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终究不及玉桑的定性,时不时出去溜达,?两边宅邸有个大小事情,?她都能从奴才那里听说。
“这还有假,?三殿下的为人你不知道吗?那时从不在外人面前失仪失态的,虽然阿慈姐姐是他未婚妻,但尚未行礼就做此亲密之态,?绝不是他会做的事。”
说着,江薇感叹起来:“想来人总会变,三殿下也终究因为阿慈姐姐破了例,?真是……”
话没说完,?面前扫过一阵泛着幽香的风,?玉桑已搁笔走了出去。
……
换在往日,?三殿下若来江府,必定会被奉为座上宾。
然而二州之事刚刚发生,?朝中心生疑云,三皇子再来江宅,气氛就微妙了。
倘若暗中操控的人真的是稷阳,那这门婚事就是催命符,别说是江慈,就连整个江家怕都会受影响。
是以,?当看着江慈与稷阳携手而来,江老夫人的脸都垮到地上了,不断给花氏使眼色。
花氏也是无奈,既不能当面顶撞长辈,也不能真的对稷阳一个皇子甩什么脸色。
场面便持续尴尬着。
稷阳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个情形,他眼中划过一丝讥诮,唯有看向江慈时泛着温柔。
“阿慈近来受累,人都病了,本殿不放心,便送她回来。大婚之前,还要劳烦夫人好生照看,莫让她病情再加重。”
说着,稷阳慢慢松开江慈的手。
花氏连忙把她接过来扶着:“多谢殿下关心。”
过门就是客,人已经来了,江家万不可能为了避嫌做出什么失礼的事。
见花氏将江慈拉到身边,江老夫人的色略松,也奉了客气笑脸,请稷阳入座用茶。
稷阳随和应下,江慈则是被花氏带回院中。
母女二人刚走出厅门,就见玉桑急忙忙走过来。
花氏尚未有反应,江慈却是一怔,眼往厅内方向瞟了一下,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挣开花氏,主动迎上去截住玉桑。
“姐姐……”玉桑气息微喘,看一眼江慈,又看看她身后的厅堂。
“我正要回房,你陪我一道吧。”江慈不由分说,挽住玉桑手臂,花氏也走过来:“你这孩子,身子还没好,着什么急啊。”
花氏看向玉桑,笑了笑:“桑桑是来探望阿慈的?”
玉桑略略定,顺着意思点头:“是。”
花氏没再说什么,将她二人一并带回院子,就去忙别的了。
“姐姐……”玉桑着急开口,江慈竖手止住她的话。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玉桑更不解了。
她以为江慈想通了,不再在这件事情上钻牛角尖,知道及时止损。
可现在她又重新进宫学习规矩,还在大庭广众下与稷阳携手归来,难道她所谓的想通,还是要一脑袋扎进去,所谓释然,是无论结局为何,依旧要和稷阳在一起?
“桑桑。”江慈笑了笑,轻声唤她。
“你似乎很不希望我和三殿下在一起。我有些好,你是纯粹怕我被辜负,还是担心我的加入,让太子殿下和三殿下势同水火的斗争横生枝节,会让太子殿下遭受什么?”
玉桑几乎可以肯定,眼前的江慈与从前大不相同。
病痛或可磨去一个人的精气,但换不掉处事态度和情举止。
江慈说的这些话,她看人的眼,让玉桑在一瞬间鼻酸眼涩,直愣愣的盯着她。
她是……她是……
玉桑轻轻抽气,脚下步子踉跄后退,下一刻,江慈忽然起身迎来,玉桑被拉住,继而落入一个温软的怀抱里。
江慈抱住玉桑,直至两人都瞧不见对方的脸,她才笑着涌泪,极力平稳道:“别怕。”
原本的猜测忽然成为现实,玉桑颤声道:“姐、姐姐?”
江慈闭了闭眼,低声道:“姐姐在……”
玉桑大受震惊,不大能回:“你……为何你……”
江慈知道她要问什么。
那日从宫中回来,她大受刺激,夜里真的发了热。
因为没叫人,她生生熬了一夜,忽然间,脑中涌入许多陌生的画面。
直至一觉醒来,无数错综复杂的记忆交织在一起,她就这样回来了。
江慈眼中划过一道冷色,却温柔的拍拍玉桑的后背,像在哄一个小孩子。
“桑桑,我知道你此刻一定有许多话要问,但现在我还有些不舒服,你让我歇一歇,晚上的时候,你来我这边睡,我们像以前一样共枕夜话,好不好?”
玉桑终于回,点了点,又飞快摇头,她握住江慈的手臂推开她:“别的事情都可以先放一放,你先告诉我,你与三殿下是怎么回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