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脸上露出进退两难的表情。
沈琼瑛听到“精药物”四个字,突然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早上误吃的那几片过期的普萘洛尔,有点心虚,“那……精类药物如果过期了,也就失效了……不会再过敏了吧?”
护士见有门儿,脸色立马严肃起来,“怎么可能?没过期的药物尚且可能有未知反应,过期的药物就更加容易产生难以预测的化学毒性!所以您吃了什么药了?”
沈琼瑛一阵阵心虚,“……就……几片普萘洛尔。”当时头疼又烦躁,摸黑吃了一把,是几片呢?三片、五片还是八片?她实在没印象了。
“这药本来就降低心率显着,您还多吃了?别说过期了,就是没过期也很危险啊……”护士也一脸后怕的颜色,一边碎碎念,“所以你这倒好,不仅吃错药不吭一声,还招呼我们给您注射镇静,这出了事情怎么办?”
沈琼瑛万分羞愧。
“所以药物千万不能乱吃,尤其是处方药,一定要咨询医生的指导。”说完,护士给沈琼瑛拔了输液的针,贴上了创可贴,推着送换药车离开了。
纪兰亭帮忙提着剩下的半袋药水,把护士又送回护士站。
小护士这会儿气势比刚才矮多了,看着蔫蔫的不开心,“小纪董,我可算是为了你客串了把《演员请就位》,你真的坑死我了!如果被护士长和卢医生知道了,我可要被炒鱿鱼了!”
纪兰亭连忙道谢,“哪能啊?有我在,谁敢炒你?”
小护士撅了噘嘴,“也就是看你平时人好,我才冒这么大险帮你……”dη.ηfo
纪兰亭还真有些担心呢,“先别说这个,她没事吧?”不是说吃错药了吗?这个还真没想到。
“心率是有过低的情况,但是勉强还在限值边缘,多种因素,也不好说是因为什么。不过我给撤了镇静应该没事了,至于那个过期的药,都过去这么久了,多喝喝水,应该也就新陈代谢掉了……总归真要有事也不会是现在这样,我看她这睡饱了精还好,今晚再留观一夜就好了。”
假如真的心脏骤停过,那还真得通知医生定夺,但既然现在不曾出现那种情况,那说明药吃得不多,或者药性随着时间年限已经挥发得差不多了。
小护士说着说着一脸八卦捧着脸,挤眉弄眼,“嗳……这大美女是谁呀?”
这个问题还真把纪兰亭难住了。
是他什么人呢?难说!
他自己都还雾里看花水中望月稀里糊涂呢。
就那次缠绵接过吻,事后他也回味无穷,总觉得暧昧缠绵的,像是俩人有那么点事儿了?像是他单向认定的某种隐秘关系了……可是人家还不知道呢好吧?过后简直像他白做了场春梦一样,仍然是等级严明无从跨越的长辈,多余的都是妄想。
即使在他自个心里,她也还是一个无法僭越、值得尊重的超脱存在,只是因那个暧昧的吻稍稍模糊了界限。作为母辈过于凸显遥远不自然,明明打破次元壁就能触手可及;作为姐姐又还不足够那份亲昵,像是想屁吃……总之是一个很难以界定的地带,很特别就是了。
他现在只是小狗一样想在她身边献媚,想跟她近一点,想继续腐蚀那界限,想在他和她之间横亘的峡谷边缘疯狂试探。这是本能,别的复杂的根须暂时想不透也不去想。
而连他都想不透的份位,那定义起来就更难了。
说是男女朋友?那等她醒来一准儿穿帮;说是同学的妈妈?不大甘心就这么盖棺定论。
“问那么多干嘛?”他心虚地抢过她的手机,一下子转移了小护士的注意力,“提前给你发个年终奖……哥们儿讲义气,能叫你吃亏?看今天小纪爷给你表演一回清空购物车!”
哄高兴了晕头转向早忘了打听八卦的小护士,又嘱托了几句别穿帮,纪兰亭又回到了沈琼瑛的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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