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觉得呢?”
稷旻一脸漠然,:“她该选谁,关我何事?”
玉桑莫名其妙:“那你又问我……”
稷旻:“随口一问。”
随口?
玉桑心头一动:“难道文姐——家郎君他也……”
稷旻抬手在她额头崩了一指头,玉桑“嗷呜”捂住头:“你打我做什么。”
稷旻笑道:“你就不能少胡思乱想?”
玉桑:“我怎么就胡思乱想了!”
稷旻:“难道你不是在猜文绪是否也记得从前的事?”
玉桑觉得他近来越发像一条蛔虫,许多事她都没开口,他已猜到了,还猜的都对。
稷旻靠向座背,淡淡道:“想也知道,他若真记得什么,此刻怕是得去抢亲,还能无声无息毫无动静?”
玉桑:“那他如今怎么样了?”
稷旻眼观鼻鼻观心,答道:“他对江慈或许是一见钟情的缘分,所以无论何时,总是避免不了这份心情。如今对他来说可能不大好过,不过男人嘛,岂能为一个女人走向死胡同,窝囊无为……”
说到这里时,稷旻若有深意的看了玉桑一眼:“所以,忍一忍就过去了。”
玉桑注意力都在稷旻的话中,闻言有些意外。
所以,文绪是瞧上了江慈?
稷旻却在细细打量玉桑的情,问:“听到他难受,高兴吗?”
玉桑拧眉:“我有什么好高兴的?”
稷旻眼珠转动,眼角藏笑,低语:“是吗……”
马车很快到了江宅门口,稷旻率先起身下了马车,玉桑紧随其后。
脚墩摆的有点偏,她提着裙摆犹豫着怎么下,这时,稷旻忽然回身,单手箍住她的腰,轻轻一提,人便从车上下来,稳稳踩在地上。
他动作迅敏,她一站稳便立刻松手,撞上她略显茫然的眼,他轻笑:“下个车磨磨唧唧。”
玉桑刚张口,目光一偏,看到了牵马等在江宅门口的男人,“韩大人?”
韩唯面色寡淡,手中缰绳一扔,“臣还以为,殿下这条路得走到天荒地老,没想竟这么快到。”
稷旻走过去牵回自己的马,对韩唯说:“有劳韩大人,车还你。”
然后转身看玉桑,催促道:“还不进去?”
玉桑这才理清楚,敢情是他占了韩唯的马车,将人赶去骑马,到这里又换回来。
韩唯拿回自己的马车,也不再看玉桑和稷旻,蹬车离开。
玉桑没急着进去,而是好的目送韩唯离开。
她从未想过与韩唯有什么,但也明显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有一个很大的转变。
或者说,他这个人就有很大的变化。
不止是韩唯,连稷旻也是……
“还看?”稷旻牵着马,站在几步之外盯住她。
玉桑眼珠轻动,小声道:“这就进去。”
稷旻看着她一路进去,直至跨过门槛,她还是回头看他。
稷旻微微笑起来,比了个口型——快进去。
玉桑看着他,轻轻点头,冲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迎着她的笑,稷旻亦弯起唇角。
……
送玉桑回府后,稷旻没急着回宫,而是转道去了趟文家。
文绪一家如今还住在租来的小宅子里,与高门大户压根不沾边。
是以,太子殿下亲自登门,文家二老手忙脚乱,就差跪下直磕头。
稷旻:“二老不必张扬,孤今次来只是想探望探望文大人,不知他风热症可有好些?若实在不行,孤便请个御医来瞧瞧。”
文父手都在发抖:“回禀殿下,小儿风热已大好,不敢劳烦殿下费心,大抵是近来吃睡不好,所以没什么力气,想来再歇两日便可照常上值。”
稷旻笑笑:“哦?那真是再好不过。既然文郎已无碍,孤便放心了,若有什么其他需要,随时告诉孤,孤得此贤才,理当礼待。”
二老又是一阵道谢,客客气气将太子一路送出来。
离了文家后,天色已暗,飞鹰和黑狼都回来了。
稷旻骑着马,面无表情看着近在眼前的宫门:“人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