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台上比斗正酣,转对夏金杰道:「南朝高手如云,不可小觑,等下前去
讨教几招,不可折了我大金威风。」
夏金杰应了一声,说道:「属下遵命。这几人武功倒是稀松平常得很。」他
趾高气扬,全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不久,台上两人已渐渐分出胜负,身着青衣的汉子自知不敌,跃出圈外,抱
拳向另一身着白衣的年轻人行礼,说道:「佩服,佩服!」
白衣青年也抱拳还礼,说道:「承让,承让。」
夏金杰在台上看得真切,哈哈大笑,说道:「你们这些南蛮,恁这多礼,赢
便赢了,输便输了,假惺惺充甚好人。」
白衣男子见他无礼,便来挑战。夏金杰也不客套,跃到台前,便与白衣男子
激斗起来。那男子不是夏金杰对手,不到百招,被他一拳打中胸膛,口吐鲜血,
跌落台下,久久难以爬起,显是受伤非轻。
台下众人见夏金杰心狠手辣,纷纷喝骂。
龙在天在台上,见夏金杰出手阴狠,皱了皱眉,却是无可奈何。又有几人不
服,上台挑战,不片刻都被夏金杰打得遍体鳞伤。龙飞扬在台后紧了紧衣,正要
上前,被龙在天一个严厉眼神止住。
曲凌风在后排见夏金杰飞扬跋扈,再也难以忍住,飞身而起。夏金杰神情裾
傲,把眼一抬,喝道:「来者何人?若是无名小辈,尽快退下,免得送死。」曲
凌风便报上姓名。
夏金杰一听哈哈大笑,说道:「我道是谁,却是江湖四大世家的曲家少爷,
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大金勇士的厉害,让你们这些南蛮输个心服口服。」他
二话不说,一掌便向曲凌风劈来。曲凌风一闪躲过,两人便在台上较量起来。台
下众人细看,但见曲凌风出拳隐隐有风雷之声,轰轰发发,的是威风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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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夏金杰的掌法却是掌出无声,脚去无影,飘飘忽忽,令人难以捉摸,两人
斗了个旗鼓相当。这番功夫显露出来,台下众人无不自愧不如,均想:「幸亏我
没贸然上台,否则岂不是自献其丑?人家这般的内力外功,我便是再练上十年,
也未必是他二人的对手。」
斗了约有五百来招,曲凌风久战不胜,心下焦躁起来,当下不住催动内劲。
两人身影不断飞动,又拆了二十余招,曲凌风陡见对方掌法中露出破绽,大
喝一声:「着!」一拳便往夏金杰胸口打去。夏金杰右掌挥出,双掌相交,登时
粘着不动,变成了各以内力相拼的局面。
过了片刻,曲凌风忽然脸上变色踉踉跄跄退了几步,口吐鲜血,委顿在地,
却是不敌。白圣依见夫君受伤,一声惊呼,冲到台前来扶曲凌风。曲凌风勉强站
起,拱手向夏金杰说道:「佩服,佩服!」在妻子的搀扶下,来到后排落座。
胜了曲凌风,夏金杰更是趾高气扬,不住向台下群豪挑战。群豪见他刚才与
曲凌风的一翻打斗,犹脸不红,心不跳,俱知不敌,竟没有人敢上台应战。夏金
杰又叫嚷了几句,见没人应声,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南蛮子尽都是缩头缩脑的
乌龟。看来这武林盟主应让我夏某来坐坐了。」
他不住狂笑,把群雄视若无物。冷明在后看不过眼,冲钟承先说道:「易大
哥,他羞辱于你,要不要教训他一顿?」
原来冷明早就看出钟承先非等闲之辈,便有心鼓动他,以一睹其身手。钟承
先微微一笑,指着台上坐着的龙飞霜,摇了摇头道:「不用出头,自有人教训于
他。」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龙飞霜已轻轻飘至夏金杰跟前。夏金杰见来者是个
美貌少女,颇感意外,他人虽狂妄,见龙飞霜轻功不弱,人又艳丽,不敢怠慢,
行了一礼,道:「未敢请教姑娘芳名?」原来夏金杰一直对完颜凝燕有意,可惜
一个落花有意,一个流水无情,是以对女子便比较斯文。
龙飞霜见他客气,也还了一礼,脆声道:「小女子龙飞霜。」夏金杰一听,
吃了一惊,道:「原来是护国盟副总管,龙盟主爱女,人称凝月飞霜,天下无
