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他只是开窍了。
说起这个,还得归功于太傅,日日身揣小黄文和民间各种才人佳子风流话本到他面前晃悠,甚至还逼他拿出批阅奏折的干劲,在小话本做批注!!
简直惨无人道。
谢濯想起那段日子,莫名打了个寒颤,不再多想,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沈桑掀开帘子一角,望着太子走远的身影,指尖轻拂过青丝,柔柔笑了。
……
青鸾宫内,淑妃看着跪在地上的杜拂玉,气的将佛珠拍在桌上,扬手就是一巴掌。
清脆响声殿内想起,伺候的婢女紧低着脑袋,生怕怒火牵连到自己。
“你瞧瞧你做的好事!”
杜拂玉往前挪了几步,抱住淑妃大腿,眼底通红,泪珠断了弦的滴落,“姑母,姑母,求求你救救玉儿,要是让父亲和陛下知道此事,玉儿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淑妃冷声道:“你若是知道害怕,还放那把火作甚,岂不是让人平白无故的抓住把柄。”
此时杜拂玉已经哭成了泪人,淑妃说什么她都应,连着认错,求着法子保命。
外面一阵吵闹声。
“殿下,殿下您不能进去,娘娘还在歇息……”
宫女的话尚未说完,却见素来温和的太子殿下一脚踹开门,红色门撞到墙上反弹回来,被他抵住。
谢濯看着宫女,凉声开口:“不是说娘娘还在歇息吗?孤瞧这儿热闹的很,退下。”
宫女缩了缩脖子,不敢多言。
今日的太子殿下,冷冰冰的,似压抑着一股情绪,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躁动。
淑妃挥了挥手,殿内其余的人也退下,掩上门。
“孤给母妃请安。”谢濯目光落在跪着的杜拂玉身上。
杜拂玉不敢看他,低着头,手心紧紧抓着地板。
淑妃柔声道:“今日之举,不想太子作风。”
谢濯道:“孤是来找母妃要人的,请安只是顺便。”
淑妃没想到谢濯会直接顶撞她,手指捻着佛珠,道:“太子是执意要跟本宫过不去吗?”
“是母妃执意要跟儿臣过不去。”
谢濯说着,往前走了两步,吓得杜拂玉慌忙从地上爬起,躲在淑妃身后,“姑母救我!”
谢濯冷了色,“刺杀太子妃,乃是死罪。母妃岂是连这些都给忘了不成?”
淑妃皱眉。
她知道,可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既要安抚住汝南王,也不能跟谢濯撕破脸。
淑妃道:“玉儿是你的表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门爱慕之情尽数扑在你身上。只是见你娶了沈氏后冷落她,心中不平,一时冲昏头脑,才会作出伤害太子妃的事情。殿下放下,本宫会让玉儿亲自向太子妃登门拜访,并会重罚她。”
杜拂玉抿唇,没开口。
“可孤若说不呢,”谢濯道,“还是说,母妃想要让父皇也插手此事。”
淑妃“啪”的一下拍在桌上,起身冷声道:“为了沈桑那个外人,殿下今日执意要跟本宫对着干不成?”
谢濯站在原地,指腹不经意摩挲着袖角,眸子里有着异样的情绪在流动,“在母妃选择将胞弟送往漳州时,难道不是已经把孤当作外人了吗?”
“……”淑妃胸口一窒,眸底露出惊慌,连站在身侧的杜拂玉都能感受到淑妃的身子在颤抖。
“姑母……”
淑妃推开杜拂玉欲要搀扶的手,往前走了两步,颤声问道:“濯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是从什么知道的……啊?说话啊!”
濯儿?
谢濯听着这称呼,只觉可笑的很。
他看着淑妃发红的双眼,“孤敬你一声母妃,不会对您不敬。汝南王手握重权,人脉广大,孤暂时动不了他。”
谢濯顿了顿,道:“还是说,母妃您要执意护着杜拂玉吗?”
淑妃盯着他,唇角扯动,手捂住血气翻涌的胸口,却是欲言又止。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谢濯望着淑妃,眼底微微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盼。
淑妃闭上眼,强忍着痛意,轻声问道:“那你呢,还是执意要护着沈桑吗?”
谢濯低低笑出了声。
她的母妃,一如既往地的作出了跟当年相似的抉择。
杜拂玉从来没有见过谢濯笑出声的样子,在他印象中,殿下一直是温和的翩翩君子,连笑意都是浅浅的。
可今日这般,莫名让她感到有些害怕。
谢濯深深看了眼杜拂玉,请安离开了青鸾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