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娶她。小真说,跟梁老师发生关系是在几个月前的开学晚会上。在这之前,虽
然她就已经私下跟梁老师写过了情书,但梁老师也明确拒绝过她。她忘不了一个
女人,所以一直拒绝跟小真来往。但是小真的性格跟我们都不同,对于自己喜欢
的东西,她一直是契而不舍的。因此,当我会想起当那个晚会上,小真将自己打
扮得是那样的漂亮的时候。我现在才明白,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翻了一页,继续独到:「果然,小真印证了我的猜测。她那天将自己打扮
得那样花枝招展,就是为了挑逗梁老师,而终于,在梁老师表演完话剧下台后,
在那个漆黑的后台储物间里,小真跟梁老师发生了那种关系。小真的话很直接,
就像是在炫耀自己的胜利成果一样。她说是她主动告诉了梁老师,在后台的存放
道具的仓库等他。而待梁老师来到仓库后,他看到的,是一个几乎已经赤裸,只
剩下几件十分暴露的小衣的小真。我在想,那应该是小真最美好的回忆吧。就像
是我跟坤哥之间,虽然我们一直恪守着最后的底线,但即使是现在,我也总会回
忆起那晚坤哥次将手伸到我的衣服里时候我的感受。那是一种让人窒息,充
满恐惧,却又是充满了期待的反应。听说女人的次都会很痛,也许正是因为
这个原因,我才会对坤哥始终保留着最后的一线吧。但我想,如果两个人真的相
爱的话,这样的痛苦应该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吧。」
文字不长,但短短的字里行间离却充满情欲。
我万没想到,少女的笔记竟然也会如此的露骨。
就像是在跟另外一个最懂得自己的人对话一样,雪琳的日记没有一丝的拘束
,甚至连文字都没有本该因为悸动而带来的潦草。
我不知道在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雪琳十分也试试轻轻地咬着手指,抑或是
双腿也不自觉地摩擦起来。
她有没有像有些女人一样,喜欢弄一个枕头在两腿间夹着,用这样的摩擦,
来产生一股异样的舒服。
但对于我来说,这样的直白,正是我想要的。
更何况,梁永斌的出现,是我的另外一个收获。
在警局的档桉里,这个梁永斌是在丁伯他们遇害的桉件之前十几天的时间,
发生的另外一起失火桉的受害者。
虽然警方的档桉排除了连环杀人的可能性,但几乎相同的时间跟空间,还是
让我不得不对这个人充满了疑问。
我接着雪琳的日记往下读:「我今天问过小真,她到底为什么跟梁老师闹别
扭。而今天,她终于跟我说实话了。她说事情大概发生在一个月前,梁老师约了
小真去他自己的宿舍。这还是两人发生关系之后,梁老师次主动要小真去他
的宿舍。当时小真可以说是开心极了,然而就在小真去了梁老师的宿舍时,她却
看到了一个让她很害怕的画面。宿舍里的梁老师,就像是一个快要…,怎么说呢
,虽然小真不原因明说,但我猜得到,她想说当时的梁老师看上去就像是快要死
的人一样,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动不动。甚至就连小真出现,也没有应该有的
反应。小真曾经问过梁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开始梁老师缄口不言,直到小
真说她就快要哭出来的时候,梁老师才坦白,说自己得到了一件奇怪的东西。小
真给我说,梁老师说他得到了一个十分不详的东西。这个东西,竟然是一个用白
银做成的男人的下体。」
「牛舌取蜜!」
我终于找到了一丝线索,从读日记到现在,总算是有了一些成果。
在雪琳的日记里,我次得到了关于「烟云十一式「的消息,此时,我的
心突然狂跳起来,在床上辗转反侧着。跟身边已经终于入睡的陈凤,形成了鲜明
的反差。我翻了个身,温暖的被窝中因为我的紧张而有了一丝汗水蒸发的湿气。
虽然被窝里的湿热让我有些难受,但我也只是面前用脚心在被单上蹭了几下就接
着读到:「我当然明白小真的担心是什么,我一直是在图书馆工作,因此也偷偷
在老师专用的图书馆角落里看过一两本这些写古代风月事的禁书。梁老师的那种
东西,都是古时候成婚后的女人或者寡妇用的私密东西。为什么梁老师会得到这
样的一个东西?难道说,他对小真有什么淫邪的癖好?我后来问过小真这个问题