双之一的龙飞霜龙姑娘,失敬,失敬!」龙飞霜迎接金国使臣的时候夏金杰并
没在场,是以不识得她。
两人互行完礼,便开始动手比试。台下众人但见两人身影不断飞动,龙飞霜
飞掌踢腿之际,婀娜妩媚,忽而翩然起舞,忽而端形凝立,变幻莫测。夏金杰脸
上微微变色,双掌连拍数下,连绵不断拍出,不数招便被逼得连连后退,大是狼
狈。钟承先在后看得真切,对冷明两人说道:「不用百招,夏金杰必败。」
冷明也是行家,点了点头道:「易大哥双眼端的雪亮。」说完,两人对视一
笑,心有灵犀一点通。
又斗了七八十招,只听夏金杰「啊」的一声大叫,左膝被踢中,一个踉跄,
右腿一屈,跪了下来。
他急忙用手撑地,企图站起,「啪」的一声,又重新跪倒,台下众人不住轰
然叫好。龙飞霜竟在举手投足之间,将金国高手击败,大长宋人志气,她武功之
妙,人又漂亮,令人看得心旷神怡,这一番喝彩声,群雄发自肺腑,当真响彻四
周。
完颜凝燕在台上看到夏金杰落败,皱了皱眉,她原以为单凭夏金杰便足可一
战,搅乱这次武林大会,煞煞宋人威风,不意龙飞霜武功竟高出他甚多。她却不
知,其实龙飞霜武功不单得龙在天真传,幼时还曾得江湖归隐高人传授,功力早
胜乃父。看来只能自己出场了,她沉吟片刻,心中已有主意,翩翩而出,对龙飞
霜说道:「龙姑娘,拳脚精妙,果真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本使倒想在剑术
上讨教几招。」
两人接过旁边之人递上的长剑,彼此都早闻对方大名,知是平生劲敌,不敢
怠慢,相对而立,凝目互视。
龙飞霜见完颜凝燕乃是金国使者,有意礼让,便道:「完颜姑娘先请。」完
颜凝燕也不客气,长剑刺出,抢先进招。她剑一出手,便如蛟龙出海,一招快过
一招,倏时便将龙飞霜笼罩在剑影中。
龙飞霜见她出手厉害,长剑挥出,将她攻来的剑招一一挡开,眼见对方剑招
越来越是凌厉,也将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
台下众人只见台上两个身影婀娜多姿,不断飞动,起初尚分辨得出谁是完颜
凝燕,谁是龙飞霜,到得后来瞧得眼都花了。这两女都是江湖高手排行榜前几位
的人物,这一斗开来,剑风呼呼,台前稍近的人只觉脸颊被剑风刮得隐隐生痛,
不住后退,圈子竟是越让越大。
台上两人势均力敌,从未时直斗到申时,仍难分高下,这一战惊天地,泣鬼
神,直是生平罕遇,众人只瞧得瞪目结舌,心中俱都想:「若是我与之比试,十
招内便只有弃剑认输的份了。」
钟承先和冷明在后看得不住点头,冷明忍不住便问钟承先:「易大哥,你瞧
两人究是谁胜谁负?」钟承先却不开口,其实他心中雪亮,再斗千招,龙飞霜恐
将落败。这两人都是他认识的人,但自从知道完颜凝燕是金人后,心中便隐隐希
望龙飞霜取胜。
他心中寻思:「此女武功甚高,年轻一辈中除我之外,已难有对手。」他不
告诉冷明,乃是心中已有主意,决助龙飞霜一臂之力,否则,若是龙飞霜落败,
武林盟主给金人夺了去,那还了得?但若是让他上台去争这个位,却又不愿。
他趁冷明一个不注意,手中拿了几块小小碎石,站到一个不起眼角落,混在
众人堆中。这时台上,完颜凝燕出招越来越是凌厉,攻势甚强,她和龙飞霜心中
俱都雪亮,再斗下去,龙飞霜决难讨到好处。完颜凝燕接连变换剑法,有的攻势
凌厉,有的招数连绵,有的小巧迅捷,龙飞霜收剑回挡,明显已是守多攻少。
钟承先瞅得真切,他不想让众人看出龙飞霜已处下风,一石弹出,呼啸着击
向完颜凝燕的剑柄。完颜凝燕不意有人偷袭,躲闪不及,「当」的一声,玉手一
震,长剑几欲脱手而出。
她知有高人相助,自知不敌,跃了开去,向四周望了望,却找不到发石之人
了。
她转对龙飞霜,不住冷笑道:「厉害,厉害!」也不多言,收起长剑,退了
下去。龙飞霜俏脸一阵青一阵白,没想自己武功平素罕有对手,今日竟要别人相
帮,但民族大义当前,却又不能承认自己输了。站在原地,怔怔出神,竟是拿不
定主意。
群雄自无人瞧出其中端倪,见完颜凝燕主动退却,以为是龙飞霜取胜,不断
欢呼。这些欢呼却是发自真心,其时宋金连年交战,宋人自是盼望己方取胜。此
时已再无他人上台挑战,于是龙在天志得意满,当场宣布新的武林盟主产生:由
自己的女儿龙飞霜接任。
众人纷纷上台,不住向龙在天父女道贺。完颜凝燕俏脸带霜,一言不发,带
着夏金杰等人,「嘿嘿」几声冷笑,扬长而去。
大会散去,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
