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好难得安分话少,她点头,“嗯,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满琦掐着自己人中,良久才说:“臣并不反对您跟国师做什么,只是,能不能节制一点?能不能?陛下今日可是还要参加登基大典的!祭天祭地祭宗庙,整个流程下来,怎么着也得大半天。”
“您还策马?”她实在是激动,“我的陛下啊,您这身子骨还想不想要?”
萧静好乖乖点头,“想!所以这不来找你了吗?”
“我……”满琦一贯的好脾气,这下真是忍不住了。
一是这丫头是她看着长大的,就这么……好吧虽说男方也不是个简单人物,要地位有地位,要样貌有样貌。
“确保万无一失,臣还是要给您检查一下,可以吗?”满琦道。
萧静好一脸羞愧,把脸埋进手掌中,摇头道:“不必了,大概是……肿了。”
“你,我……他……”满大夫语无伦次,“这个褚凌寒,你不懂事,他这么大个人,也不懂吗?这马上大典就要开始了,您这样,怎么行?”
“没关系的满琦,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能行的,稍后你给我多上点胭脂水粉便看不出什么端倪了。”
萧静好疲惫道,“我来你这里,是想让你帮我查一味药。”
“药?”
她点头,自怀中掏出刚才回公主府取得的药,递了过去,叮嘱道:“不可伸张。”
满琦郑重接过,打开小方盒闻了一下,想了想摇头道:“这么特的东西臣还是第一次见,凭我的道行,暂且闻不出什么端倪,待臣找更资深的人探讨后,再给陛下答复。”
萧静好点头:“尽快。”
“斗胆问一句,此药何来?”满琦说。
那厢顿了顿,沉思良久,压低声道:“是我娘小时候给我吃的一味药,易容的,我怀疑它能让人忘掉部分记忆,而又会在某个特定的时间,让人想起这些事。”
满琦似懂非懂,“臣知道了,查清楚后告诉陛下。”
萧静好闭目养了会,伸出手去:“扶我一下,今日还有诸多事等着我去办。”
满琦低头给她把鞋床上,把人从床上拽下来,“臣这就安排轿撵送陛下回宫。”
她没拒绝,说道:“你陪我一起吧满姐姐,今日,我想你陪我。”
“是!”她恭敬道。
满琦扶着她出门,踌躇再三,低声道:“你……吃药了吗?”
萧静好脚闪了一下,“药?什么药?”
“就是……避子汤。”
咳咳咳,她一咳嗽,牵动着整个腹部都疼了起来,“不,不用吧,就一次,两三次……好吧很多次,但也不会这么准罢?”
满琦语重心长道:“臣并非迂腐之人,陛下既已成人,延绵皇室子嗣是早晚的事。只是眼下你与国师这身份,着实隔了不止一重阻隔,他又是和尚,别说礼部不会轻易答应,只怕天下子民也不会答应。”
萧静好哂笑,“没做皇帝还能肆意妄为,当了皇帝反倒束缚重重了。
放心吧,我不会有他的孩子……至少,在我确认那件事是否存在之前。”
“哪件事?”满琦好道。
她摇头,但笑不语。
哪件事?她竟有些难以言喻。
成亲,冷落,篡位,阴谋……
湛寂,但愿,这一世不是那样的结果,否则……否则我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昭化殿内,萧静好打发了所有宫女,只让满琦为她梳妆。
满太医身兼数职,除了悬壶济世,还要为女帝梳妆打扮,原因无他,只因为有些东西,别人看不得。
她在静帝脸上涂上了厚厚的胭脂,这才遮去了她疲惫不堪的脸蛋儿,又将里衣换成了高领,这才遮住了她脖子周围让人脸红心跳的吻痕,密密麻麻,青的紫的红的。
她再一次被震住,“他到底,你,唉!”
好在萧静好的脸红被胭脂挡去了大半,否则无颜见人。她像个犯错的小孩儿,半点不敢招惹这位大姐姐。
满琦见她脸色通红,伸手在她额头上一探,烫得立马把手弹开!
“陛下发烧了!”她惊愕道。
萧静好勉强一笑,“无妨,可以坚持!”
满大夫越来越气,为了爱,真是不要命了!
随着礼炮三响,宫门被层层打开,她强忍着高烧,昂首挺胸,阔步向前。
避免一头栽到地上,每走一步,她都要停顿须臾,手心里因为发烧而布满了汗水,额头上的虚汗也纷纷冒了出来。
她跨过门槛,只见金水桥外,百官齐聚,文官跪在御道东边,武官跪在御道西边,静静等待着新王的到来。
她一眼看见鹤立鸡群的国师时,他也正盯着她。或许,在她看见他之前,他就一直在盯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