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药2021年9月18日依然是乌烟瘴气的环境,这里就像空气也是沉重浑浊的,让人没法喘息。
四面全都密闭,和傅善祥在牢房里的时候并无太大的差别。
不,甚至连牢房都比不上!至少,在那里还有一个透气孔可以让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可是这里竟然连一丝光亮都不透。
只有在进进出出来向李臣典禀报的将校们解开帐篷帘子的一刹那,傅善祥才能够分得清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
傅善祥发现,李臣典抽大烟抽得比她还要凶,有时间一袋烟下去,整个人混混沌沌,几乎忘记了时光是怎么流逝的。
比起在牢房里的唯一一点好处,是傅善祥再也不会缺大烟抽,再也不用在烟瘾发作的时候,涕泪横流地去哀求着别人。
傅善祥大字型地躺在榻子上,由着已经抽完大烟后,变得异常兴奋的李臣典在身上不停地冲撞驰骋。
她现在这个样子,完全没有被绳子束缚着,只是由着身体瘫下去的样子,懒洋洋地躺在那里。
这种事经历地多了,让她与生俱来的的羞耻感已经被渐渐淡薄了,就算有人进来的时候,当他们充满了兽欲的目光紧紧盯着她时,她也丝毫感觉不到内心的波动。
「嗯!嗯!嗯!嗯!」李臣典的鼻息沉重得就像落地的巨石,轰然有声,不停地喷在傅善祥的脸上。
他不仅抽了大烟,还喝了酒,让他的鼻息有股腐烂般的恶臭。
虽然这个人的年纪比起傅善祥还要小几岁,可傅善祥完全没有占到了便宜的感觉,她只觉得这人残酷、肮脏、恶心,就像堆积在城外腐烂了几个月之后,忽然从尸山里爬出来的怪物一般。
傅善祥已经被他操得下身失去了知觉,除了痛,就是沉沉的麻木感。
终于,在差不多一炷香的光景之后,李臣典长叹一声,把精液挤了出来。
这已经是他在不到十个时辰里,第五次射精了。
可傅善祥知道,在她身上是第五次,在别的女人身上,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了。
那根巨大的肉棒,彷佛永远也不知疲倦,只要他想,就会不停地往她身体里捅。
这令傅善祥十分痛苦,却也只能咬着牙强忍。
也只有她知道,李臣典服用春药的秘密!李臣典刚把精液射完,便沉沉地叹息了一声,就像一个年迈的老者,翻身滚到了傅善祥的身边,不停地喘着粗气。
他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和刚进天京时判若两人。
烟财酒色,虽是人人欢喜,却也是能掏空人身体的毒物。
傅善祥轻柔地翻了个身,她记得很清楚,大概最近三天的日子里,李臣典已经没法再让她高潮了。
她把脸贴在李臣典结实的胸口上,柔荑般的十个玉指又紧紧地箍在了那根已经彻底疲软下去的肉棒上,轻轻地摆弄起来。
「嗯!」李臣典的一口气还没喘匀,顿时又提起一口来。
他们之间,已经说不好到底是谁囚禁了谁,谁又把谁当成了玩物。
傅善祥使劲地剥着李臣典的肉棒,将包皮从那颗巨大的龟头上用力地剥了下来,有意无意地上下套动。
这时,让她不得不惊叹李臣典的体魄,居然在她的挑逗下,肉棒竟然又慢慢地坚硬起来。
「将军,你的阳具可真大,好厉害哟!」傅善祥似个恋人一般,把嘴凑到李臣典的耳边,轻轻吹着气道。
男人都喜欢听女人称赞他好大好厉害,李臣典当然也不例外。
一听傅善祥如此说道,不禁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提起自己的精力来。
可谁知,他这时已经虚得就像一根被腐蚀了根的树木一样,气还没能提足了,顿时又泄了下来。
「善祥,你……你等一下……」李臣典很想再一次扑上去,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作罢。
他推开傅善祥,从榻子上滚了下去,跌跌撞撞地到了一口柜子前,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用烂布包裹起来的小盒子。
