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7月3日3、何震川和傅善祥呤唎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天京城里了。『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从九袱洲败退时,帆船遭到追击,差点被击沉。
无心恋战的太平军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心思来顾及他这位洋兄弟?是小麻雀救了他。
看到尊王和西王娘的时候,他就冒着炮火挥舞手臂,引起岸上太平军的注意。
洪宣娇让自己的贴身女护卫秋妹把沉重得像一具尸体般的呤唎从船上拖了下来。
呤唎是被轰鸣的炮声吵醒的。
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坐在他床头边亲自照顾他的忠王李秀成。
李秀成是呤唎的好朋友,也是他的上级。
呤唎说:「忠王殿下,我怎么敢劳你照料呢?」李秀成说:「呤唎,你先别说话,安心躺着!」呤唎是个冒险家,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冒险精,当然不会听李秀成的话,他挣扎得想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痛,就像被子弹射成筛子的不是他的好友埃尔,而是他自己一样。
一想到自己的好友和爱人丧命沙场,呤唎就悲从中来。
但是他没有流眼泪,只要还活着,他就能继续战斗下去,为他们报仇。
李秀成对尊王刘庆汉和纪王黄金爱说:「九袱洲失守,天京在江北已无据点。
清妖必定步步紧逼,你们二人,一个守策门,一个守太平门,今后自当多加几分小心!」「是!」两人答应一声,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呤唎说:「殿下,等我伤好了,我得去天京城!」「你干什么去?」「我听说,上海的洋枪队很是猖獗,我去那里挫挫他们的锐气!反正,把我留在天京城里也帮不到你们什么。
要是出城,说不定也能助天国一臂之力呢!」「好!」李秀成爽快得答应了。
他也不希望呤唎留在城里,天京失守,已经是早晚的事了。
城破那天,必将是玉石俱焚。
呤唎留在这里,也只会白白断送了性命。
「殿下!」呤唎好像忘记了伤痛,兴奋地说,「有一艘蒸汽船,你们天国都没有见过吧?它叫飞而复来号,我倒是挺喜欢那艘船的!「李秀成担心地看着他:「兄弟,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呤唎一直笑着。
何震川还是像往常一样,潜伏在澡堂外面,事先预留了偷窥孔,只等不知情的傅善祥走进里面,他就可以趁机大饱眼福。
但是今天他好像来得有点太早了,藏在灌木丛里,到处都是蚊子,咬得他又痒又难受。
傅善祥今天又到天王的寝宫里去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来。
可是何震川有些忍不住了,换了个姿势。
傅善祥的院子里,还住着其他几个女尚书,平时人们来来往往,也没那么多禁忌,但现在夜深人静,要是被巡夜的女兵撞见,非得把他当成流氓治罪不可。
虽然现在男女分馆已经开禁,但猥亵妇女,在天国还是死罪,尤其是他猥亵的是天王的女人。
傅善祥也并不是每天都会来澡堂,因为有时会被天王留宿。
在等了半个晚上之后,何震川开始有些气馁。
从灌木丛里望出去,可以看到院子最冷僻的角落里,晾晒着女尚书们的内衣内裤。
九袱洲之战后的几天,天京城的上空竟然地放晴了,女官们洗好的衣物都迫不及待地拿出来晾晒。
何震川一眼就认出,傅善祥的亵裤也晾在其中。
看不到人,睹物思人,也能聊慰寂寞心。
他也许是不甘心一整天见不到梦里的情人,也许是阴暗的心底早就有了这个大胆的念头,脑子一发热,竟走到衣架下,小心翼翼地把傅善祥的亵裤给摘了下来。
他渴望能从裤裆里找到女状元留下的体液痕迹,但很快他就失望了,傅善祥的裤子洗得十分干净,白得就像新裁好的一样。
裤子里散发出一股日晒后的清香,却似乎掩藏不住长期贴肉而沾染上去的体香。
何震川拿到鼻子底下,用力地吸了一口,顿时又陶醉在甜蜜的幻想中。
这个大胆的举动,本来只停留在臆想当中,可是手里捏着梦中情人的贴身衣物时,他竟然不想再还回去。