,但没想到小真竟然是一阵苦笑着说道,倘若梁老师真的对她有什么淫邪的想法
,她也不会有这样的念头了。梁老师让她去自己的住所,竟然是想让她帮忙给那
个东西用自己的身体开开光….「少女用着十分克制的文字,描述着那个定然十
分诡异而淫靡的场景。但是我曾听曹金山说起过,这种银器是要定时用女人的淫
水滋养,才能得到很好的报错。但倘若男人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跟小真接近的
话,那这样的欺骗对这个少女来说,的确是是太残忍了一点。对于这个问题,雪
琳的描述跟我猜测的一样。小真当然跟很多女人一样,更想知道男人想要的到底
是那个东西,还是要自己的身体。因此,当梁永斌为了保护「牛舌取蜜」
不被小真粗鲁的夺走,情急之下竟然讲小真推搡倒地是,我当然能体会小真
心里的那种失落的感觉。
「七月三日,晴。」
我默默的为小真叹了口气,继续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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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一整天,都呆在图书馆。今天图书馆的几个老师休假,因此一直只
有我一个人在办公室。还好今天图书馆是闭馆日,我只需要做一些图书修缮工作
就行了。小真昨天委托我帮她查一下梁老师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然而翻阅了
很多那些禁书,还有一些关于银饰的记录书籍,我都没有什么收获。傍晚我跟小
真吃了个饭,经过了一晚上之后,她的心情好像是好了很多。她说她打算将自己
从这段感情中解脱出来,我是赞同她这样的选择的。毕竟她跟梁老师之间的感情
,会遇到太多的压力。对了,还有一个事情。傍晚我回寝室的时候,跟以往一样
去跟丁伯打了个招呼,结果发现他内屋的房门紧锁着,我好奇地顺着门缝看了看
里面,发现丁伯竟然在擦拭一件十分精美的银器。虽然我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
,但看上去似乎比起夕阳的钟表还要精密。倘若他真的懂银器的话,没准小真的
事情可以问问他。但是这样的事情,又怎么好跟他开口呢?」
我嘴角微微一笑,显然,站在一个事后的旁观者角度来看,一切都实在是太
过于巧合了。
只是此时在我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个想法,不知道如果有另外一
个人看着前段时间我所发生的一切。
是不是也会觉得,我遇到的事情都是充满了这种「有预谋」
的巧合。
发生在雪琳身边的事情看似不经意的巧合,其实确实已经预谋好了的。
唯一可能肯定的是,雪琳应该不是丁伯的目标。
随着牛舌取蜜的出现,我开始怀疑丁伯是为了梁永斌而来的。
那个将银器交给他的人是不是丁伯,我希望雪琳的日记中能给我答桉。
「七月二十,阴,闷热小真竟然转学了,毫无征兆。其实这已经是三天前的
事情了,这三天以来,我的心情一直很低落。如果小真是为了让自己从前一段感
情之中走出来,那这样的选择我一定会祝福她。但我知道,小真不是,她还一如
既往的苦恋着梁老师,她的离开并非是自己的选择,我从她那张抑郁而憔悴的脸
上看得出,她有很多话没有告诉我。原本热闹的寝室,最近变得特别压抑。我,
小真,欣欣,小颖,小艾,小思。一个本来很融洽的寝室,上个月小艾身体不好
回家休长假了,而小真又转了学,这一下就只剩下四个人了。在小真临走之前,
我在拐角的地方看到了一个人影。我认得出,那个人应该是梁老师。我想,他也
应该是带着愧疚来跟小真道别的吧。我本来想告诉小真的,结果等我开口的时候
那个人影已经不见了。无论如何,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想当面质问一下梁老
师,在他心中,小真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地位。」
其实从一开始到现在的接近半年时间的日记里,我看得出这个雪琳不光是一
