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回来,从外面回来,回到家过这样的生活,白天去种地,夜里看星星,简简
单单,远离城市,远离压力。
「娃子,干啥呢,早点睡吧,累一天了。炕都烧热了。」母亲不知何时来到
我身边,我竟浑然不知。母亲手里拎着我去年冬天买的军大衣,披到我肩上,暖
暖的。
「唔,睡,睡,还真是有点乏了。」我张了张嘴打了个哈欠,把烟丢掉。
「啥时候学会吸烟了?」母亲悄声的问,语气里毫无责备,尽是关心。
「唔,偶尔抽几根,外面压力太大。」我嗫嚅着,往茅房走。
「少抽点。那我先回屋了。你也快点回屋,娘等你……」娘的话让我心里一
热,使我觉着似乎有种莫名的诱惑温暖的隐藏在其中,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屋里暖烘烘的,母亲已经钻进被窝里躺着了。见我进来,忙用胳膊撑起来身
子,露出白白的肩膀,白的诱惑我的心。我已经好久没见过真的女人身子,没碰
过女人了。眼前这个女人,这个熟悉的女人,给我的那种熟悉感让我觉着像归港
的船,找到了生命的归宿,彻底的放松下来,一种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我的心
有些颤抖。
「门都插上了吗?」
「嗯。」
「院子门呢?」
「也插上了。」
「顶上没?」
「顶上了。」
以前的时候,常常会发生夜里入室盗窃的事。小偷经常用刀子伸进门缝,慢
慢的拨开里面的门闩,入室偷盗。源于此,母亲总是习惯性的在门插上后,再用
一根粗木棍子顶住门闩,这样即使有人在外面用刀子拨,也很难拨开。后来家里
垒了院墙,盖上了大门,这个习惯自然延续到院门上。
「嗯,快上来睡吧,被窝都给你暖热了,快进来。」
「嗯。」我脱了鞋袜,上了炕,顺手把灯拉灭,把衣服脱光了钻进了被窝。
进了被窝,我才知道原来母亲早已把自己脱光,只穿了个内裤。这让我觉着
很突然,也很惊讶。
母亲的身子暖的发烫,而我的身子却冰凉凉的。冰火两重天的感官的刺激使
我禁不住「呀」的叫了出来。
「咋啦,娃?」
「没事,娘,你身上咋恁烫哩。」
「暖的,呵呵,家里暖和吧。」娘在黑暗中问。
「嗯。暖和。」我侧过身,抱住了娘的身子,娘往我这靠了靠。
「快在娘身上暖暖。刚刚在外面站那么久,身上都凉透了。」
「嗯。娘,想你。」进了被窝,黑暗中,思念脱去了束缚,像一匹脱缰的野
马开始欢腾。我将左胳膊搭到娘的头上,母亲似乎很懂我,抬了抬头,于是我便
把胳膊伸了过去,母亲便枕在我的胳膊上。我的手掌摸住娘的左肩头,热乎乎的
光滑。另一只手抱住母亲的身子。将右腿搭在她的腿上。
我睡觉习惯裸睡的,母亲好像对我的脱光并不感到吃惊或者难以接受。她只
是安静地在黑暗中,均匀地呼吸,仿佛在等待什么。
「娘也想你,你这么久了都不往家来看看,也不打个电话,就是娘死了你也
不知道,唉。」娘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我才体会到,我在她心里是多么的重
要。
「娘,你别这么说,我听着也难受。以后我会常回来看你,我甚至可以把工
作也调到洛川来,这样每周都能回来看你了。」黑暗中,我摸索到娘的手,紧紧
握在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