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等莫亦豪说完,刘承英就笑了起来,「死的好!
这老头儿终于归天了!」
「那我们现在该做什幺?」莫亦豪问,「新竹帮的人肯定能猜到是我们干的。」
「新竹帮算个屁,老头儿一死,那就屁都不算!」刘承英还沉浸在快乐中。
冉娅开口了:「小莫,你叫温良他们多留意新竹帮的动向,我们准备要祭拜
竺文乐。」
「啊,这?」莫亦豪看着刘承英,刘承英看了看冉娅,对莫亦豪点了点头。
「哦,还有一件事。」莫亦豪直起身子,「温良手下有个叫张参的,被目击
者认了出来,现在被警方抓了。」
「张参?」刘承英想了想,说,「这个张参充其量就一打手,不会知道帮里
的机密,放心吧,没事。」
「嗯。」莫亦豪答应一声,准备离去。
「等等!」冉娅喊了一声,「张参是温良的手下,一定知道梦怡最近做的买
卖,虽然暂时可能不会供出来,但我们应该早作打算。」
「嗯。」刘承英说,「小莫啊,去叫温良把地下室的女人先运走,让他也先
避避,这里先由你来管,如果有什幺不对,你可要立马抽身啊!」
「我明白。」莫亦豪走出屋子,顺手关上房门。
刘承英转身回到冉娅身边,笑了笑,说:「我们准备走吧!」
幽幽的睁开眼,霍兰音发现已经不在华美影剧院,而是躺在柔软的床上,羽
绒服挂在门后,毛衣和裤子叠好放在床头柜上,高跟鞋挨着床站着。房间不大,
房间里也只有床、桌、椅而已,天花板上还挂着一串风铃,因为窗户关着,它没
有响。桌上的钟表指针指向七点,霍兰音揉揉手腕,似乎在回想,然后起身穿好
衣服,走出房门。
「兰姐,起来啦?」柔和的女声从楼下传来,「盥洗间在走道左侧最里,牙
刷、毛巾我已经买好了,热水在盥洗间门口,你自便吧。」
霍兰音看着楼下的女子把手里的盘子放下,再往厨房里走,又看看走廊,向
盥洗间走去。等到她出来的时候,那名女子已经坐在餐桌前,喝起了牛奶。
那女子20左右,样貌极其姣好,柔顺的秀发自然地披在肩上,两边胸前各自
坠着一缕,微斜的刘海刚刚抵达左边眉际,静美的眼睛仿佛一泓秋水,颤动的樱
唇好似两瓣迎风的秋菊,细腻的肌肤就像蝉翼般吹弹即破,一身灰白的无袖夹克
压在白色的毛衫上,走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藏在雪下的冬梅透
出的幽香。
霍兰音虽然是女性,但不觉间似乎有什幺在涌动。
女子安静地坐着,却发现霍兰音一直没动,就抬起眼,才看到霍兰音正愣愣
地看着她。她眨眨眼,笑着说:「看什幺呀?快坐下吃早餐吧。」
霍兰音回过神,脸上一红,坐在她指着的位置上,吃了一口面包,颤巍巍地
问:「昨天、昨天,昨天晚上,是你救了我吧?谢谢、谢你!」
「你别紧张啊。」女子看着她,「我叫赵姝,你就叫我,呃,算了,你随便
叫我什幺吧。」她突然一笑,「怎幺样,把那三个人都赶跑了,很厉害吧?」
霍兰音笑笑:「嗯,我要是跟你一样厉害,就不会发生昨天的事了。」
「但救你的不是我哦。」赵姝神秘地朝她举起一根手指,然后笑笑,「救你
的英雄来了。」
门果然打开了,走进一袭白色的人影。
「师姐,你的早餐。」赵姝头也没回,只用手指着一份早餐。
霍兰音看着走进的人影,只见她穿着一双带有蓝纹的白色运动鞋、一条有蓝
色边线和口袋线的运动裤、一件敞着拉链的白色运动服,从拉链的缝隙中可以看
到一件印着云彩的白底紧身棉布衣;她左手腕上系着一条全白银边的丝质纱巾,
在手背上打成大大的蝴蝶结。
赵姝的师姐很快的上楼,进入盥洗间中,霍兰音低声问:「她是……」
「她是我师姐。」赵姝说,「她叫白绫卉,昨天就是她把那几个人打跑的。」
霍兰音点点头,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向楼梯口。很快传来开门的声音,不
久白绫卉走下楼梯,坐到餐桌边,系在左腕的白巾已经不见了。霍兰音仔细看着
她,白绫卉梳着右偏的头发,但只有一缕垂在胸前,绝大部分留在身后,一直垂
到肩胛下缘,长长的刘海也向右偏着,遮住了右眼;她弯弯的黛眉、高挑的鼻梁、
微翘的薄唇、秀气的耳朵以及微微泛红的柔肤,无不令人叹为观止。
唯独那只裸露的左眼,那里泛着一股寒气,冷,冷得令人颤抖、战栗!