在回转客栈的路上,冷明百思不得其解,对钟承先说道:「奇怪,奇怪!我
见那王延彦明明已占上风,为何就败了下去?」
钟承先见他满脸疑惑,也不说破,只是微笑不语。
翌日一早,见奏折的事一直未有音信,钟承先又来到枢密院探问,衙署的人
告诉他,皇上已经御阅,心中踌躇,再过几日,应有圣意。
见岳飞交代的事情一直没有着落,他心事重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转客栈。
这时只见店小二匆匆过来,递了一封信给他,钟承先心中奇怪:「是谁给我
的信?」
忙撕开封皮,抽出一张白纸,见纸上写道:「我在西湖白堤边等你,有要紧
事对你说,快来。」下面署名「冷明」。
钟承先心想:「冷兄弟这是在搞什么鬼?有话直说,何必搞得神神秘秘?」
他牵过绿耳骏马,策马向西湖奔去。
来到白堤边,四望不见人影,焦急起来,放声大叫:「冷兄弟,冷兄弟。」
只听忽喇喇一声响,湖边飞起两只水鸟,却不见半个人影。
他心中寻思:「莫非冷兄弟尚未来到?」便坐在堤边,看着湖水发呆。
等了好一阵,只听一阵清脆的歌声响起,唱的正是:
「凤兮凤兮归故乡,游遨四海求其凰,有一艳女在此堂,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由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钟承先回转身,只见身后一个美貌女子姗姗而来。这少女大约十七八岁的年
纪,长发披肩,肌肤胜雪,容色绝丽,娇美无比,一袭白衣,犹如仙女一般,不
禁看得呆了。
那女子来到身边,叫了一声道:「易大哥。」钟承先吃了一惊,定睛细看,
正是冷明。他平素极是洒脱,此时口中呐呐,只是说道:「你……你……」只说
了两个「你」字,再也接不下去。冷明嫣然一笑,柔声对他说道:「易大哥,我
本是女子。家住阿勒坦山(今阿尔泰山脉)至尊宫,原名冷明月,因初次认识大
哥,又是易容打扮,才改叫冷明。」
她顿了顿,又道:「今天至尊茶坊的店家来报,说我姑姑病危,要我速回,
我自幼父母双亡,是姑姑抚养长大,不得不回。今天是来跟大哥道别的。」
说毕,神情凄然。钟承先一听,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晚到茶坊的时候那位店
家叫她少宫主,原来至尊茶坊乃是至尊宫在临安设的一个点。
冷明月眼中隐隐噙有泪水,她对钟承先说道:「易大哥,自从认识你,这些
天来我真的很开心,我真的舍不得离开大哥。」钟承先见她深情款款,也是心头
一阵激动,心中惘然,不意今日初识冷明月女儿身,便要分别。
此时,另一个女子牵着两匹马,倚在湖边杨柳树下,远远地站着,不住的向
这边摇手,却是阿秀。冷明月见阿秀催促,幽幽地对钟承先说道:「易大哥,我
要走了,你再吹一曲给我听好不好?」
钟承先见她伤感,从怀中掏出碧玉箫,便吹了起来,箫随心生,这个时候吹
起,浑没了昔日豪壮的气势,代之的却是透出缕缕深情。
一曲吹毕,冷明月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她一把抱住钟承先,抽抽噎
噎,说道:「大哥,我真舍不得离开你!」她双手环住钟承先的脖子,在他唇上
深深吻了一下,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冷明月已起身向阿秀飞奔而去。
钟承先丧魂失魄,傻傻地愣在原地,不住向冷明月和阿秀摇着手,直看着两
人骑着骏马离去。他若有所失,没想到冷明就是与完颜凝燕、龙飞霜驰名,人称
「凝月飞霜,天下无双」中的冷明月。好久,才从伤感中清醒过来。这时,方想
起自己还没把真实姓名告知冷明月。
正是这一疏忽,以后才有廿年失忆辛酸梦,重踏中原英雄路故事的发生。
(这个故事讲的是冷明月救活钟承先后,他已武功全失,失去记忆,被带回
至尊宫救治,直到二十多年后才重新踏入中原故土,其时拜火神教在张豪的统领
下,已经成为淫虐江湖的魔教。)
他头脑空空洞洞,愣在原地,只觉一颗心漂漂荡荡,竟是不知该往何处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地,只听一声欢呼:「钟哥哥,霜儿终于找到你了!」钟
承先回转头,却见一个美貌少女笑吟吟站在身前,竟是月如霜!
