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不礼貌的联想甩出脑海,礼貌道:“谢谢你。”
谷莱优垂首,因为用餐的原因,所以他那头长长的黑发被扎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耸在脑后,两只红红的耳朵,便无从躲避,火烧一样露出来。
上官婉容斜刺里伸手,将虫蛹夹起来,丢进了谷莱优的饭碗。
“她又不是鸟,这玩意儿你爱吃你自己吃。”
酥脆的虫蛹当啷一下,划入谷莱优空无一物的饭碗,他充满攻击力地抬头瞪向叔叔。
上官婉容顶着侄子充满杀意的眼,朝青酒微微一笑,温文道:“谷莱优最近脾气总是很差,我想他或许是染上鸡瘟了,说了让他自行隔离几天不要出门,他非是不听。逆子。”
青酒:“……鸡瘟?”
上官婉容:“我最近在研读古人类与禽类的相处模式资料书,在《土蛋鸡规模化养殖》一书中,发现了这个病症,觉得发病症状和谷莱优最近的状况十分吻合,暂且下了诊断。”
上官婉容继续说:“我原本觉得他这种状况,应该是青少年禽族求偶期欲求不满的表现,但鉴于谷莱优坚决否认。所以就换了这个诊断,我觉得,同样很贴切。”
虽然觉得很不厚道,青酒还是忍不住提问:“什么表现呀?”
上官婉容按住谷莱优抬起的头,将他的脑袋按得垂下去,说:“莫名其妙,怪怪,叫人捉摸不透。总是做出一些令人无法理解的举止。”
“你不要激怒我。”谷莱优挣扎出来,“我今天不想打架。”
他郁着眼,盯着碗里的虫蛹,举着筷子将它一口吃了。
上官婉容扬扬眉,将关于虫子的菜,都推到他面前。
“我们继续聊。”
上官婉容给青酒夹了绿叶菜,续上了茶水。
青酒道谢,看了谷莱优一眼,低头吃饭。
总觉得大白鹤,确实有点怪。
这几天,青酒半夜醒来,偶尔能在窗外看到一只起舞的白鹤,舞姿十分异。
异到,她总觉得自己是在梦里,或是要跟他一起跳。
青酒和上官婉容用着桌子左边的菜,而谷莱优垂着眼,默默将右边盘里的虫子统统吃掉。
明明他和上官婉容不合,总是要争吵,今天的最后一餐,却固执地坐在这里,甚至忍住了他的挑衅,究竟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