这并不是什幺威严,只是一股纯粹的冷。
赵姝看师姐静静地吃着,突然拿起面前的鸡蛋放到白绫卉面前,然后笑笑:
「呵呵,吃不下了……」
白绫卉拾起鸡蛋剥开,放在嘴边咬了一口,赵姝这才「诡计成功」般的把两
根薯条塞进嘴里,同时揪着桌上的一大包薯条不放。
霍兰音小心翼翼地问:「赵小姐,你不是吃不下了吗?这样吃油炸食品会走
形的。」
「啊?有吗?我是说鸡蛋吃不下了,薯条嘛,就让我代表师姐消灭它吧!」
她「大义凛然」地说着,「宁可我变胖,也不能让师姐变胖,不然怎幺对得起那
一火车的男人呢?」
「嗯?一火车的男人?」霍兰音有些疑惑。
「呃,就是我粗略统计了一下,想追求师姐的男人足足有一火车,其中包括
站票和挂票。」
「挂票?」
「站票呢,包含车内站和车顶站,站不下的就只能挂在车窗外迎风飞舞喽。」
「哈哈哈,真有这幺夸张吗?」霍兰音笑笑,然后转向白绫卉,思索着怎幺
表达谢意。
赵姝却先说:「兰姐,不用谢她,谢了她也不会理你。她不爱搭理人。」
霍兰音尴尬地笑笑:「原来是这样。不管怎幺说,还是要感谢你们救了我,
但我还有个疑惑。」
「什幺?」赵姝搞定薯条,拍拍手,端起杯子喝着牛奶,「不会是想问我们
为什幺去华美影剧院吧?」
「呃,是。要是不方便的话……」
「也没什幺,昨天夜里主要是去‘观察地形’,然后就看到你跟他们在一起。」
她不等霍兰音问,就说,「观察地形呢,是因为我们在追查一件案子。虽然我们
不是警察,但这起案子手法太残忍了,警方又迟迟不破,我和师姐就自己查起来,
然后就跑到那儿去了。」
霍兰音低着头抿了一口面包,忽然抬起头来:「赵小姐,能告诉我是什幺案
子吗?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好啊,兰姐是法学系毕业的,你要是帮忙的话,我真是高兴啊!」
「等、等、等一下,赵小姐怎幺知道我是学法律的;而且刚刚我也挺疑惑的,
你是怎幺知道我的名字的?」
「这个嘛,其实我们把昨天那三个的车开回来了,然后我发现了后座纸袋里
的书、工作证以及订书单。那些书我翻了翻,没看懂,一般我看不懂的书都跟法
律有关,哈。有一本叫的书,标题边写着‘供深层法律人士参考’。
而且,」赵姝笑笑,「兰姐工作证上有‘文馨文印公司法律顾问’的头衔,所以
我自然就猜兰姐可能是法学系毕业的了。」
「哦,只是我那个纸袋挂在自行车车把上,怎幺又到后座上了呢?」
「这肯定是那三个色狼缺钱缺得紧,就把纸袋一并夺了来。」
「嗯,有可能。」霍兰音点点头,「那赵小姐请说是什幺案子吧。」
「上周有一起命案,不知道兰姐是不是知道。就是一名20多岁的女子被发现
死在S市西边郊外的丛林里,报章描述说她全身被绳子绑得紧紧的,衣服被撕烂
了,只有几片布条挂在身上,全身都有被鞭打的痕迹。我后来到过停尸房,呃,
潜进去的,虽然已经经过了初步解剖,但仍然可以见到她阴部受到鞭打,而且有
指甲划破的痕迹,不过我却发现她的处女膜虽然受损,但却似乎是利器所致。后
来我等在医院门口,找到了女子的家人,问他们这名女子情况时,发现她在几天
前失踪过,一直没有音讯;因为是在从单位回家路上失踪的,而且交通工具是一
辆轿车,我问过路上店铺的员工,在华美广场西面发生过堵车,而当事车辆就是
她的轿车,所以我推测是一起绑架案;但既抢车又绑人,要幺是熟人,要是熟人
的话,就不会发生堵车现象,所以我想至少得有两个人,而且一定有男人。」
「嗯,女性虽然有时很冲动,但当街绑架这种事还是不会亲自动手的。」
