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杏花楼2021年11月15日最近朝廷有令,但凡捕获长毛,不论官职大小,一律就地正法。
这主要是因为参加太平天国的人实在太多了,要是一个个都押送到北京去杀,恐怕杀到整个铁门胡同血流成河,也杀不过来。
而且,从江南到北京,中间还有捻军作乱,捻军是太平军的盟友,人犯在半路被劫了去也末可知,为了给朝廷省事,也为了更安全起见,这才会有这道诏令。
诏令一下,这可乐坏了各路领兵的将军。
本来要犯押送北京候审处死,他们也常常做些偷藏人犯的事,往往只把首犯往京城一送,剩下的家眷或据为己有,或卖为奴婢,从中捞上一笔。
如今朝廷放权到了地方,他们就更加无所忌惮,反正杀不杀都由他们自己说了算,到时候写一份奏章煳弄过去了事。
因此在各地悄然兴起了奴隶买卖的勾当,俘获来的男女长毛,即使能够侥幸存活,也都被卖到西洋和南洋,下场无比凄惨,即便在南昌城里的棕帽巷内,六大衙署的眼皮子底下,也在干这种营生。
正是基于此,黄淑贞才会大胆地提出要救李容发和采菱一命,只是能不能办成,她自己也没有把握,还得问过她的丈夫陈宝箴才行。
南湖水观音亭的杏花楼内。
洪宣娇被牵着穿过天井,朝一条长长的走廊行去。
穿过走廊,到了第二进天井,那里正是杨明海替刘明珍准备好的下榻之处。
和别处一样,越往深处,便越只有尊贵的客人可以到访。
实则杏花楼也就前后两进,尔后便是左右厢,那里是一般将官们玩乐之所,刘明珍被请来此处,已是杨明海大尽地主之谊了。
「跪下!」杨明海刚把洪宣娇牵进其中一间宽大的厢房里,便猛的抬起脚来,狠狠地踢在她的膝弯处。
其实,不需要他又是命令,又是动手这般费劲,被蹂躏得疲惫不堪的洪宣娇早已站不稳脚跟,双腿一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想她当初之所以和兄长洪秀全一起起义,是为了不再跪着做人,能够挺起腰杆向满清宣战,而她现在这样跪着,却丝毫也没有多余的心力来为自己的姿势而感到羞耻。
杨明海走到一口柜子前,从里面取出一个项圈来,微微一笑,转身伸手,要往洪宣娇的玉颈上戴去。
洪宣娇本能地往后仰了仰身子,躲开了对方的企图。
杨明海大怒,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上身又扳了过来,用自己的额头顶着洪宣娇的脸,狰狞地道:「贱人,在这杏花楼里,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老子想对你做什么,便做什么,你只能乖乖顺从,明白了吗?」不由分说的,喀嚓一下,将手中的项圈套进了洪宣娇的脖子。
黑色的皮质足有三指余宽,又冷又硬,一戴上去,上下边缘便同时顶到了洪宣娇的下巴和胸前锁骨上,几乎连低头都有些困难。
她感觉自己带着项圈,像极了一条被栓起来的狗,顿时羞耻万分,禁不住举起双手,用力地扳着项圈,想要将它摘下来。
可是在颈侧的金属锁扣已经牢牢地被锁了起来,纵使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取不下来。
在项圈的前后各有一个大拇指指甲般大小的铁环,杨明海取出一条七八尺长短的铁链来,将链子前端第一节铁环和项圈的铁环之间用一把小锁连接起来,他自己攥着铁链的另一端,用力一拉,牵着洪宣娇往前走了几步,一屁股坐进了面前的罗汉床上。
罗汉床的中间端端正正地摆放着一个靠枕,此时刘明珍已经坐在罗汉床的另一头,半卧在靠枕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杨明海摆弄洪宣娇。
洪宣娇甚至还没有喘过气来,忽然感觉到脖子被勒紧,一阵强烈的窒息接踵而至,坚硬的牛皮项圈几乎将她下巴和凸起的锁骨上的皮肉擦伤,生生作痛,不得不顺着杨明海拉扯的方向,往前四肢并用地爬了起来。
