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已经比之前有了足够的耐心,也多了几分恶趣味。
他会轻微的撩拨着,让她眼里心里都是自己,直到沈桑有些受不住时才会收回目光,抚着掌心轻颤动情的娇嫩,才会渐渐深入。
“霍夫人?”是客栈老板娘的声音。
谢濯闷哼一声,咬住了她的耳垂。
客栈老板娘又敲了敲门,贴着门缝喊道:“霍夫人,你们可是睡下了?”
沈桑手指抓着帐幔,眸子死死盯着外面,生怕老板娘会突然进来。
“殿下,有人、有人要进来了……”
“莫怕,她不会进来的。”
沈桑显然不会信,她早就看透了,男人动情时说的话,最听不得。
谢濯察觉到她的紧张,指腹抿过泛红的眼角,安慰道:“桑桑莫怕,她不会进来的。”
仿佛是为了映照他的话,霍小公子踹开门,顶着一张黑气沉沉的死人脸,“叫什么叫,叫床呢?!”
“……”
他不但不聋,反而听力好的很,一墙之隔,某些声音还是能听见的。
正是因此,反而更让他烦躁,一股子火气全洒到了老板娘身上。
见他杀气腾腾的样子,老板娘吓了一跳,哆嗦着递过手里的小盒子,“是……是有人要、要送给夫人的……”
霍小公子不耐烦的一把抓过,抓抓头发,回了房间。
老板娘逃也似的下了二楼。
那小公子瞧着生的白净,生气起来也太吓人了。
待筋疲力尽后,谢濯抱着沈桑沉沉睡去。
翌日,平州整个乱做了一锅粥。
有人看见,巫女双手沾满鲜血的跪在地上,身边躺着已经没了呼吸的婆。
巫女和婆都是巫的化身,是巫族与巫相通的媒介,消息一出,百姓们皆傻了眼,已将整个刺史府围的水泄不通。
守卫们护在巫女身侧,将她带回了屋内。
藏在刺史府的暗卫好不容易穿过人群钻了出来,将几日内发生的事情说了遍。
巫女抓到后,亲手毁了沈小曼的脸,沈小曼受不了打击,当晚就疯的志不清。更离谱的是,二人都怀了身孕。
霍小公子在旁听的直眨眼,震撼的许久都没说出话来。
“……现在的男女关系已经这么乱了吗?”
谢濯让他退下,伸出手,道:“昨晚老板娘送的东西呢?”
“……”霍小公子恹恹‘哦’了声,将小盒子递给他,见人接过就走,忙不迭道,“表哥,你就不打开看看啊,万一是什么林公子送给嫂嫂的定情信物呢?”
谢濯凉凉睨了他一眼,“多嘴。”
接下来几日内,谢濯都留在客栈,听着下属传回来的消息,还有一沓厚厚的纸。
平州内无刺史镇压,已经变得人心惶惶,守在城门口的将士也无心看守,几日内不断有人离开,也不断有人进来。
谢濯让人暗中将伺候过刺史的人全都审问了一遍,从府中翻出来不少东西,他将几张写有名单的纸放在桌上,执笔圈出来几个字。
“吩咐下去,明日动手。”
“是。”
转眼到了明日,傍晚时分。
沈桑收拾完物什,坐着马车出了平州,听完霍小公子说完巫族之事后,不免心中一阵唏嘘。
沈桑心不在焉的坐在马车内,掀起帘子看了眼身后愈行愈远的平州,在视野中渐渐缩成个小黑点。
她信得过谢濯的握筹帷幄,也信得过他的沉稳从容,可整颗心,还是忍不住紧紧揪着,悬在半空中,见不到他归来就无法放心。
驾车的霍小公子忽然开口,“嫂嫂不必担心,附近的军队早已过来接应,表哥很快就会回来。”
沈桑知道他在安慰自己,蹙着眉没吭声,拿过今早谢濯递给她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张纸和一支簪子。
“沈三姑娘,若有来日,吾某定当以十里红妆,带你踏遍南厥长烟大漠,万水千山。”
这、这是……
沈桑心跳慢了半拍,屏住呼吸,那只簪子静静躺在手心,随着她的战栗颤抖着。
被忽视的记忆刹那间涌了上来。
“霍小公子……”
霍穆宁掀开帘子,见她脸色苍白,不由愣了下,“嫂嫂你怎的了,可是身体不舒服?”
“殿下他可知,林予安是南厥人?”
霍穆宁一愣,“嫂嫂你这是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