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记住了啊,等哪天你要娶妻了,我就去跟未来的大嫂说。”
“找打。”沈怀瑜作势抬了抬手,惹得元瑾汐立刻躲到她爹身后,“爹,我兄长欺负我。”
元晋安拍了拍女儿的手,却说了一句向着沈怀瑜的话,“挨打也不亏。”
人已经全了,众人就迫不及待地出了门,元晋安十一年没回家,心里惦记着祖宅,惦记着祠堂,其他人也都是各有感慨。
刚一到巷子口,就看到不少衙役在李家门口进进出出的,而李显仁坐在门口哭,“这些都是我儿子挣来的,你们凭什么抄家?”
不远处,韩茂林和韩学文站在那里冷眼旁观。
虽然元瑾汐劝李成化自首时,打了李显仁这张感情牌,但她只是为了答到劝诫的目的而已,对于李显仁,她可是半点同情心都没有。
甚至想到这种人竟然要娶她做续弦,就感到恶心。她好歹也是他看着长起来的,他竟然还能生出那样的想法,可见这个人是为根子上就烂了。
“你,你们怎么都出来了?”李显仁看着元晋平和元晋康两家人,“你们不应该是在牢里,等着看砍头么?怎么出来了?军爷,军爷,他们越狱,快抓他们,我是首功,首功。”
众人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一旁的衙役嫌他吵,厉声呵斥道:“再敢聒噪,就连你一块抓进去。”
李显仁立刻不敢再出声。
沈怀瑜看着像是只肥老鼠一样的李显仁,皱了皱眉头。
虽然元瑾汐从没对他说那天在李显仁家都发生了什么,但是无名却是详细汇报过,只是那时他忙着追踪夏其轩的下落,没来得及收拾他,没想到,今天他又撞上来了。
他向不远处的无名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点了点头。
韩茂林走上前来,“恭喜几位仁兄,终于可以平反昭雪,收回祖宅。”韩学文也在一旁见礼,“恭喜几位叔伯、世兄。”
“多谢韩兄。”元晋安作为代表,上前回礼。
这时一直未露面的小七跑了过来,在元瑾汐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又指了指远处的一些人。
元瑾汐一脸惊喜,点点头,“代我谢过王爷。”随后她走向韩茂林,“韩伯伯,韩世兄,一个时辰之后,我们要在这里烤羊肉、做羊汤,庆祝我们归家,到时还请两位赏光。不知世兄可成亲了,也带嫂子一起来吧。”
“要是路上遇到其他老邻居,也请他们一起来。只要自带碗筷就行。”
韩茂林笑道:“这样的喜事自然是要来的。”
等到这两人离开,元晋安有些不明所以,正要发问,金氏却是走过来,“傻丫头,你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你这么一说可是要开流水席啊。虽然收宅子是喜事,可是咱也没钱请人吃饭啊。再说,就算你有钱,也得省着点,不能这么挥霍。”
“二婶不必担心,一切交给我就是。”
“走吧,赶紧进去,也不知道这宅子落在杨铭手里大半年,都成什么样了。”元晋平催促道。
元晋安看了看小七,倒是猜到了一二,恐怕这又是颖王安排的。
大门上的“杨府”两个字已经被撤下,但还未挂新匾。推开油亮的朱漆大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堵影壁墙,上面是一副松下童子读书图,写着“耕读传家”四个字。
再往里走,小院干干净净的,四周花草也很是精致。再看房屋墙壁,也是处处透着新气儿。
金氏哈哈一笑,“这,杨铭是替咱们修葺宅子了啊。”
元晋安离开颇久,不知半年前什么样,但即使是比起他的记忆里的宅子,眼下看到的,也要比那时更精致些。
毕竟那时他们的生活也是捉襟见肘,并没有多余的钱去做修葺。
而在元瑾汐看来,这个宅子却是透着一股子陌生,太新了,新到她有点找不到曾经的记忆。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是,最重要的是祠堂。
当时他们被抓得实在太突然,连牌位都没来得及收,若是这里出了问题,那么宅子再精致,又有什么用?
急匆匆地来到祠堂所在的院子,入目就是一座威严的屋子。元瑾汐心里一松,觉得终于找到了一丝童年记忆。这里除了有些旧,与她记忆中的祠堂一模一样。
祠堂的门有些积灰,刚一推开还有些呛人,但是看到供桌上那一排排立的好好的牌位后,所有人都不由松了一口气。
万幸杨铭还没有丧心病狂地毁了祠堂,给元家人留下了唯一一丝好印象。
看到祠堂无恙,即使这里本身就是庄严的地方,气氛也还是轻松了起来。
“赶紧地,各回各屋,我去准备些东西,咱们得给先人们上柱香,告诉他们咱们回来了。”
金氏快活地张罗起来,自从元瑾汐的母亲去世后,这些事就都归她来管。
沈怀瑜没有走进来,就站在祠堂院子的门口,虽然那里有母亲的牌位,他也很想祭拜,但此时还不是时候。
“兄长,来,我带你去看母亲住过的屋子。”元瑾汐走出院子,向他招手。
沈怀瑜点点头,心里提不起太多的兴趣。
毕竟这宅子落在别人手里过,尤其元晋安身为长子,自然住的是主院,而杨铭住进来后,日常起居也必然是在主院,纵然屋子还是母亲住过的屋子,但怕是再也看不到任何母亲的痕迹了。
到他这么失落,元瑾汐微微一想也就明白,“告诉你一个秘密,”她压低声音,引得沈怀瑜探头过来,“当年大水的时候,我和爹爹把一些不怕水的东西东西埋在了院子里,以防我们走了,会遭贼。”
“这些年过去了,二叔他们肯定不会挖,杨铭想必也不知道。所以东西可能还在那里,待会儿我们挖开看看,如果保存得好,会有母亲亲自用过的东西。”
这么一说,沈怀瑜立刻来了兴趣,跟着元瑾汐去了主院。
来到主院,此处变化果然很大,虽然格局什么的没有变,但是元瑾汐记忆里的样子却是完全不在了。
元晋安也是不由叹气,不过他也惦记着当年埋的东西,找了两把锄头,和沈怀瑜一人一把,就在院子里刨开了。
元瑾汐帮不上忙,就去打了两盆水放着,想着一会儿东西挖出来,肯定满是泥土,需要清洗。
不多时,一个大箱子露了头,元晋安心里一喜,“果然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