他是个好面子的人,怕被更多人知道他金枪不倒的秘诀,所以藏春药的盒子,故意用烂布包裹,让人以为这不过是长毛的某个王留下来的遗物,只不过他来不及收拾而已。
傅善祥紧跟着他下了榻子,就在李臣典正要把一粒红色的药丸塞进嘴里去的时候,她忽然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李臣典,连同他正要抬起来的手臂一起。
她故意把自己赤裸而丰满的乳房紧贴在李臣典的后背上,不停轻轻摩擦着,把自己的柔软和温暖,传递到他的体内去。
「将军,你在做什么?」傅善祥虽然双腿软得快要跪下去,可还是不停地左右扭动膝盖,让自己的整个身子在李臣典的后背上不停打转。
「我……你知道的……」李臣典倒也没有在傅善祥面前掩饰,只是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有些尴尬。
傅善祥摸到了李臣典的手,道:「将军且慢!」「嗯?」「此物多服伤身!」「我知道!不过,无碍!」李臣典想着自己正是年轻力盛之际,又是天京先登九人之一,勇不可当,这时太平天国已经走向复亡,他终于能够喘一口气了,稍许放纵,或也不成问题。
傅善祥翻过李臣典的手,发现他虽然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掌心里却已经布满了粗糙的皱纹。
在每一道纹理之中,似乎还留着凝固后的血迹。
杀人太多,这些血迹就像蚀骨一般,已经渗透到他的皮肤里去,就算洗上千百次手,也不见得能够清洗干净。
「将军今天又杀人了?」傅善祥悲伤地问道。
「是!」李臣典也不避讳,转过身,抱着眼前的美人,「杀了几个不听话的死婆娘!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在大帅面前保奏,留你一条命的!嗯……大帅前些日说了,发匪已平,南京防务应当交还给朝廷,湘军不日便要顺江而上,返回湘乡去!到时候,你便跟着本将军,保你下半辈子荣华富贵!」「多谢将军!民女戴罪之身,本当受戮,承蒙将军恩典,留下一条贱命,岂敢奢求甚么荣华富贵,只求每日能够抽上一口大烟,便已知足!」「哈哈哈!」李臣典大笑起来,「你这要求,可真不小!你可知如今大烟的市价,每斤卖出数十两纹银,多少人因此倾家荡产?不过,本将军还是能够满足你的!」他不仅要在肉体上满足傅善祥,更要在物质上满足他,这才能令她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
只是李臣典做梦都想不到,他竟然会和一个自己曾经的死敌纠缠在一起。
「将军……难道不想在天京……不,南京城里禁烟么?寻常人家,如何能承受得起如此巨额的烟钱?贫苦百姓走投无路,只能走上太平天国的老路!民乃家国根本……」「别说了!」李臣典有些恼怒,「老子可不管那么多!好不容易打下南京,正是享乐之时。
你的那套治国大计,本将军根本不关心,一心只想敛些财产带回湘乡,光宗耀祖才是!况且,那些治国之策若真可行,你们长毛又为何会一败涂地?」傅善祥沉默下来。
若不是老天王一意孤行,幼天王年少无知,不肯依她行事,太平天国又为何会走到这一步?太平天国不行,满清朝廷更是腐朽到了根,看来这天下,当真是没有希冀了。
李臣典趁机搂紧了傅善祥,微微蹲下身子,双手捧起她胸前的那对傲人双峰,不停地亲吻吮吸起来。
尽管此时他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但对面傅善祥诱人的胴体,他还是忍不住地想要去占有,与她融为一体。
李臣典的力气很大,重新把傅善祥推到了榻子边,两个人重新滚进了被褥里。
傅善祥趁机握住了李臣典的肉棒,使劲地捏了几下。
那乌黑丑陋的物件,除了变得稍许肿胀之外,并无太大起色。
这一天,他已经翻复了很多次了,多得连他自己都快有些记不清了。
这曾经令他无比自豪的家伙,这时彻底罢工。
「善祥,住手!」李臣典憋了一口气,拼命地想要让自己重振雄风,但最终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继续让傅善祥这么弄下去,他只会更加丢脸,颜面尽失。
