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气的是,夏其然竟然敢咒齐宣一命呜呼,那一刻若手边有刀,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扔出去。
只不过,泼茶这件事,解气是解气了,但却有点鲁莽,若是破坏了沈怀瑜的计划,就有些得不偿失。
“兄长,”她看向沈怀瑜,声音里有些怯怯地,“刚刚我是不是坏事了?”
沈怀瑜洒脱一笑,“是挺出乎我的意料,但你做得很好,我的妹子该这样,看谁不顺眼,一杯茶就泼过去。为兄带你出来,是为了用你的存在提醒夏其然夏雪鸢已死的事实,但可没打算让你因此而受委屈。”
“而且,夏其然这个家伙,得意时就猖狂,敲打一下也好,接下来我们要回江州,早敲打早省心。”
元瑾汐听了,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此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又不打算真的与他搞什么合作。只要套出海上的线路,他就是死人一个。不过今天的事,一杯热茶可是太便宜他了,等到我们出发后,为兄有的是法子收拾他,到时候新仇旧恨,兄长我统统给你报了。”
“好。”元瑾汐忍俊不禁,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
同时对回怀安也开始期待起来,这一路既是向着家乡前进,还能顺便收拾一下坏人,真是想想就让人兴奋。
要是能顺便再见一见齐宣,就更好了。
一路回到沈园,沈怀瑜去找卫一商量自己,她则去找了元晋安,告诉他要回怀安的消息。虽然这个消息挺突然,但她知道沈怀瑜不会打无准备的仗,既然说了要回去,肯定是与齐宣那边沟通好了。
想到齐宣,她的心中为则更加雀跃。
听到可以回怀安,元晋安喜出望外,“太好了,怀瑜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走?”
“呃,这个忘问了。”元瑾汐有些赫然,脸上微微有些红韵,光想着齐宣,竟然连日期都忘问了。“估计也就是这两三天的事,爹爹暂且不要急,兄长说了这事要保密,不要声张。”
“嗯。好。”元晋安郑重点头。怀安啊,他可是一晃十一年没有回去了。
却说夏其然才沈怀瑜兄妹离开之后,才缓缓地瘫倒在椅子上,并且意识到自己刚刚出了一身的冷汗,扯开领口一看,一道鲜红的剑痕出现在左肩之上。
汗水浸着伤口,火辣辣地疼。
“哼,你们给我等着,这事没完。”夏其然发着狠,可是一想到那名护卫,他又感到一丝畏惧。
这一次来并州,他不是没有带高手来,但说来也怪,这些高手一进入并州,就遇到了仇家寻仇,两名甲级高手,一死一重伤,重伤的那个,现在还躺在床上,连跟他出来撑个门面都办不到。
至于那些乙级的,在那位黑衣人面前完全不够看,因此夏其然根本没有把人带进来,只留他们守在门外。
“哼,等到我掌握了海上的线路,掌握了货源,你们就都得乖乖听我的。”
同一时间,京城这边,经过两天两夜的六百里加急,皇帝终于看到了齐宣呈上来的折子与军报。
与这一封同时送来的,还有夏兴昌本人上的自辩折子,以及来自海防驻军陈霄的折子。
齐宣写的是事实经过,夏兴昌自然是努力把所有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唯有陈霄的折子很是意味深长。
他写的是齐宣在江州查私盐,虽然决心很足,也查获不少私盐,但满州设卡盘查,已经极大地影响了当地的民生发展,百姓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这折子表面上肯定了齐宣的功绩,但却有些暗中指责他有些好大喜功、不顾百姓安危的意味。
齐晖冷冷一笑,把折子扔在面前的案几之上,看向身边的福海,“宣弟这一晃,也走了有将近两个月了吧?”
“可不,”福海站在边上掐了掐手指头,“老奴记得很清楚,颖王殿下是二月初三过完龙抬头走的,今儿已经四月十六,两个多月了。”
“哼,才这么会儿时间,就坐不住了,朕还真是高看了他们。”
“老奴斗胆说一句,他们这么快就动了起来,哪里是他们沉不住气,分明是颖王殿下办事能力卓绝。只两个多月的时间,不但查到了福寿膏的事,还把整个朝廷的蛀虫都挖了出来。颖王殿下可真是不得了。”
“说得好。”皇帝心情大畅,虽然这当中的曲折,并不像福海说得那般轻松。但齐宣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做到这些,实在是让他欣慰。
看来当年那个五岁就被他带到并州去的小豆丁,是真的长大了。
“传令下去,明天朕要开大朝会,四品以上,全都要来。”
“是。”
福海退下之后,皇帝再次拿起陈霄的折子看了一遍。
陈霄已经上了折子,陈凌应该也得知了消息,不知道这位国公世子,明天又会有什么动作。
他可是很期待呢。
作者有话说:
皇帝:终于有戏份了,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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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朝堂
当年齐晖兄弟刚到京城时, 除了先皇的一封诏书,以及一个身处后宫已成太妃的母亲,并无半点根基。
而前太子留下的势力仍然庞大, 若不是陈景与封凛两人一武一文坚持奉遗诏拥齐晖登基,后面事情如何,还未可知。
登基后,齐晖对这两人也是颇为倚重,封陈景为国公, 任封凛为宰相。
只是陈景在那之后, 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不出一年, 就上书请求告老,由长子陈凌代父尽忠。
彼时, 陈凌只是正五品的车骑将军,齐晖破格将其提拔为三品的骠骑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