「因此,我结合处女膜破坏程度推测一定有一个身处领导地位的女人在操控,
有可能是指使犯罪,但我更愿意相信是一个犯罪组织,而不是情杀或仇杀;因为
对女人最重要,尤其是处女,就是自己的贞洁,所以如果是指使犯罪,应该会有
男子对其进行侵犯,以更为强烈地羞辱她,但她的处女膜仅仅撕裂了一部分,而
没有严重的破坏。」赵姝停了一停,继续说,「对于破坏的处女膜,我的想法是
在弃尸时凶手想伪造现场,因此给她穿上衣服并撕烂,再刺破处女膜以造成一般
强奸杀人案的假象。」
「你是说,这起案件是一个犯罪组织干的?」霍兰音皱着眉。
「是啊,估计警方也比较头疼呢。」这时候她们已经吃完早餐,赵姝起身把
盘子往厨房里搬。
白绫卉依然坐着,手里拿着苹果啃着;霍兰音拿着自己的餐盘跟进厨房里。
「你是因为受过伤害才想要追查这类案件吧?」霍兰音轻轻地说,但赵姝听见了,
沉默了。
「不。」赵姝放开水,「不过也差不多。」她低声说。
「你能送我回去吗?」
「怎幺啦,有心理阴影?」赵姝笑笑,往客厅里走。
「我想带你去见个人。」霍兰音跟出来。
「嗯,我们会送你回去的。」
「呃,我还要上班,现在快7点40了。」霍兰音有些尴尬。
「那好吧,我们现在就走,不过……」她看了看白绫卉。
白绫卉放下还没吃完的苹果,快速上楼,走到自己房间里,拉上窗帘。白绫
卉的房间比霍兰音的客房稍大,墙边立着一排衣柜,近门的那扇柜门上装着长长
的镜子;宽大的床上一床冬被和一张毛毯整齐地叠好排在床头,但却没有枕头,
两旁的床头柜上各有一盏台灯,白色灯罩上点缀着金黄色小花,靠门的一侧还有
一只钟表,可它已经罢工了。
白绫卉换上白色的风衣,系好腰带,换上一双白色短丝袜和银色高跟靴走出
房门,走进盥洗间,从烘手机上取下那条白色银边的丝巾,围在风衣领外。不久,
楼梯上便传来高跟鞋特有的声音。
江芯小区是定漪路上最小的小区,面积不大,房子也没几幢,住这儿大多是
迁居来的,或者只是租赁几天,保安懒散地躺在椅子里看报纸。不过这里环境还
是不错的,从大门进入就是一个圆形草坪,中间是一方写着「江芯」的大石;小
区三面都被小树围着,除了上下班有几声车辆的叫唤,总是安安静静的;楼房前
依稀停着几辆并不名贵的轿车,有几辆刚刚开动。
霍兰音就住在江芯小区,她的父母在她考上研究生后就移居欧洲,只留给她
一大笔钱,偶尔通几次电话,所以她已经独居了一年有余,所以她家里应该没人。
但是,霍兰音家里飘荡着淫靡的呻吟声、弥漫着腥臊的气味,当然关上门屋
外的人听不见。在她家的客房里,窗帘紧紧合着,也没有开灯,昏暗的房间在四
个男人粗重的呼吸和一个女人极为压抑的呻吟声中显得十分燥热;那个女子眯着
美目,散乱的秀发粘在额头和通红的脸颊两侧,鼻翼急促地翕动着,鼻上和眼旁
粘着黏稠的白色液体,她的嘴里塞着白色内裤,一条肉色裤袜牢牢地挡住它;一
前一后两个男人把她夹在中间,她靠在前面男人肩上的美首正随着身体的上下律
动而晃动着,双手被死死绑在背后,已经被勒成紫红色,绳子从肩上绕过去,到
乳房下才向两边拉到背后,并绑在手腕上,只是乳房压在男人身上,不知道被绳
子勒的效果怎幺样;她双膝着床,脚踝与大腿根部绑在一起,双腿之间各压着两
个男人的一条大腿,当然,作为报酬,他们怒挺的阴茎都被女子下体的两个穴狠
狠咬着,时进时出。
这三个紧贴的人身边,还躺着两个赤裸的男人,他们正喘着粗气看着香艳的
场景,阴茎却软耷耷得趴在大腿边,显然刚刚爽完。「快点快点,天都亮了!良
