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做掉好了,没有留的价值。『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问理由?先生要求的要什么理由。”
“又不是第一次动手,磨磨蹭蹭做什么?”
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了,手机扩音器里传来的交谈声、年轻杀手口中一遍一遍念着的“对不起”都成了背景音,变得静谧而遥远起来。
然后是呯的一声枪响。
那时候才过二月,北国的春天似乎来得异常的晚,微凉的空气中,有鲜血开始滴落,最后全部汇集流入沉沉白雪里。
其实过去那么久,应该是不疼的。
后来这个场景谢思阳回忆过多次,那天的每一个人、每一句话都被反复咀嚼思虑过,然而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能清晰感知到心脏在痉挛绷紧,连掌心都是濡湿的。
是他吧?
应该是了,哪怕经过扩音器的修音,音质是不变的。
可是……
她微微睁大眼,维持着接电话的动作怔怔转过身,看向紧闭的浴室门。
周遭变得很静很静,浴室里的水流声、穿衣时的窸窸窣窣声,都顺着空气漫入耳中,紧接着是开门的咔哒声——
刚洗完澡的男人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短裤向她走来,腰腹之间肌理分明,线条流畅又张力十足,他虽边走边抬手擦着头发,发上的水珠还是止不住往地板上滴落。
谢思阳一动不动,她能感觉冰冷在一瞬之间浸上手脚。
无数念头涌上脑中。
可是,如果是他的话,那作为亲属的辛成阙,在其中又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
她的意识仿佛被分裂成两半,两辈子的场景交错在记忆中浮现着。
病房里,他小心握住她没受伤的那只手,眼角里是不易察觉的微红,“疼吗?”
凌乱的大床上,他眉梢满是戾气,却只绷紧身子,拉过她的手指狠狠咬了一口,“谢思阳,你最好记得你今天说的话。”
再到后来……
“说啊!他和你是什么关系!”
“然后呢,你打算就这么离开?”
“谢思阳,就到这里吧。”
“谢思阳,你躲里面做什么?开门”
……
“你怎么了?谢思阳,说话。”
谢思阳唇轻轻颤抖,她抬起眸子,只看见辛成阙焦躁又压抑的瞳孔。
他扣住她的双肩,眼中满满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