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遇之捂着脸,声音低哑:“是爹没用,没有多少人脉……”
青璃温声道:“爹,您别这样想,其实这个事我不是今天才知道的,所以我也想到该怎么办了。”
洛遇之定了定,眼巴巴的看着女儿。
青璃声音微冷,说:“程昭阳不是说为了我连命都不要吗?那若是我得了不治之症呢?爹娘,你们说大难临头,他还能维持这样子吗?怕不是会主动和离吧?”
洛遇之和洛母眼前一亮,只觉得看见了希望:“对对,但是怎么得不治之症?”
青璃道:“你们知道女儿喜欢看书,医书也看过一些,其中有个方子,能让人像是风寒一样,发烧无力,还会咳嗽,等再过一阵子,我就装作咳血了,这段时间我找他要银子,最起码得将当初咱们家给过去的银子拿回来一些才好。”
洛遇之大喜,虽然有些好这方子真的有用,但女儿说的这么肯定,他还是点头:“好,就这么办!”
洛母实在多了,直接说:“需要什么药材,娘去给你抓药,不过伤不伤身体呀?”
青璃摇头:“不伤身体的,不然我也不敢用呀。”
洛母彻底安定,也坐不住了,就要让青璃写方子,她去拿药,程家这事做的太恶心了,她打心里恨得牙牙痒。
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青璃拉住急切的父母,安抚道:“你们别着急,这个事我们还要从长计议,不然露出破绽,怕被看出来就不好。”
计划早已在青璃的心中,因此商量起来并没什么困难。
除了要卖掉盼春这一点。
对于洛家来说,盼春从小来到家里,虽然是丫鬟,有卖身契,可原主一家待她也如同半个亲生孩子。
但青璃坚持,而且盼春此时已经有了背主的苗头,她和程昭华有苗头,却在程家瞒着她这个主子,留着她,没好处。
这个理由一说出来,洛母舍不得,但依旧妥协了。
“娘,你别舍不得,信不信程昭华有办法将盼春赎回来?”青璃笑着道,眼眸里带着几分冷意。
反正原主记忆里,能让盼春这样对待原主,将原主最后求救的血书死掉,程昭华肯定在盼春身上下了大功夫。
现在程昭华估计还不知道自己兄长和母亲做的事,对她只是单纯的喜欢,就不知道这个喜欢有多少,看她福气了。
原主上一世对她有恨,但原主父母并不知情,事情也没发生,青璃能做的就是让她哪来的回哪去,不去报复已经是最好的。
洛母疑狐的看着女儿,总觉得女儿变了许多,至少心性狠了许多,做出的事在他们意料之外。
商量结束,夫妻俩回到房间,洛母跟洛遇之说起这个事。
脸色还阴沉的洛遇之满不在乎道:“都经历了这样的事,要是阿璃还跟之前一样温和,这么多年书都白读了!”
洛母想到自家女儿自幼聪明,比男孩还好,丈夫疼爱女儿,从小如同男子一般教导她读书识字,无数次可惜她是女子不能科举。
但就是这样,她作为女子,也名声极好,才华出众,容貌过人,两年多前,多少少年爱慕求娶。
想到这,洛母眼眶一红,扑到丈夫怀里痛哭:“阿璃怎么这样倒霉,遇上程昭阳这样的人!”
洛遇之心中大痛,抱着妻子默默流泪。
哪能不难过。
自古女子艰难,如今好好地女儿,被骗婚,偏偏还因男人那势力,不敢和离,需要装病,简直是拿刀在割他们的心啊。
只是之前青璃表现过于镇定,让两人忍住了,没有当场哭出来。
这一晚夫妻俩都没怎么睡着,躺在床上想着女儿说的话,眼泪干了又流,却一遍遍回忆着计划,让自己不要提前泄露了。
第二天一大早,确认青璃已经开始‘发烧’后,夫妻俩就焦急的出门请大夫,遇到认识的人,便直接苦笑说:“哎,我那丫头回来了,前儿为了救小姑子落水了。”
“可不是,大冷的天,昨儿她男人还要动手打她,她吓得跑回来,现在就浑身发热,一个劲儿的喊冷。”
“哎,你说之前这么在乎我家闺女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成了都动手打人的那个呢?”
一边说着,洛母脚下生风的回去。
不过短短时间,周遭就已经知道了,洛家闺女为了救小姑子落水,结果丈夫还不高兴要打她,吓得她跑回娘家就得了风寒。
也有人不信,两年多以前,程昭阳为了洛青璃可以和凶悍的贼匪对峙,可让不少女子都羡慕不已,如今这才多久,他就动手打了洛青璃?
说话那人嗤笑:“男人不都这样?薄情寡义,你们不信就不信,等着吧,洛家肯定还要抓药的,这天气落水得的风寒,哪能是轻易能好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洛母又抹着眼泪出来抓药。
还有好事者直接冲到洛母面前去问,洛母也不避讳,哭着将情况说了,女儿现在都烧的昏昏沉沉,惹得众人咦嘘不已。
家长里短的八卦传闻,坊间最喜欢了,热热闹闹的传播着。
这头青璃也在勤勤恳恳的装病。
风寒在古代也不算是小病,若是照顾不当,很可能就从风寒转为肺病,又或者更严重的其他病,多少人都因风寒而去。
但青璃前天在这样的时节落水,得了风寒也是正常的。
洛家父母的调节能力还是很好的,经过一整晚的消化,虽然对程家满肚子的怨气,可表面上只是憔悴了一些。
青璃最担心的就是他们暴露,见此才算彻底放心。
只要不暴露,游戏才是最好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