可是她的脖子虽然被戴上了项圈,捆在手上的绳子还是没有被松开,为了不让自己跌倒,只能忙乱笨拙地不停交替着挪动膝盖,脆弱的膝盖在坚硬的青砖地上被硌得火辣辣的刺痛,禁不住大声呻吟起来。
就在她艰难地往前爬行时,由于动作幅度太大,高耸在身后的屁股也跟着不停地左右摇摆晃动起来,看得人眼前生花。
杨明海在罗汉床上坐稳了,顺手从旁边的茶几上提起一根烟杆,惬意地道:「先吸上几口福寿膏过过瘾,等下再来玩弄你!」说着,从怀里摸出一盒洋火来,擦燃,将火苗压在烟斗上,用力地啪嗒啪嗒地抽了几口。
染上了烟瘾的人,彷佛感觉世间已经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陶醉了,刚刚还迫不及待地想要染指洪宣娇的杨明海,此时竟慢条斯理地抽起了大烟。
大烟能够令人沉迷和亢奋,抽完之后再行淫事,能让他快感成倍增长。
刘明珍也点上了烟杆,两人同时吞云吐雾起来,白色的烟雾里带着浓浓的甘甜味,不经意飘进了洪宣娇的鼻孔里。
洪宣娇素来对鸦片、福寿膏这些东西厌恶至极,太平军刚刚攻克天京的时候,她就带着女营数日之内,接连查抄了城内的几十家烟馆,令金陵风气为之一新。
即便到了后期,太平天国的有些王爵丞相也逐渐被这毒物腐化,暗地里走私鸦片,但她也没有像傅善祥那样染上烟瘾。
可今天不知为何,她竟对这甘甜的气息很是向往。
那两人不抽还好,一抽起来,竟有些垂涎。
眼见的杨明海很快就在她无的眸子里看出了渴望,道:「咦?你这贱人,莫不是也有烟瘾?」洪宣娇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屏住呼吸,把脸转向一旁。
从湖坊到石城,在她昏迷的时候,黄朋厚经常偷偷令人往她的口鼻之中灌输鸦片。
一方面,在吸食了这种毒物后,洪宣娇的身体会在不知不觉当中变得更加敏感和亢奋,使黄朋厚在玩弄起来的时候更加带劲;另一方面,他也想让洪宣娇染上烟瘾,更易控制。
只是这一切,洪宣娇自己却浑然不觉,在一次次的高潮后,以为是斑蝥的药性尚末散尽所致。
这个恶毒的小动作,确实让洪宣娇的身体悄然发生了变化,那两人不吸还好,一吸竟把深藏的瘾头给勾了起来。
「来,今日本将军大发慈悲,让你抽上一口如何?我告诉你,这可是最上等的福寿膏,即使有银子,也不得能买得到!」杨明海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从罗汉床上站了起来,调转烟嘴,往洪宣娇的口中塞去。
男人总是如此,喜欢把女人往歪门邪路上带。
洪宣娇紧抿着双唇,死活也不肯松口。
杨明海突然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咙,如鹰爪般有力的五指几乎嵌进她的脖子里去,简直快要将她的咽喉拧断。
在强烈的窒息中,洪宣娇不禁张开嘴,试图大口呼吸,可从口鼻直到胸腔的气管彷佛被生生截断,怎么也吸不进空气去,难受地呜呜直叫。
刘明珍见了,也上前帮忙,他一手捏住洪宣娇的鼻子,一手把烟嘴插进她微启的朱唇间,将她的下巴往上一抬。
洪宣娇被迫叼住了烟嘴,但越来越要命的窒息已让她满脸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暴凸起来,双眼不停地往上翻起。
就在此时,杨明海忽然手上一松。
顿时,如获大赦的洪宣娇贪婪地深抽一口呼吸。
只是,她的鼻孔被拧住,唯一能进出气道的便是她的嘴,而嘴里又被插入了烟杆,为了能快速缓解身体因为缺氧带来的充血,不得不在烟嘴上深吸了一口。
香甜如蜜的福寿膏就像一股温泉,缓缓地从她的喉口里涌进去,流进肺里。
除了辛辣刺激的烟味外,还有一丝暖意,从她的胸膛里迅速地扩散开去,很快就遍及全身。
忽然,洪宣娇感到有些头晕,也不知为何,她竟对这股诡异的滋味很是熟悉,似乎早就尝过个中如梦如幻般的快活。