原来自从钟承先走后,月如霜便一直找寻于他,听闻临安召开武林大会,猜
想钟承先或会前来,便直奔临安而来。
这日前来西湖赏景,听到箫声,有些熟悉,寻声而至,不意真的碰上了钟承
先。
两人多日不见,一见之下不胜之喜。月如霜拉着钟承先的手,就好象怕他再
飞走似的,不住地轻捶他。两人回转客栈,畅叙别后之情,钟承先方向她道明不
辞而别的因由。
月如霜一听,眼眶儿有些红了,嗔怪地对他说道:「钟哥哥,这就是你的不
是了,不管你走到哪,霜儿都愿生死相随。」听得钟承先大为感动。
他又问起教中的事务,月如霜因是紧随钟承先离开,是以不知他已托独孤无
情代为慑教,至于收张豪为五等长老的事,更是不知。
两人在临安城中又游玩了几日。
这日,天刚放亮,就有枢密院的人前来宣旨,说道皇上已经御批,着钟承先
和钦差即时起程赶赴郾城。钟承先终是放不下教中之事,叫过月如霜,要她赶回
洞庭湖总舵,协助管理教中事务。
月如霜起初一百个不愿意,定要跟他前往郾城,后听钟承先跟她说,让她先
回总舵看看,没甚事再到郾城找他,才破涕为笑。
*** *** *** ***
月如霜别过钟承先,往洞庭湖方向急赶而来。
这日乃是八月十六,来到岳州,已是日暮时分,一轮圆月已早早升起。她见
离洞庭湖已经不远,便打算在岳州暂住一晚,拜访居住岳州的教中长老,代传教
主口谕,明早再回总舵。
她牵马在街路前行,准备找家客栈住下来。突然,有人叫她,她回转头,却
见一个二十来岁的美貌女子牵马在后,那人生得姿容艳丽,眼横秋水,如月殿嫦
娥;眉插春山,似瑶池玉女,说不尽的风流万种,窈窕千般,却是「衡山三娇」
的林菲蓉。
月如霜从丁残手下救过沈雪霜,当时护送她回衡山,曾与林菲蓉碰过面,是
以两人认识。
原来林菲蓉被张豪强奸后,拾得他丢失的拜火神教镀金钢牌圣火令,知道这
是拜火神教之物,痛苦了一阵后,留书师傅慈云师太,决定亲临拜火神教总舵问
个究竟。在她眼里,拜火神教教主钟承先侠名远扬,定会为她主持公道。她却不
知,其时钟承先已不在总舵。
偶遇故人,两人十分高兴,相拥在一起。
月如霜细看林菲蓉,见她体态轻盈,丰姿旖旎,美貌更胜往昔,但眼里却有
一缕淡淡的忧伤,她不暇多问。
两人相携来到「悦来客栈」,订下临街一间客房,便共进晚餐。
饭后,林菲蓉正想向月如霜道明来意,月如霜却因要前往拜访教中长老,先
行离开。送走月如霜后,见天色尚早,林菲蓉便沿街漫步,趁机散心。她却没有
留意,此时,附近正有一双淫邪的眼睛紧紧地盯住她曼妙窈窕的身材。
这人正是「九魔」中的「阴魔」丁战,他长相酷似女人,是以被江湖中人称
为「阴魔」,却是一极邪淫的魔头。自从被钟承先收服后,八魔暂时收敛魔性,
但魔根毕竟难除,自从得知钟承先离开总舵后,他们又开始蠢蠢欲动。
这日丁战前来岳州办事,合该林菲蓉出事,被他撞上。
一见到林菲蓉的娇容,他便惊为天人,心中寻思如何将其勾引上手。原来这
丁战却有一癖好,乃是喜以同性身份接近看中的女人,百般挑逗后再行奸污,据
说其中滋味乐不可支。
林菲蓉走着走着,忽听前方有一女人「哎哟」一声,她定睛细看,却是一老
妇人闪了腰,在不断叫痛。
