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桑好问她,江慈失笑:“你怎么忘了,你的及笄礼啊。”
又是及笄礼。
玉桑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触动,正色道:“好好地为何要办这个?我生辰早已过了。”
江慈若有深意的看她一眼,这会儿偏偏又不说了,伸手点一下她的鼻子:“你这么聪明,自己想呗。”
说完,她转身就走。
“姐姐……”玉桑追了一步,江慈背对着她挥挥手,头也不回走了。
玉桑鼓了鼓腮帮,拿她毫无办法,一回头,冬芒双手交握垂首立于身后。
她试探道:“是……殿下选你来的?”
冬芒恭敬道:“殿下忙于政务,无法时时照看娘子,因奴婢幼时学过些拳脚,寻常伺候也颇为拿手,遂被选来照料娘子起居饮食,只要是娘子需要,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玉桑却有自己的看法。
飞鹰和黑狼始终是稷旻的人,两个里少了哪一个都会被人察觉。
所以他们不可能一直在此监视。
这个冬芒,怕是帮稷旻来盯着她的,又是个女婢,盯得还更紧。
她有点不高兴,劲劲儿的走到茶座一坐,说起气话来:“我先同你说明白,我这个人不喜欢被人盯着做事,且是个脾气不大好的人,即便你是殿下派来的,若犯了我的忌讳,谁的面子都不顶用!我……”
玉桑瞅她两眼,恶狠狠道:“我扣你月钱!”
冬芒压下忍不住上扬的唇角,恭敬不减,语气更添平稳:“殿下有言在先,奴婢是殿下做主为娘子添置的侍女,所以奴婢的月钱会由殿下结算,绝不让娘子破费。”
玉桑愣然。
她才感叹自己现在手头没钱身边没人,稷旻转身就送人,连月钱都结了。
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思及此,玉桑不免计较起来。
还说什么要逃开稷旻的纠缠。
他已是拥有绝对权势的太子,她却还在明账暗账上扑腾,两厢比较,根本是实力悬殊。
不过!
话也不能说死,世事总有转机,走一步看一步就是。
这时,院子里又来人了。
“玉桑妹妹?”
是江薇的声音。
玉桑起身开门,果见江薇立在门外,冲她浅浅含笑。
无论是实际年龄还是假年龄,玉桑都比江薇小几个月,这声妹妹,她倒也喊得起。
前几次碰面,江薇对她态度疏离排斥,比江钧有过之而无不及。
忽然热情起来,怎么想都怪。
但演戏嘛,谁不会。
玉桑连忙见礼:“薇姐姐。”
江薇虚扶她一把:“快别客气了,之前是我态度不好,母亲已责备过我。”
“说到底,你我是一家人,我不该那样对你,玉桑妹妹,我给你赔个不是。”
玉桑赶忙拉住江薇:“姐姐这是哪里的话,都是误会,过去了。”
江薇喜悦露笑:“嗯!”又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你刚回来,对府里的事一定不清楚,所以以后有什么事,我便带着你,此刻来找你,就是想同你说另一件事——”
“祖父祖母都是虔诚信佛之人,府中还专程设了一个佛堂。”
“祖母去世后,祖父便将祖母的排位置在佛堂,每日都要去佛堂待一会儿。”
“是以,母亲嘱咐我每日都要去佛堂洒扫。”
说到这里,江薇热情的拉住玉桑:“我想问问你,愿不愿同我一道打扫佛堂?”
一旁,冬芒眼微动,只因江薇还在,终究没张口。
谁料玉桑想也不想就道:“我当然愿意呀!”
冬芒望向玉桑:“姑娘……”
玉桑眨眨眼,偏头看她:“怎么啦?”
江薇也看过来,见冬芒眼生,语气骤冷:“你是何人?”
冬芒沉下气,平声道:“奴婢是二爷买回来,贴身伺候玉娘子的奴婢,名唤冬芒。”
婢子?
江薇眼中的不屑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