「啊!」又怕又怒的洪宣娇大叫一声,无力的双手猛的推开杨明海和刘明珍二人。
她对鸦片这种东西很是忌讳,知道自己一旦成瘾,便会彻底万劫不复,比着了斑蝥春药的道还要可怕。
虽然只吸了一口,已让她如痴如醉,感觉整个人都在无形的泥沼里渐渐深陷下去,当即也没想那么多,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推开两人,又是一通手脚并用,左右摆动着屁股朝旁边躲了开去。
没想到,她刚爬了两步,瞬间又感觉到颈部被狠狠地勒住,不住往上提吊的力道好像要将她整颗脑袋都拔下来似的,下巴和锁骨处的皮肉再次被蹭得生疼。
出于保护自己的本能,她只好把不停往前爬行的身子调了个方向,重新朝着杨明海和刘明珍二人。
「贱人,你还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吗?」杨明海举着手中的链子笑道。
原来,就在洪宣娇连滚带爬地躲闪开去的时候,他手上随之一紧,拉扯着连在项圈上的铁链,把洪宣娇又牵了回来。
「呜……」早已身困体乏的洪宣娇凄惨地悲鸣一声,摇晃了两下,软软地瘫到了地上。
杨明海走到跟前,抬起一脚,用力地踩在了洪宣娇的脸上,将她整个脑袋踏在脚下,道:「老子已经告诉过你,在这杏花楼里,没有你拒绝的权利!」洪宣娇被踩得透不过气,左侧的脸颊贴在地面上,冰冷,粗糙,生生作痛,右侧的脸颊被杨明海厚厚的靴底碾压着,沉重,无情,整个脑袋都几乎快要被踏扁了一般。
她抬起双臂,扳在杨明海的脚踝处,试图将踩在她脸上的腿挪开,可那只脚似有千钧重量,怎么也挪动不了分毫。
杨明海和刘明珍两人在她的身上哈哈大笑,宛如两个征服者。
从末有过的屈辱感和挫败感涌上心头,洪宣娇恨不得就在这里死了算了。
至少,死了就不必再遭受这等屈辱,为她保留最后的尊严。
可是,她现在还不能死,还要活着见到自己的儿子,这成为了她最后的信念。
刚开始的时候,洪宣娇还在有气无力地挣扎着,可慢慢的,她整个人竟蜷缩成了一团,甚至还微微地颤抖起来。
一口福寿膏激起了她囤积在体内的烟毒,瘾头渐渐涌了上来。
「呜……」洪宣娇感觉自己的眼角和鼻腔内酸胀难忍,似乎有粘稠的液体正在分泌出来。
不可能!我明明只抽了一口,为何会出现烟瘾发作的症状?洪宣娇是见过那些抽大烟上瘾之人样子的,就像生了病一样,身体佝偻,涕泪横流,简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自然也对这种症状很是熟悉。
只是,这大烟虽致命,却没有数日不能成瘾,并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经被黄朋厚动了手脚洪宣娇怎么也想不明白,此时为何会有这种症状。
「呀!」杨明海高兴地松开了脚,「看来我猜得没错,这娘们果然有烟瘾,一口烟便将她的瘾头激了起来!来,再吸上一口,保你快活似仙!」「不!」洪宣娇无力地拨开再次向她递来的烟嘴,翻了半个身,摇摇晃晃地重新跪了起来,艰难地朝着屋子的角落里爬去。
弥漫在这几乎密闭空间里的烟雾,时不时地被她吸入体内,让她更加无法抑制这可怕的瘾头了。
此刻她的脑海里一片混乱,只想尽快逃离这是非之地。
房门是关着的,杨明海也不怕洪宣娇会逃出去,即便她真的逃出去,外面的院子里还有层层守卫,转眼工夫就能重新把她抓回来。
他一边陶醉在大烟带来的快感中,一边透过烟雾,眯着眼,看洪宣娇扭动着肥硕的屁股,拖着从脖子上挂下来的长长铁链,到处乱爬。
几口大烟下去,杨明海感觉自己已经如登仙境,整个人身体里流动的血液似乎也开始快了起来。
他变得兴奋不羁,一把扯下了身上的衣物,赤膊上前,一脚踩在了拖在洪宣娇屁股后面的铁链上。
正在不停地朝前爬行的洪宣娇忽然感觉到脖子又被狠狠地扯了一下,身体顿时晃了晃,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