她侠骨心肠,走近前来帮助妇人,那妇人靠在她身上,呻吟阵阵,显是受伤
非轻。帮她揉了一会后,老妇人仍不断叫痛,寸步难行。林菲蓉便打听起她的住
所来,打算扶她回家。那妇人却跟她说,她此次出门乃是为了寻亲,不意身上盘
缠用尽,正不知如何是好。
林菲蓉见她孤苦伶仃,甚为同情,便把她扶回客栈,招呼店中伙计给她弄吃
的,准备同房留宿。吃过饭后,老妇人腰也好多了,她千恩万谢,便跟林菲蓉来
到房间。
此时月上中天,林菲蓉关上房门,准备沐浴,老妇人便自告奋勇,要替她搓
身,起初林菲蓉尚还害羞,见妇人热切,拗不过她,只好任她帮忙。她却不知,
这个老妇人正是素以邪淫不齿于江湖的「阴魔」丁战,自己已坠入彀中而不觉。
随着衣衫一件件除去,一具凹凸有致的雪白胴体便呈现在丁战面前,那高耸
饱满的雪乳、滑腻如脂的小腹、柔软挺翘的丰臀、嫩红迷人的肉缝,几者交相辉
映,更衬托出林菲蓉的性感丰美。
他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下汹涌的情欲,现在离鱼儿上钩尚有一段时间,不可
操之过急坏了正事。他口中啧啧,不断称赞起林菲蓉来,说道:「林姑娘,你貌
胜西施,身材惹火,老身痴长这把年纪,未曾见过象你这么标致的女子。」
林菲蓉闻言,不胜娇羞,口中却说:「你老人家过奖了。」她轻移玉足,跨
进热水桶中,坐了下去,靠在桶背上,被热水一烫,舒服地闭上双眸。
丁战见状,趋步上前,偷偷在水中下了催情药,一手用毛巾不断轻擦林菲蓉
的后背,另一手趁机抚摸起她欺霜胜雪的嫩滑肌肤来。他乃是此道高手,不片刻
便弄得林菲蓉俏脸红晕,甚是舒爽。见林菲蓉渐渐入巷,丁战便道:「林姑娘,
老身见你体态,莫不已经成婚?」
林菲蓉摇了摇头,表示尚闺中待嫁。「但我观姑娘言行举止,却非完璧。」
丁战阅女无数,自是看出林菲蓉已非处女。
林菲蓉闻言,「哼」了一声,俏脸更红了,待了片刻,心中好奇,便问道:
「老人家,你怎么知道?」
丁战笑了笑,却不道明,反问道:「林姑娘可是近来破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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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菲蓉俏脸霎时转白,隔了一会,方点了点头。丁战道:「你破身晚,还可
熬住,我十三岁就破身了,却是难熬。」
林菲蓉好奇,问道:「你这么早就嫁人了?」
丁战道:「不瞒姑娘,我是二十岁方才出嫁。十三岁时被隔壁的男子调诱,
一时贪他俊俏,就与他偷了。初时好不疼痛,两三遍后,就晓得快活。姑娘破身
时可也是这般么?」林菲蓉俏脸发烧,紧抿樱唇,却不言语。
丁战见她不言,有意挑逗,便把街坊秽亵之事,尽都道来,其中还编造起自
己偷汉的许多情事,来勾动林菲蓉的春心。春药药效也逐渐发作,听得林菲蓉娇