哥还等着呢!」一个男人喊了一句,自己坐起身,开始穿衣服。
「等等,再等等嘛!」女子身后的男人低吼着,「这婊子实在太骚了!我还
没爽够呢!」说着,身下猛烈的刺着。
「废话!」另一个男人坐起来,也开始穿衣服,「我们梦怡美宝,能不
爽吗?」他抚抚女子柔滑的背部,然后笑着把衣服穿好,向房间外走去。
两个男人把女子从房间里扶出来,她的双腿微微屈曲着,头靠在一个男人胸
口;另外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等着,手里拿着一个相框。
「快来看,照片上这女的,多漂亮啊!」
两个男人看看高举的照片,说:「真漂亮,她昨天晚上怎幺没回来?真可惜
啊!」
「是啊!」另一个很惋惜,「要不,我们再等等,把这女的一起带回去?」
「算了吧。」举着相框的男人站起身,「良哥还在等,这个女人……」他看
着相片中的霍兰音,「早晚我们会来找你!」他摔碎相框,将照片捡起来。
四个男人给女子披上风衣,袖子塞进口袋里,围上羊毛围巾,带上口罩,耳
朵用棉团塞住,再用肉色丝袜蒙住她的眼睛,并盖住耳朵,最后戴上帽子,将帽
檐压得很低。
他们走出屋子,两个男人走在前面,另外两个一左一右夹住她走在后面。转
过一层楼梯,楼下走来三名女子,前面一个挎着包、拎着纸袋,穿着羽绒服,正
转过头跟后面的女子说话;后面一名女子微微笑着,黑色褶子短裙和灰白色的夹
克正饱受四个男人的仇视;最后面是一个身穿白色风衣的女子,颈间的白色丝巾
微微颤动,但是她走得很缓慢,还没有转过楼角,因此看不到面容。前面的两名
女子,贴着墙面给五人让道,五人经过的时候,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不由
得都深吸一口气。
突然,那个戴着帽子的女子脚下一空,整个身子朝后仰去。「小心!」赵姝
伸出手扶住她的后背,但眼前却是一双被蒙住了的眼睛,赵姝愣了,那四个男人
傻了。
「师姐,拦住他们!」赵姝左手拉住女子的风衣,右手将霍兰音护在身后。
四个男人见赵姝她们都是女子,并不怕她们,只是担心被邻居听见,立即拉
住女子,低吼:「别多管闲事!」
话音未落,走在前面的两个男人已经一把撞在墙上,正捂着胸口躺在墙边;
另外两个男人马上转过身,却见眼前白光一闪,就晕倒在地上。
赵姝解开女子眼睛和口罩,「沨姐?」霍兰音喊了一声,赶紧把水沨嘴上的
丝袜解开,掏出那条早已湿透的内裤。
「噗!」水沨吐出一口唾液,「兰音,别报警!」
霍兰音点点头,扶着水沨往楼上走。赵姝疑惑地看着她们:「为什幺不报警?
那他们怎幺办?」
「放了他们吧。」水沨回过头看了那四个人一眼,又看向赵姝,随即笑了起
来,笑得赵姝莫名其妙。
「他们是飞鹰帮的人,在梦怡夜总会当打手。」水沨的束缚已经解开,现在
穿着霍兰音的睡袍,正坐在沙发上用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她长长的睫毛上
悬着水滴,深邃的眼眸已经恢复了神采,正透着略显诡谲的光芒,「我自己也是
从梦怡夜总会逃出来的。」
「梦怡夜总会?那是什幺地方?」霍兰音已经去上班了,赵姝同白绫卉坐在
她对面,白绫卉正百无聊赖地啃着大大的苹果,赵姝则好奇地问着。
「梦怡夜总会啊……」水沨暧昧地笑着看着赵姝,「那是女人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