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空气中,他只觉得呼吸之间充斥着她身上的气息。
很淡,却说不出的好闻,让所有感官都变得迟钝而微热。
“这么听话,”辛成阙喉间发出闷笑,有些得寸进尺,沙哑道:“那你再亲我一下。”
谢思阳无奈:“不是睡觉吗?”
话虽这么说,她在他炙热的目光下却慢慢倾过身,亲了亲他。
这个吻短暂得来不及回味,可唇齿间贴合的热度、她靠近时垂落在脸上的发,却无时无刻不让人溺毙其中。
辛成阙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输液针管中顿时逆流上一串血珠。
谢思阳没有发现,她尽量让自己看着自然些,小声说:“好了,真的该睡了。”гouг.fo
辛成阙久久不动。
半晌,他喃喃:“……睡得着才有鬼。”
出乎意料的是,接下来的时间辛成阙虽没有睡着,但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他一只手输液,另一只手在被窝下与她牵着,谢思阳能感觉到他握得很用力,以及,那始终滚烫的视线。
时间变得很慢很慢,静谧的空间中,呼吸声可闻。
她突然听见他说:“对不起。”
谢思阳怔了怔,微微睁开眼。
“对不起什么?”
“不装睡了?”辛成阙看了她一眼,终于转开目光,盯着雪白的天花板,“没保护好你,让你遭遇本不该遭遇的困境,没在你危险的时候赶到你身边,这些都是我的错。”
这还是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提起那晚公寓的失火。
谢思阳摇了摇头:“放火的不是你,那天消防来得及时,我也没事,你不需把所有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况且,”她欲言又止,“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对她而言,感情双方是彼此独立的个体,现在可以在一起,有一天也可以分开,需要保护的就像被纳入羽翼之下的雏鹰一样,被迫放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再也飞不高。
那将是一个漫长而残忍的过程。
谢思阳眼眸晦涩一瞬,最终将这句话咽下。
辛成阙听着笑了下,转头看她,“我知道,但是……”
“真的喜欢一个人,又怎么能克制住,而且,”他伸手碰了碰她的唇,说:
“我偏不想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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