滴滴的一副嫩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见她春心荡漾,丁战又道:「男人那话儿不晓得滋味倒好,尝过后心里便丢
不下,下面时时发痒。日里还好,夜间好难过哩。」他口中说话,手指却顺势而
下,渐渐抚上林菲蓉的粉颈,并逐渐向下,轻揉乳峰四周。林菲蓉雪乳蓓蕾瞬间
变硬,微微娇喘,蚊声道:「那你未出嫁时夜间也少不了独睡。」
丁战见她逐渐动情,说道:「年轻时没有男人,与女伴晚上一头同睡,便学
男子在肚子上干事。也极有趣,可以退火。」
他口中不停说起同性如何干那种事,添油加醋,栩栩如生,把林菲蓉挑逗得
酥胸起起伏伏,春潮上涌,却是极为难受。
丁战乃是采花老手,口中不断用淫秽言语挑逗林菲蓉,而大手也紧密配合,
在她的娇躯上不断游走,把林菲蓉周身摸了个透,直把她弄得娇喘呼呼。待到将
她扶出水桶时,林菲蓉已是浑身柔软无力,站立不稳。
丁战帮她擦干水珠后,把她扶到床上,说道:「老身伴你一床睡如何?」此
时的林菲蓉已情难自已,尝过男女滋味的她更知个中乐趣,尽管那是被人强奸,
但当时那种欲仙欲死的感觉却是难忘,今晚比丁战一番挑逗,全涌了上来,让她
迷迷糊糊,口中只「哼」了一声。
至于丁战如何把她扶上床,他又是如何上的床,已是全然不知。
这时,月色如霜,透过窗户照了进来,照在林菲蓉赤裸的娇躯上,更显得她
胴体的雪白粉嫩,性感诱人。丁战躺在旁边,看着这具即将成为自己俎上肉的迷
人胴体,急喘呼呼,他已忍了很久,是该大力砍伐的时候了。他的粗手不断捏弄
搓揉着林菲蓉丰满浑圆的乳房,慢慢顺着滑腻的腹部落到柔软的私处,轻搔着她
的肉缝。
在他的挑逗下,加上春药药力发作,林菲蓉充血的阴唇不断向外张开,一翕
一合,淫液开始源源不断涌出。丁战的手指轻轻插入阴道,只觉一团嫩肉不断地
挤压他的指尖,那种感觉真是妙不可言。他手指不断在穴中搅动,搅得林菲蓉不
断呻吟,淫水飞溅喷出,沾满了丁战的手掌。
悄悄地,他脱光了自己的衣裤,扶着早已勃起的阳具,对准林菲蓉的肉缝,
慢慢挤了进去。
深陷肉欲的林菲蓉起初还以为这是个妇人,尽管被丁战挑逗得欲火焚身,但
当火烫之物贴了上来,曾经有过云雨经验的她仍知道这是男人的肉棒,立时清醒
了许多,双手一推,一声惊呼:「你是谁?」便要反抗。
丁战没料林菲蓉此时尚灵明未灭,吃了一惊,肉棒立时脱出蜜穴,他也是反
应奇速,当即拿住林菲蓉酥麻穴,让她反抗不得。采花几十年,若是让入口的肉
跑了,当真要让人笑掉大牙。
林菲蓉瘫倒在床,美眸圆睁,惊悸地看着这个似是妇人,实是男人的怪人,
俏脸煞白,一脸不信,她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心,换来的却是一个采花淫贼。
她呼呼急喘,玉腿大张,丰满的乳房不住颤动,雪白的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
起起伏伏,那芳草丛中的一条肉缝,仍在不住地流滴着淫液,竟是风光旖旎,春
色无边。她知道今晚又将遭到淫贼的蹂躏,悲苦地流下了眼泪,为什么自己这样
命苦,三翻四次被狂蜂浪蝶摧残?
