑?」
「你舍得吗?」
「确实。」白衣将剑收回身后,找了个墙边靠墙倚住看着残念寻明说道:
「能布此局,有能令你出手,你们已经知我兄妹根底了?」
「能知是局,你已不差。可惜,此局出于奴隶人之手,我也不过受困黄白之
物罢
了。」
「不知多少银两,能让你这等伸手抱着可能身死的风险算计我俩!」随着时
间逝去,白衣话语以带三分怒气,话音落下,真气不激自发,吹得周围胡杨阵阵
摇曳。
「若我提前知道这把剑,便是违背任务,我也不会选择来。」
「可你终究来了。」白衣轻轻闭上双眼,肩膀微微颤动,似乎在极力压抑怒
气。
「因为我之前不知。」
「为何不退。」
「因为我赌你不愿出剑。」
「你怎知我不愿出剑。」
残念寻明转身伸手一指白衣,冷冷说道:「因为在你心中,剑比她重要。」
话音落,白衣猛然睁开双眼,瞪向残念寻明。而残念寻明不避不让,双目交汇,
擦出炽烈火花。
「你该死!」
「可惜,我命不该绝,时辰已到。」一边说着,残念寻明身影逐渐隐于黑暗,
白衣急忙向前欲追,可残念寻明早已没了踪迹。
「再会了,你若多谢江湖经验,此局,怎能困得住你呢?」残念寻明的声音
从四处八方传来,恍惚之间,白衣似乎又见到那一抹金芒。
『他是故意的!』想到这里白衣一阵嘶吼。
『故意显出踪迹,引我出手,我只当是偷袭鼠辈,不会生死一搏,却又怕师
妹受伤,误以为来人是奔着自己来的,怎料却是为了师妹!这错判,我报上慕白
衣的名号,残念寻明似是见过慕白衣,以他的身法,自然可以远远观视我,见我
非是慕白衣,方才用发带反射月光,显出行踪,加上这一个破绽,让我感觉来人
不过寻常,便未细思,只道是我师兄妹身份暴露。也是因为这一步,让我反而忽
略了最关键的线索。若他真正知道我的身份,这第一剑应该先刺向师妹才对!』
「再见你,我必杀你!」一声长啸,再无回音,白衣心知师妹以陷算计,只
得压下怒气回身向盈月楼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