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热悉了。
那怕是性别不同,当国王第一眼看到女子的时候,就恐惧又兴奋的发现,那名女子,实在太像是年轻时的“他”了。
不论是那满头金发的完美容颜,还是那高傲自信的圣洁气质,都太过神似过去的他了,那并非是基于理论的判断,而是老国王久经战场的淬炼直觉,让他毛骨悚然地发现,那名女子与他众多难以解释的惊人相似。
“呵呵,这名女子,就是未来的你啊,卡尔特陛下。”
裁缝表情动作夸张地弯腰行礼,嘻皮笑脸、甚至直呼国王的名字地说道。顿了一顿,他脸上陡然浮现幽深阴沉的漆黑阴影,让国王几乎看不清他的平凡五官,一声一声、每一字一句都让国王发自内心颤抖地的轻轻续道:“这面魔镜,拥有颠倒事实、逆乱阴阳的神奇效果。在它的面前,勇士会变成懦夫、贞妇会变成妓女,刚正不阿的圣贤会堕落成谄媚丑陋的小丑,而低贱骯脏的乞丐,却会变成众人崇拜的伟大偶像。”
说着让人难以置信的话语,裁缝嘴角猛地浮现夸张的幅度,开始大声狂笑说道:“……终有一天,我们必将登上天国,让上帝变成可悲的小丑、让天使变成丑陋的怪物,而你,将会是吾主撒旦的先锋女将。”
“主啊……”
信仰仍然虔诚的老国王,听到裁缝这番冒犯亵渎的话语,忍不住全身发颤起来祷告,这等荒谬的宣告,老国王不想相信,但那面镜子中呈现的赤裸绝美女性,那隐隐勾动他心灵深处的微微悸动,却告知着他裁缝所言无误。
裁缝、不,此时该称作是魔鬼的他,正一步一步地走向犹在发抖的老国王,满脸微笑的普通面孔,却充满让人恐惧的隐涩气场。他伸出右手,向老国王充满斑点的苍老脸庞抓去,似乎想要对国王做出更进一步的堕落举动。
然而──当魔鬼的右手距离老国王还有半尺的距离时,老国王颤抖的身躯忽然站直,昏浊的双眼变得锐利,猛地抽出隐藏在王袍之内的护身短剑,那是前任教皇赐予他,受过圣水加持过的圣洁短刃!
“我们的天父,愿祢的名受显扬,愿祢的国来临,愿祢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
口中呼喊出对天主的赞颂词,身形利落地宛如当年击退外族的高傲骑士,利光一闪,短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迅速直接地劈开了魔鬼的右手!
但是,完全没用。
就像是划开空气一样,完全没有切开实体的感觉,利剑落下,魔鬼的右手仍然完好无缺、没有任何被切开的伤口存在。但魔鬼却停下脚步,用着饶有兴致的趣味眼神打量因用力过度、气喘呼呼的国王,带有一丝好奇语气地说道:“竟然用意志挣脱我的拘束,压榨百姓、众人厌恶的无道暴君,却充满对上帝的虔诚,神啊,这是何等……何等有趣的玩笑唉,哈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像是想到甚么好笑的事情一样,魔鬼竟然开始捧腹大笑,肆意地嘲笑眼前因挣脱拘束兼剧烈动作而满脸大汗的苍老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