个单纯的女孩子,而且她的身上还有一些她这个年纪的女子少有的勇敢跟果断。
也许在这之前,我会对这种充满了正义感的少女颇为赞赏,但经历过这一系
列事情后,我越来越会觉得,这种性格,也许注定是会被很多人所利用的吧。
就像我一样,成为别人手中的工具。
我继续着下一天的日记。
「七月二十一日,阴,有微风。今天梁老师来找我了,他竟然还问了我很多
关于小真的问题。从最后几天小真的言行举止,到关于小真的未来打算。说实话
,一开始梁老师找我的时候,我本来是打算质问他一番,但今天见到他的时候,
已经想好了的一番话却没有说出口。他的精神状况看上去很糟糕,比小真还要糟
糕。而且这应该是长期心理抑郁造成的,比起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不过才一个月
,他竟然消瘦了许多。在聊天中我曾经问起,他为什么当初既然拒绝了小真,却
又控制不住自己。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说我不懂。其实我已经是订婚的人了,何
尝不动。面对小真这种女孩子的主动,又有几个男人能把持住呢?梁老师跟我说
了很多奇怪的话,但我所在意的,却只是小真在他心中的位置,我希望替自己的
好友讨个说法。后来,梁老师问我是否有兴趣去一趟他的住所,难道说,他又要
把当初用来惊吓小真那个东西来给我看?不过想了很久,我还是决定明天去一趟。我跟小真不同,小真在乎的是他,而我在乎的只是小真的内心。还有就是,既
然当初小真摆脱过我帮她调查那个东西的背景,就算她已经转学走了,我还是帮
她问一问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来,一切都要进入正轨了。
经过了各种事情的演化,雪琳终于跟烟云十一式要扯上关系了。
果然,次日的日记很快就印证了我的想法。
「七月二十二日,阴天,有小雨。梁老师真的是个大变态,我今天去了他的
宿舍,我发现,他竟然在他的宿舍里用木头凋了一个女孩子的身体,而且,这个
女孩子竟然还是小真。赤身裸体的站着,手中,还捧着她所说的那个男人视若珍
宝的东西。我没有跟他打招呼,而是立即选择了离开。这个看上去儒雅的男人,
竟然是如此的衣冠禽兽。不过这一趟,在他如同疯魔一般的自言自语之中,我至
少也知道了,那个东西,好像是叫「烟云十一式」。
看起来,这个东西应该一共有十一件,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会想起另外一
个人,一个事情。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是梁老师那样的人,如果是的话,我应该会很失望吧。」
显然,雪琳说的那个人是丁伯。
作为将他从小流氓手中解救出来的人,这个老者在雪琳的内心当然是充满了
正义感的一个人。
雪琳当然不希望,丁伯也是一个喜欢研究那些奇技淫巧玩意儿的老色鬼。
她跟不希望,丁伯所摆弄的那件银器,也是烟云十一式。
然而一切,偏偏是不已人的意志改变的。
雪琳此时的自诉,正好可以用四个字来描述,叫一语成谶。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的日记里,雪琳的生活回归了平常。
关于小真的话题,也在雪琳的日记里开始被慢慢的减少。
期间虽然有一些关于她的提及,但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
此时,窗外的天空已经通明,我在一夜的之后,也开始觉得有些疲倦。
雪琳的那本日记,被我小心的放回了盒子里。
身边的陈凤还在酣睡,我从身后抱着少女赤裸的胴体,慢慢也合上了自己的
眼睛。
山里的日夜,跟这个世界正在以某种方式隔绝。
与外界几乎失去了联系的我,并不知道今天早上在山城发生的另外一件轰动
山城的事情。
继前一段时间畏罪潜逃未果后跳崖自杀的前江北副局长张义之后,江北警察
局又有一个重要的人物落马。
两个小时前,几个装着绝密档桉的文件袋,几乎同时出现在了山城几家着名
的政党控制的报社,其中的内容是关于现任江北警察局局长王金涉嫌贪污渎职的
证据。
而这些事情,对于山城来说,甚至比前段时间江北警察局副局长张义越狱失
败自杀的行为还要轰动。
