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夹上辣条味道应该很不错,买了当明天的早饭吧。
原本决定明早喝粥的满仓又往编筐里塞了几样,抬头一看,想买粮食还得往前走。
……
等满仓终于挤出人群,离开百货商店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他拿去的袋子被装得很满,里面却没有他原本想买的粮食。
原因倒也简单,他拿了太多别的东西,他买不起了。
出口路边,进店前排在他身后的男人蹲在路边,身旁散乱地堆放着不少东西,大概需要两三个人才能拿得了。
男人捂着脸,看不清表情,还在自言自语:“我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我为什么买了这么多?我怎么把钱都花完了……”
满仓看着自己手里的鼓囊囊的袋子,再摸摸自己空荡荡的钱袋,沉痛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他也不知不觉就买了这么多。
百货商店,真的太可怕了。
下次再来,他一定要带个朋友一起来,省得自己管不住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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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章
长武县。
徐成辉他们花了很大的力气,?狠狠地出了一会血,才终于得到了许可,可以搬回自己家里。
具体数目不得而知,?只是原本穷奢极欲,顿顿饭菜都能摆满一大张桌子的徐家,?已经整整十天没见到肉了,?每天除了喝粥就是喝粥。就连一向得宠的姨娘都没在徐老爷面前讨到好,?用尽浑身手段,?不过让自己的餐食里多了一小碟咸菜。
终于到了能离开的时候,?徐成辉重重地松了口气。却又急忙打起精,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同时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生怕被别人瞧出端倪。
邢毅自然是不想让这些人出城的。
准确来说,他不想让这些人的家当出城。
不过徐成辉为了离开几乎不惜代价,?长武县的地头蛇们也都在联系各自的人脉,?帮忙运作出力的时候,?想阻拦也有些困难。
倒不是他们之间有多么的团结,而是长武县就这么大一点,人只有这么多,可以获得的好处也是有限的。多一家来分,他们就得吐出来一些。虽说外来人没有他们熟门熟路,?但也终归是个麻烦,一不小心会被咬疼的,?不如远远送走。
虽说过程困难了一些,但结果毕竟是好的。也或者邢毅觉得这些人已经被榨干净了,干脆放他们一马,省的其他人兔死狐悲,?给他添乱。总之,当一群人看见熟悉的山林,知道再走过这一小段就能回到自己家时,所有人都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们精抖擞地走出这片树林,正准备一鼓作气回到家中休息,脚下的步子却迈不开了。
灰色的城墙高高耸立在远处,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小山。穿着黑色衣服的人站得笔直,一动不动,乍一看还以为是一根根石柱。
“……”徐成辉张了张嘴,想要感慨些什么,脑子却已经罢工,忘记了所有形容,半天都只憋出来一句:“好高啊。”
他派来的人总是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激动地重复“高”、“厚”这两个字。嘴皮子利落点的会说?“高得吓死个人”、“从没见过”、“得有长武县城墙的两倍高”,亦或是觉得语言不足以形容,上蹿下跳地用手比划。
每个新派来的人总要先花费大量的时间,用他们贫瘠到没有的词汇来描述城墙,后来徐老爷听厌了,也就没人敢说了。
徐成辉曾以为,“得有长武县城墙的两倍高”,这么精确具体,是个很容易想象出来的画面。
直到他站在这里,远远地看着县城,不,远远地看着那座坚固的堡垒,这才明白,坚固,笔直,且光滑的高墙,到底有多么地震撼。
那是让人绝望的、不可能翻越的灰色,坐落在同色的地面上,沉默地宣告着自身的坚不可摧。
一行人被震撼到失去了语言,只凭着本能继续向前。又走了一段,这才看清城墙上站着的人。
他们显然已经发现他们很久了,城门已经关上,武器稳稳地拿在手里,目光锋利,正牢牢地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城墙上有人大声喊话:“站在原地不要动,站在原地不要动。刀枪不长眼,你们再靠近,我们就要动手了。”
男人声音洪亮,话音刚落,像是在证明这段话的真实性,城墙上的所有人一挥武器,弓箭手把箭搭在弓上,抬起来冲着下面的人,随时准备搭弓射箭。
整齐的破空声响起,唬得所有人忙不迭地后退。徐成辉也跟着退了几步,直到听到对方说让一个人上前答话,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深呼吸几次,这才软手软脚地走上前去。
徐成辉被这么多人盯着,冷汗一层接一层地往外冒,很快就打湿了衣服。他慢腾腾地挪着脚下的步子,腿抖得像迟暮的老人,好半晌,才终于靠近了一小段路。
城墙上的人等得不耐烦了,就这么扯着嗓子问话:“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到清水县来?”
徐成辉抬起头,距离近了,城墙带来的威压越发得重,再加上居高临下气势汹汹的黑衣人,他没出息地腿软了一下,好悬没当众摔倒在地上。
问话的人皱了皱眉,挥了挥手,黑衣人整齐划一地收好武器,动作一致到让人怀疑他们是同一个人。
徐成辉愣了半天,又被上面的人催促了一遍,这才醒过来,哭天喊地,像个近五十岁的孩子正对家长告状:“是我,是我啊,我是徐成辉啊。我家世世代代住在城南的徐府,谁知天有不测风云……”
徐成辉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重点说了三点。
第一,他们都是清水县人,第二,他曾经帮过忙,送过农庄,是自己人。第三,他们回来是说好的,是经过了允许的!
城墙上的男人面无表情地听徐成辉哭喊,等后者没话可以说了,周围安静下来,这才回道:“上级确实下过这样的命令,几位可以进入,不过周围不太平,必要的登记和检查还是要有,还请诸位海涵。”
“哎,我们知道,我们理解。”
徐成辉频频点头,他们早就把值钱的东西藏起来了,表面上只留了一点点,用来喂饱这些守城门的人。负责搜查的人却像是没看到明晃晃还好拿的银裸子银耳坠,认认真真检查过一遍,就给出了“可以放行”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