于是,他一把抓住了傅善祥的手腕,道,「你还是等我一下!」「将军,」傅善祥把手伸到枕头下,取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来,「曾经我看到老天王常服此药,功效显着,将军不妨也试试?」李臣典盯着傅善祥手中的那个瓶子,忽然吓出一身冷汗来。
尽管他对傅善祥情有独钟,但仍对她严防死守,别说是那些长毛俘虏了,就连自己的下属,也不会轻易地让他们靠近。
她手中凭空多出来的瓶子,又是从哪里来的?假如……这时她藏在枕头下的是一把刀,那他哪里还有命在?李臣典突然一把捏住傅善祥的手腕,强劲的握力几乎将她的腕骨拧碎,一脸柔情瞬间变得狰狞:「这是什么,你从哪里来的?」「啊!」傅善祥没他捏得五官都痛苦地扭曲起来,轻轻叫了一声,「将军,松手!」她的声音婉转,如古筝上振动的弦,李臣典虽然铁骨铮铮,却还是被她瞬间软化下来,在犹豫了片刻之后,松开了傅善祥。
傅善祥揉着被捏得发红的手腕道:「昨日,我应召来将军帐中,见门口的地上,丢着许多废弃物。
其中便有此物,心想着将军或许能够用得上,便拾了来。
那天负责押送民女的刘师爷和小李将军俱可为证!」她口中的小李将军,便是李臣典的族弟,在营内担任副官。
若说他信不过别人,又怎能信不过自己的族弟呢?李臣典将那瓷瓶接在手中,道:「这是何物?」傅善祥道:「此乃西洋之物,据传教士呤唎言,为斑蝥所制,服之有效,能坚举整夜而不倒」「斑蝥?」李臣典不禁皱了皱眉头,露出一副厌恶的样子。
听到这个名字,他的脑海里立马就呈现出来深藏在草丛之中,像甲虫一样的恶心生物,连忙摇了摇头问,「你想让我吃这个?」「老天王正是日日服用此物!」李臣典摸了摸自己光熘熘的前额说:「王师攻入南京之前,本将军倒亦有耳闻,传言发匪洪逆专好捕食虫豸,莫非正是此物?」傅善祥道:「此言差矣。
民女末见老天王捕食虫豸,只是由好甜露罢了。
唯一吃过的虫子,怕是只有这个了!」李臣典还是摇摇头:「不行!」一方面,斑蝥确实令他心生反感;另一方面,他并不特别信任傅善祥,总觉得她仍心系长毛,指不定会在药里下毒。
傅善祥拔下瓶塞,顿时一股异香从瓶口飘散出来,沁人心脾。
这与李臣典想象中的斑蝥恶臭完全不相径庭,也不由地好起来,拿起瓷瓶,用力地嗅了嗅。
傅善祥明白他的疑虑,接过瓶子道:「将军若是疑心,民女先服便是!」言罢,也不取碗,直接将瓶口对准了自己的嘴,饮吸了两口。
药水喝下去的时候有些凉凉的,可是没过多久,她便感觉自己彷佛喝了烧酒一般,从喉咙口直到腹腔,全都火辣辣地滚烫起来。
这些热量凝聚在丹田处,紧接着又不停地朝着四周扩散,让她感觉浑身燥热难安,脸上不由地泛起了一股潮红。
李臣典虽然是吉字营的大将,但进了天京之后,曾大帅几次三番告诫于他,要他节欲自律。
一来是为他的身子着想,二来亦是为了给湘勇争一点颜面。
尽管城破之后,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曾剃头的名号已经在他半秃的脑袋上坐实了,可归根到底,他并不是皇帝,而且还是汉人,若是做得太过放肆了,难免有人会在北京的小皇帝面前弹劾他。
可李臣典完全没有听进去,相反为了跟朱洪章比试体魄,常常昼夜把玩女子。
湘勇之中,先登者九人。
九人之中,又有先登第一人之称。
李臣典和朱洪章差不多是相同时候破城而入,两人为了争此殊荣,明争暗斗,早已头破血流。
但同袍终归是同袍,尚不至于拔枪对射,比拼个你死我活,所以只能在这方面暗暗较劲,彷佛在这赢了局面,那先登第一人便成了他的一般。
可大帅的话,还是不能不听,因此李臣典只能瞒着曾国藩的眼目,不停地与金陵城里的女子偷欢。
见傅善祥时,亦是黑灯瞎火。
他总觉得傅善祥的脸色有些不太好,尽管强颜欢笑,但还是掩饰不住一丝暗暗地悲伤。
可当她服下这斑蝥水之后,彷佛那具隐藏依旧的有趣魂魄,在这一时刻突然显露出来,变得妖娆艳丽,风情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