他把白色的亵裤紧紧地揉成一团,塞进自己的怀里。
既然看不到本尊,留下她的贴身之物,也能让何震川兴奋上一整个夜晚。
毕竟是当了贼,何震川有些心虚,想要转身离开女馆。
可是刚转头,就和一个人结实得撞了个满怀。
傅善祥看上去有些疲惫,嘴唇干涸得几乎龟裂。
她还是从天王的寝宫里出来了,就算天王想留她过夜,她也没有这个想法。
很多时候,能免则免。
「怎么是你?」傅善祥吃惊得说着,目光很快就停留在了何震川胸前还露出一角来的亵裤上,「你,你为什么要拿我的……我的裤子?」「我,我没有!」何震川被吓得脸色惨白。
「你,你……」傅善祥简直不敢相信,平日里为人正派的何震川,居然在暗地里偷她的亵裤。
顿时,她感到又羞又急,愤怒地喊出声来,「救命……」何震川正在拼命地想着合适的理由为自己辩白,却被这一声呼救给刺激到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力地捂住了傅善祥的嘴,低吼道:「别出声!」「唔唔!」傅善祥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挣扎,却被何震川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挟持住,一动也不能动。
「求,求你了……不要出声……」何震川刚刚那一下的狠劲马上就被消耗殆尽,语气也跟着变得毫无底气起来,「你要是一喊……我,我可就完了……」傅善祥才不管这些。
自己竟然一直在暗地里被人猥亵,怎么想便怎么觉得委屈。
她不屈地抗争着,甚至张口咬住了何震川的手指。
「啊!」何震川惨叫起来,本能地将傅善祥推开,捂着出血的手指痛苦不已。
傅善祥拔腿就跑,刚要向睡在房里的女尚书们呼救,何震川又从后面扑了上来,一手搂住了她的腰,一手又重新按在了她的嘴上。
这一次,他几乎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绝不让傅善祥有张口的机会。
傅善祥没有站稳脚跟,一个趔趄,朝着旁边摔了下去。
何震川在情急之下,也没能把握住中心。
于是,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尚书苑的草地上。
终究还是何震川的力气更大一些,他把傅善祥牢牢地压在身体下面。
在这一时刻,他仿佛变成了天王的角度。
多少次,他都在痛苦地幻想,天王是用一种怎样的姿势骑坐在傅善祥身上的。
当他亲身体验,居高临下,俯视着傅善祥的面孔时,却发现屈辱中的女状元变得更加美丽,简直不可方物。
她乌黑的眸子就像秋水,比玄武湖的冷波荡漾更加动人心魄。
她的双唇烈焰似火,比明孝陵的秋枫也要热烈。
何震川早就知道她的美,但这一刻,她已经超乎于人,超乎于,仿佛从鸿蒙初开,她就是天上地下的唯一。
「善祥……你,你……」何震川想说,你要不从了我吧?可是这么猥琐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来,只能深深地把头俯了下去,企图用双唇去接触对方的双唇。
傅善祥把头扭到了一边,反而变得冷静起来:「你这么做,难道不怕天王责罚你吗?」如此这般被强暴的经历,傅善祥也不知经历过多少回了。
先是东王,后是天王,但反抗永远是微不足道的。
天王本就是为了反抗而生,难道还怕被别人反抗?「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死……我也要得到你!」何震川被欲火冲昏了脑袋,喘着气说。
当身体和傅善祥零距离贴近,他的每一寸皮肤似乎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柔软和温暖。
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他终于明白什么是温柔乡了!太平天国的小天堂还没建立,他就已经感觉自己升入了天堂。
他把傅善祥的头用力拧了过来,终于贴到了她的双唇。
女人的红唇像水一样,能够让何震川沉沦下去。
她的唇上,也和发梢一样,永远弥漫着一股芳香。
这不是她沐浴时浸染的香味,然是经过一场比太平门外李秀成与湘勇对决时更加惨烈的肉搏后,从皮肤上泌出的香汗味。
何震川更加疯狂,用舌尖拼命地撬着女状元的唇舌,但傅善祥牙关紧锁,却怎么也不肯松开。
