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笑了:“是很好看呀。”
卫昭只点头,看她一眼就将头底下,耳根子都红透了。
清辞并没有发现卫昭的异样。
她方才穿的时候,因为头一次,有些羞。但卫昭说好看了,她就放心了,往前走了几步,心里越发欢喜。
她睁大眼睛,眸子亮晶晶。在屋内走动了好几下,步伐从最开始的慢到了后来稍快,像是要起舞似的。
卫昭问她:“阿姐会跳舞?”
清辞摇摇头:“从前会一些,现在都忘了。”她说完,张张手,在原地转了几圈,跳了个不伦不类的舞,问他:“怎么样?”
卫昭人都呆了。
他并不会欣赏舞,也从不知道别人跳起来是什么样。
他有眼睛,他眼里的阿姐,只是动动身子,他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他要拼命捂着嘴,才能将那颗灼热的心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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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昭第二日醒了个大早。
清辞还在旁边睡,许是因为昨日穿了裙子。她的嘴角在笑,就连睡梦中的眉眼都是弯着的。
雨后的日光好,照亮了半个屋。清辞就睡在日光下,连她脸上的小绒毛都能瞧见。
卫昭只匆匆瞥了一眼就起身。
飞快地离了屋子。
虽然人离开了,但是脑海里却全是阿姐方才睡着的样子。对他完全没有防备,整个身子靠过来,他若是往前凑凑,就能碰到阿姐了。
......碰哪里呢?
卫昭不敢多想,趁着刘秀云没起,将身上的衣裳换下。下袴也脱了,泡在水里好一番搓洗。
见干净了,才搭在绳子上。
旁边还有一盆子的衣物,他随意翻了翻,是阿姐的。他就顺手全洗了,晒好后,刘秀云就起了。
刘秀云很惊讶:“你起得好早?这半年累了吧,怎么不多睡会儿?”
卫昭想起自己起早的原因,就有些尴尬到不知该说什么。面上红了红,道:“习惯了。”
刘秀云应了声:“那你也去休息会儿,我做饭去,一会儿就能吃了。”
卫昭:“好。”
清辞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
自从那时在服役伤着后,她的身体就变差了,这些年年岁不好,粮食收成不行。营养跟不上,她的身体就有些虚。
但只她自己一个人知道。
她在屋内咳了几声,人还没动,卫昭就跑进来,一把将门推开:“阿姐,你怎么了?”
清辞微怔,她的手上拿着裹胸布,衣领开得大,顺着她的脖颈一直开到了锁骨稍下,大片肌肤裸露着。
她的面色稍沉,看一眼卫昭。本意是想让他自己识趣些出去,但他傻愣愣地站着,目光盯着她,像是黏住了似的。
她就严肃语气:“卫昭,你出去。往后进来要敲门。”
卫昭回过,忙转身,并未出去,反倒很有理:“我听到你咳了,是昨夜着凉了吗?我离家这半年,你经常咳吗?”
清辞先将自己收拾好,只道:“早晨醒来嗓子干,喝点水就好了,你别大惊小怪。”
卫昭一直跟在她身后,她去哪里他就去哪儿。
过了许久,没听见清辞再咳,这才放下心去。
卫昭道:“我能挣钱了,孙同安去了城里,我有时也会去帮忙杀猪。能得到些钱,你若觉得不够,我再去找别的活......”
清辞就说:“够了够了,你先在家休息。”
去年,孙芳嫁给了张诚。
恰逢村里接连暴雨,粮食收成不好,孙屠户在村里也没了生意,索性跟着闺女一起,全家搬去了县城居住。
卫昭正在城里服役。他闲暇时就跑去孙同安家里帮忙杀猪,能得些钱。
不过这些钱并不算多,多得是他用其他手段得的。
说起孙同安,清辞就问他:“孙芳成亲时,我还去喝过酒。她现在在城里怎么样?张诚待她好吗?”
卫昭笑:“没有我待阿姐好。”
又来了,总是几句话就没正形。清辞皱眉看他,卫昭立马改口:“孙同安也在城里,且张诚的爹娘很喜欢孙芳,待她像亲闺女,阿姐别总关心旁人,你关心关心我嘛。”
他每次去孙同安家,都会被张诚拽着聊天。张诚娶了孙芳,整个人红光满面,见着人就想炫耀。
每次卫昭去,都恨不能再也不去。
清辞知道孙芳过得好,她心里也欢喜,就露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