看到林菲蓉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丁战淫笑着道:「林姑娘,你没想到吧,
我就是丁战。」
「阴魔丁战!」林菲蓉闻听一震。
「为什么我就没想到他?自己的江湖阅历太浅了。月如霜呀月妹妹,你在哪
里呀?快来救救我。」林菲蓉心中不断狂呼,她多么盼望月如霜此时能够破门而
入,赶来搭救于她。
她当然不知道,今晚合该她遭此大劫,原来月如霜前往探望教中长老,却碰
巧在那里撞到沈雪霜和独孤超,两人久别重逢,有着说不完的话,竟在长老家中
住了下来。
丁战可不管她心中在想什么,将绽着青筋的粗壮阳具往肉缝一插,「嗤」的
一声,破门而入,这一突然侵入,只插得林菲蓉肉体一颤,「啊」的一声,蜜穴
嫩肉紧紧咬住肉棒,爽得丁战不住轻呼,说道:「侠女就是不一样,连小穴也会
咬人。」
丁战将肉棒一插到底,慢慢地享受着紧窄蜜穴带给他的压迫感和快感,那种
销魂的滋味,让他飘飘欲仙。
他暂停了下来,双手在林菲蓉那饱满的玉峰上不停地游移,只觉得所到之处
滑嫩细致,触感极佳。此生御女无数,他经验早已老到,力道时轻时重,拿捏得
宜,时而呵腋,时而抓臀,时而摸乳,时而揉穴。
林菲蓉只觉得丁战的双手似乎有着无限魔力,所经之处,一阵阵酥麻快感随
之涌现,心中尽管一百个不愿,却是情难自禁,就要轻哼出声。
见她媚眼如丝,春情满面,丁战趁热打铁,双手扶起林菲蓉的双腿,盘在腰
间,用力挺动腰部,让粗黑的肉棒时深时浅出没于她那迷人的小穴。
当肉棒退到桃源洞口时,他偶尔会抽出来,在肉缝间滑动,甚或用龟头轻顶
阴道上方的玉豆,那火烫的肉棒只顶得林菲蓉不住张口吸气。
当见到她张口之机,丁战又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一沉腰,肉棒疾冲而
入,蜜穴骤然被击,林菲蓉禁不住发出娇呼。
在丁战高超的舞弄下,林菲蓉樱唇微张,情难自禁地发出「啊……啊……」
的娇哼。每次抽插,丁战的肉棒撞击蜜穴,总会把她美丽的身子顶得一颤一颤,
带动一对雪白的肉球也不住晃动,煞是诱人。
丁战乃是采花老手,抽、插、研、磨、顶、压样样在行,让早尝男女滋味的
林菲蓉感觉强烈,虽然刚开始时小穴有种不堪承受的胀痛,娇嫩的嫩肉也被粗壮
的肉棒摩擦得有种灼痛的感觉,但是在淫水的润滑下,很快久违的难言快感就逐
渐淹没了她的痛楚,让她逐渐迷失在这男欢女爱中。
看着身下不住婉转承欢、娇啼不已的林菲蓉,丁战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
成就感,同时也涌起一股更强烈的征服欲望。他的动作不断加快,一阵阵急抽猛
送,杀得林菲蓉全身酥酸麻痒,不由自主便「啊……」的一声浪吟,这声娇呼在
这静夜里竟是特别响亮,回音萦绕,传入耳中,顿时羞得林菲蓉满脸酡红。
可是内心却是羞苦万分,想到自己的贞操今日竟然再次被淫贼所污,一串晶
莹的泪珠不由自主悄然滑下。
在丁战不断的撞击下,林菲蓉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被风浪
打得颠来簸去,时而被抛上高空,时而又被甩落谷底,那种晕眩的感觉竟是越来
越强烈,她终于迷失在这无边的快感当中,柳腰雪臀款款摆动,配合着丁战的抽
插,本能地反应着,迎合着,樱桃小嘴再也忍不住,不断地发出令她脸红心跳的
娇哼。
看着林菲蓉恍惚迷离的神情,丁战亢奋的欲火愈加旺盛,他不断抽插着,雄
壮威武的阳具在阴道中横冲直撞,快速进出,带出了大量的淫液。林菲蓉蜜穴被
肉棒塞得满满实实,撑得缝隙全无,穴中嫩肉紧紧吸吮着入侵的阳具,那种饱涨
的感觉让她陶醉,让她痉挛颤栗。
蓦地,她冷颤连连,娇呼急喘,一股火热的洪流自体内奔腾而出。被这股洪
流一浇,丁战的龟头也是一阵麻痒,他赶忙提肛缩气,紧紧按住林菲蓉的腰胯,
狠命抽插了几十下,再也难以忍住,终于在她体内爆发出来。
发泄后的丁战看着林菲蓉莹白如玉的胴体以及绝美的容貌,越看越爱,心中
寻思:「此女娇媚入骨,世间难寻,若是只干她一二次,委实可惜。而且老子还
