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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在看到玉桑写出的另一种笔迹时,?嘉德帝紧锁的眉头已然松了。
殿上安安静静,唯有嘉德帝翻动纸页时的窸窣声。
没有人主动站出来对这件事继续提出疑问,或许是因为没有想好怎么开口,?或许是他们早已从嘉德帝从容的态度中看到了他的心意偏向。
太子对江太傅格外重视,?对这位江娘子也颇具青睐。
圣人巴不得为太子多寻觅几个帮手,?又岂会主动拆太子的台?
最重要的是,?这江家娘子一张嘴厉害,手上的本事也不容小觑。
当初能在万寿节上博得帝后欢心,?今日也能三言两语为自己摘干净。
若继续就此深究,难保她没有留后招反咬一口。
所以,?一些人默契的选择了静观其变。
而另一些人,则是想静观其变都难。
嘉德帝直接问了:“永定伯,你如何看?”
永定伯朱延上前来,?作拜道:“不敢欺瞒陛下,今日事起突然,护军搜宫一举毫无前兆,?微臣一样是措手不及,直至此刻才将事情听明白。比起这封书信,微臣更好疑云因何而来,搜宫因何而起。否则,?仅凭一封突然搜出的书信,?加之江家娘子一手可书二迹,确不该就此问罪。”
嘉德帝点点头:“护军这头,可还有旁的线索?”
方才押送玉桑的护军将领乃上护军王剑的侄儿王攀,王剑为韩唯亡妻之父,算是韩唯的前岳丈。
王攀额上汗珠将垮未垮,抱拳道:“陛下明鉴,?臣照章办事,不曾有半点逾越,这封信的的确确就是从江娘子手上搜出!护军一早开始搜查,去过诸多地方都无异常,偏生江娘子见到搜查的护军时色紧张,护军也的确在她手中搜出书信……”
王攀看一眼刚刚说话的永定伯,咬牙道:“护军搜查,自是因察觉蛛丝马迹,才要去查这个源头。或、或许江娘子早有准备,提前习得两手字迹,是为应对怀疑准备的说辞,有了这番说辞,旁人反而不会再怀疑她,她正好可以大大方方用自己惯用的字迹……”
王攀说到这里时,韩唯眼帘轻抬,看了一眼王攀。
忽的,他目光一偏,又见太子退后两步,正侧首与心腹低语,心腹领命离去后,他又若无其事回到原位。
韩唯眼珠轻动,上前两步,作拜道:“陛下,可否让臣瞧一瞧那封书信?”
他一开口,几双眼睛全都看了过来。
其父韩甫眼中是怒色,韩唯近来的忤逆与自作主张着实令他头痛。
嘉德帝眼中是一贯的审视之色,至于稷旻,则是十足的淡漠。
仿佛无论韩唯做什么,在他看来都是不必惊讶,却也足够惹嫌的事。
相较之下,玉桑的情最为不同。
大概是一种……不太想让他搅和进来的困惑。
韩唯心中暗晒,漠然收回目光,接下嘉德帝让内侍送来的书信细读。
不知韩唯要做什么,玉桑也没想过坐以待毙,开口驳斥:“将军这话实在叫臣女无言以对。工部所在房舍中,放置的都是要紧的文书图册,其中更是包括漕运路线与治漕详图。”
“毫不夸张的说,若这些图纸真落到有心之人手中,蓄意破坏,届时才会真正造成无可估量的损失,甚至出现伤亡。这难道不比捕风捉影,制造疑云恐慌更重要?”
玉桑振振有词:“即便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臣女一样会护着文书图鉴,紧张是怕外人损了机要,心虚纯粹是无稽之谈。”
王攀还要说什么,稷旻适时地开口了:“看来王将军对字迹一事始终难以释怀,既然如此……”稷旻看了嘉德帝一眼,嘉德帝点点头,这是允了他径自行事。
稷旻会意,让内侍取来有玉桑笔迹的文书,自己则走到玉桑身前的书案边。
他在玉桑的笔迹里找了一句话,让玉桑誊写,然后自己跟着誊写一遍。
少顷,稷旻将两张一模一样的纸交给内侍,望向王攀道:“烦请王将军在这两张纸中,挑选出江娘子手书的那一份。”
殿上微微骚动,王攀更是愣住。
两张纸被送到王攀面前,他左看右看,竟选不出来。
这两张纸上的字迹简直一模一样。
王攀脸上色越发为难:“这……”
稷旻挑眉:“怎么,选不出来?”
“陛下……”王剑见王攀为难,脸色也变了,沉声道:“太子殿下句句维护江娘子,可见与江娘子熟稔,能模仿其字迹并不怪,可对旁人来说……”
“臣以为,对旁人来说,也未必是什么难事。”一道淡淡的男声打断了王剑的话。
韩唯不知何时也拿了纸笔,就着手中硬质的书盒为背,简单仿写了几个字。
说话时,他将笔递给一旁的内侍,修长指尖捏着纸边提起,纸页一转,示众那一面,竟也是与玉桑如出一辙的字迹。
韩唯面色淡然,语气凉凉,若细细辩听,甚至会觉得里面含了几丝微不可察的嘲讽:“难不成王将军觉得,韩某也与江娘子亲密关系,心有偏袒,所以才出来为她辩白的?将军就这么不愿承认,这种粗练两三年毫无风骨的稚嫩字体,要仿写根本毫无困难?”
粗练两三年?毫无风骨?
玉桑嘴角抽了抽,悄悄瞄一眼稷旻。
稷旻果然正看着韩唯,目光称不上多么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