她用力地把手推在何震川的脸上:「你放开我!要不然……我就真的喊人了!「这时的傅善祥也有些心虚。
她和天王的事,人尽皆知,在天国也不是秘密。
一旦她破口大叫,无疑会引来旁人相救,却不知道天王从今以后,还会不会再碰她的身子。
早在北王韦昌辉攻破东王府的时候,她就已经应该去死了的,之所以活到现在,是因为她的美貌。
天王可以容许她前面有过男人,却绝不会允许她今后还会有其他男人。
傅善祥不想死,想要活下去,哪怕是苟延残喘,她也得见到她的慕王。
就算今后不能双宿双飞,只是互相看上一眼,也就让她满足了。
现在的状况一定不会永远维持下去,天王的病势加重,总有一天会去见他的上帝。
傅善祥没有王娘的名分,大可以从此离开天王府。
这也是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想要王娘名分的道理。
何震川趴在她的身上,狂吻了一通,正要去伸手撕开傅善祥的左襟,却忽然停住了手。
傅善祥在望着他,眼还是那么动人,仿佛能从深处看见另一个世界。
何震川从她的身上滚了下来,跌跌撞撞地从门口冲了出去。
他不愿意看到那张动人的脸上流露出痛苦之色和对他的厌恶之情,他宁可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就此作罢,也不愿去伤害这个宛若精灵的女子。
何震川冲出月门,却迎面撞上了一名少年。
少年长得很美,唇红齿白,就像女人一样。
呤唎曾经在文章中恨不得写一首诗来赞美这位少年,可是因为腹中墨水有限,这才作罢。
「忠,忠二殿下!」何震川慌慌张张地问好,又埋头冲了出去。
李容发,忠王李秀成的次子,人们都称呼他为忠二殿下。
年仅十五岁,就已经跟着李秀成屡次击败湘军和淮军,就连洋枪队的戈登都拿他无可奈何。
「他这是怎么了?」李容发喃喃了一句,走进尚书苑。
傅善祥已经从地上起来,紧张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忠二殿下,你,你来干什么?」李容发说:「傅簿书,我父王有请!」「啊?」傅善祥还没有从惊慌失措中回过来,「他找我有什么事吗?」已经这么晚了,正直的忠王这时找她肯定有重要的事。
李容发说:「好像是因为苏、锡战役的事找你!」「我马上去!」傅善祥很快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镇守苏州的正是慕王谭绍光,关于他的任何一切,傅善祥都想知道。
可是李秀成找得这么紧急,难道是苏州也出事了?忠王府在苏州,天京的府邸并没有苏州看上去那么气派,反而还显得有些朴素。
李秀成已经在等着傅善祥,见她进来,就赶紧行礼:「傅簿书!」傅善祥官职不过尚书,但是一直在天王跟前做事,所以就算是王侯,见到了也都会向她行礼。
傅善祥却不是自以为是的人,也连忙还礼:「忠王殿下,你这么找我何事?」李秀成把一份苏、锡战要递给她。
这是一个月前,忠王写给天王的军情奏报。
自从英王陈玉成在颍州被害之后,皖省尽失,现在太平天国能经营的,也就是江浙了。
可是为了守卫天京,李秀成又被困于金陵城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浙战事一天天地崩坏。
傅善祥有一目十行的本事,很快就把战要扫了一遍,念道:「纳王郜永宽,康王汪安钧等人摇摆不定,似有降意,姑苏之地已不可守……」傅善祥道:「殿下,你的意思是说,纳王和康王很有可能会降清妖是吗?」「是!」「那你还把慕王留在那里?」「离开苏州的时候,我已经让他跟我一起走了!可是谭绍光说,苏州是兄弟们用鲜血打下来的城,不能弃,执意留守在那!」李秀成有些痛心地说。
谭绍光是忠殿的第一号勇将,如果他丢了性命,李秀成也就断了一条臂膀。
「不行!你得把他召回天京!」傅善祥捉住李秀成的胳膊说。
李秀成道:「我的军令可能还没有你的书信管用。
不如,你写一封信给他,让他尽快返回天京,苏州就暂时交给郜永宽等人去守!」「好!我马上就写信给他!」傅善祥没想到,苏州不仅是一座孤城,而且慕王还身处于危险之中。
她恨不得立即在背后插上翅膀,飞到姑苏,为爱人敲一敲警钟。
李秀成想要放弃苏州的计划没有禀报给天王,虽然天王很想让他放弃江浙一带所有的城池,全力回援天京,只要天京在,他千秋大业的美梦就还有希望,但是李秀成曾经极力陈书,言明利害,只提一旅之师北上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