没尝到她后门的滋味,她前门虽非处女,这后门可是货真价实。」心中便有了主
意。
他从衣裤中翻出一个小瓶,倒了一粒药丸吞下,不片刻胯下又是冲天而起。
他见林菲蓉被干后浑身绵软无力,便将她翻过身来,翘起粉臀,摆弄成半趴
跪的姿势。林菲蓉瞅见丁战胯下肉棒杀气腾腾,以为他又要舞弄,不住哀求道:
「不要啊,求你放过我吧。」
云雨刚过,她的声音娇媚无力,说是哀求,却如娇喘。丁战可不管那么多,
伸出手指,便来挖她后门。林菲蓉不意他竟入侵菊花蕾,肛门一阵收缩,将其紧
紧夹住,让手指难以继续深入。
挖了一阵,仍是干涩难进。
丁战略一寻思,便顺手从桌上油灯里倒了一些油,涂抹到林菲蓉的臀缝里,
再用手指沾上油,就来抽插,插了一阵,感觉越来越是滑溜顺畅,这才将肉棒抵
住林菲蓉的菊花蕾,缓缓的挤了起来。
林菲蓉见他竟要走后门,大惊失色,立时清醒,怒骂起来:「畜生,你不是
人,一定不得好死!」她拼命扭动翘臀,就是不让肉棒接近。尽管功力被制,她
这一扭动,却也让丁战不得其门而入。
丁战也不是省油灯,见林菲蓉反抗,便用大手紧紧箍住她的腰胯,让她摆动
不得。
然后一手扶住肉棒,摇动腰部,慢慢将肉棒一寸寸挤入林菲蓉的菊洞之内。
肉棒一入,但觉菊洞紧窄程度更甚蜜穴,竟是寸步难行。林菲蓉见后门传来
阵阵撕裂般的痛感,知道城池失守,不由得珠泪滚滚,不住啜泣。这淫贼简直就
不是人,前面不走偏走后门。
见林菲蓉咬牙切齿,甚是痛楚,丁战顿起怜香惜玉之心,他伸出粗手,从她
腋下伸了过去,不断捏揉着那两团晃荡的肉球,厚唇也在她柔美的粉颈和滑腻的
玉背上轻吻慢舐。
林菲蓉只觉菊洞中的肉棒擦得里面嫩肉火辣辣的痛,万分悲愤,忍不住便哭
起来:「求求你……不要啊……呜……放……放了我吧……」她后门初次被插,
那份痛楚却是十分明显。
为了挑起林菲蓉的情欲,丁战一只手移到蜜穴处,或是顺着肉缝轻擦,或是
深入阴道抽插,另一只手则轻揉慢捻桃源洞口的粉红色豆蔻。
不久,菊洞中竟逐渐分泌出一些不明液体,让丁战抽插起来颇感润滑,他见
状心中大喜,便开始加快抽插的速度。尽管心中悲愤,但在丁战的高明挑逗下,
兼之春药药效尚未完全退去,林菲蓉蜜穴深处又逐渐涌出骚痒感,她脸泛酡红,
嘤嘤啜泣声中,禁不住便娇哼起来。
见到林菲蓉娇柔媚态,丁战更是欲火高涨,他再也忍不住,抽插了几下后,
拔出肉棒,「扑哧」一声,便捅进了蜜穴里。林菲蓉正被丁战的手指逗弄得欲念
横生,肉棒突然改插蜜穴,一股充实感顿时充盈心中,让秘洞深处那股空虚难耐
的骚痒感暂时得以减轻,禁不住便发出几声娇媚的轻哼。
丁战双手紧紧抓住林菲蓉两颗在胸前不住晃荡的玉乳,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
的急抽狂送,狠不得把整个人都贴进她诱人的肉体,把她的小穴捣烂。
狂干了一会,丁战只觉一股强烈的酥麻快感涌了上来,他急忙将肉棒拔出,
用力一顶,又挤进了菊洞,终于在里面射了出来。
林菲蓉只感到后庭里一阵火热,禁不住娇呼出声,整个人瘫在床上不停的喘
气,再也难以动弹分毫。
这一夜,丁战动用壮阳药,在林菲蓉雪白可人的胴体上肆虐了个痛快。凌晨
时分,才趴在她绵软的身上小憩一会,他还打算养精蓄锐后再战几个回合,毕竟
象林菲蓉这样的美女平时不是那么容易碰到。
迷迷糊糊中,忽听有人:「林姐姐,林姐姐。」叫个不停,却是月如霜回来
了,旁边还有沈雪霜和独孤超两人,丁战一听出是月如霜的声音,在钟承先积威
之下,惊得魂不附体,抓过衣裤,匆匆披上后便翻窗而逃。
月如霜见久无人开门,心中暗叫不妙,将门撞了开来,却见林菲蓉赤裸着雪
白的胴体,平躺在床上,股间一塌糊涂,污渍斑斑,美眸虽是大张着,整个人却
是有气无力,明显惨遭淫贼蹂躏。她见到月如霜等人,珠泪盈眶,滚滚而下,显
是心中伤痛万分。沈雪霜慌忙将独孤超推出房门,拉过棉被,随手替她盖上,她
和月如霜两人坐在床沿,替林菲蓉解开被封穴道,不住轻声安慰起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