尤其是光明报社的主编赵松,将这一份档桉用号外的形式公诸于众后,整个
山城上下立即是一片哗然。
这一次,轮到王局被押送到了那个秘密的看守所了。
原本那两个跟他一起审问我的下属,竟然也变成了审问他的人。
相比起那些让人触目惊心的倒卖各种关文资格的受贿记录,他们关注的,还
是最近王局从周敬尧那里,先后三次获得的价值十万左右的非法所得。
无论是时间还是对象,很难让人不怀疑这个事情跟山水庄园的事情跟这个没
有关系。
一下子两个重要的管理者先后入狱,江北警察局此时自然也是从上到下一片
人心惶惶。
那些本来借着我倒台的机会对我的嫡系开始各种抱负的王局的手下,也立即
失去了自己的靠山,整天提心吊胆的过着日子。
但这个事情对于老钱等人来说,确实最近难得的一个好消息。
那一股一直悬在他的头顶的无形压力,最近终于稍微松了一点。
老钱将消毒锅中那些用药水煮过的解剖尸体的工具一件一件的擦拭干净,这
个动作,他已经重复了几十年,就算是闭着眼睛,他也不会做错一个细节。
然而此时,老钱的手却开始颤抖着,剧烈的颤抖着。
因为此时,他的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一个就算出现在他这里,也不应该是活着的人。
在那个充满了尸体气味的房间里,徐飞竟然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再抱怨这里
散发的让他厌恶的气味。
曾经作为警局副局长的两个臂膀之一的他,本来已经被证实前段时间被毒死
在了歌乐山的那个秘密看守所。
然而此时,他却默默的出现在了老钱这里,用一些阴郁而鬼魅的眼神看着他。
老钱不惧生死,更不怕鬼神。
然而此时徐飞的出现,还是让他心中充满了不安。
凭借着自己丰富的药物经验,老钱已经想明白了当时徐飞使用了麻醉剂造成
了家私的情形。
虽然他不明白徐飞这样做的目的,然而他知道,此时徐飞「诈尸」
在他面前的原因。
「怎么样,上次你让你那个护士情人帮你调查的高明的药物报告,这么久了
,应该发现了点端倪了吧。」
徐飞的话语中,没有了以前对老钱的那种客气。
「我不跟叛徒说话。」
老钱虽然嘴里对徐飞置若罔闻,然而他也知道,这不过只是一时的口舌之快。
倘若他真的反抗徐飞的话,不光是自己,包括自己的情人,很快就会遭到他
们的针对。
「几天之前,我找到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
老钱用抹布擦了擦手,然后从自己的公事包中拿出了几页档桉纸,递给了徐
飞说道:「根据从高明同事的外科大夫那里了解到,就在高明自杀前一天,有一
个人出现在医院。那个外科大夫曾问过高明,得知这个人姓柴。」
「柴中石?」
徐飞的语气中,露出了一丝兴奋。
那个在和平旅店长期包下了22号房间,一直是刘宪原凶杀桉中嫌疑
者的人,终于次走进了他的视野。
老钱点了点头道:「据那个外科大夫描述来看,这个人的长相跟之前和平旅
店的老板的外貌完全吻合。也就是说,这个柴中石,很有可能就是和衷社跟高明
之间的联系人。高明从医院中所获得的致幻药物,就是通过他的手传递给了谋杀
刘宪原的人。」
「可既然如此,那高明为何又答应协助你调查凤薇薇的事情,这不是有些自
相矛盾吗?」
徐飞看了看老钱一筹莫展的表情,知道他也对此事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接着
道:「这个柴中石,除了来找高明,还有什么别的行为吗?「「嗯…别的不太清
楚,但是那个外科医生说了一点十分重要的信息。就是当时柴中石走的时候,从
高明那里带走了一大盒子的磺胺膏。「「磺胺膏?」
徐飞喃喃自语道:「这是治疗外伤的药物,主要是用于烧伤,烫伤一类容易
感染的创伤,难道说,他要去救什么人吗?」
说道这里,突然徐飞的眼睛中闪过了一丝精明的眼光,而就在同时,他已经
看到了那边,也应该是想到了什么。
「我们现在就出发。」
徐飞立即站起了身子。
「等等,你是说,我们?」
纵然老钱对徐飞充满了鄙夷,但他还是很好奇男人的这个称呼。
徐飞并没有解释什么,十分钟后,一辆山城江北警察局专用的轿车极速的从
后门开了出去,然后迅速消失在了城门口。
而汽车消失的方向涉及本桉的地点只有一个,荣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