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酒在给盆栽们浇水,塞索趴在客厅的茶几上,写字。
他的文化课太差了,现在由青酒专人辅导,这堂课学的是写自己的名字。
塞索已经学会了用叁种字体写青酒的名字,睁着眼睛写,闭着眼睛写,用手写,用脚写,用嘴写,用独肚子写,一笔一划,清清楚楚。
但是他不太会写自己的名字,尤其是那个复杂的塞字。
青酒被他笨得头痛。
没办法,叁万多岁的老家伙,脸长得再嫩,脑子都是个跟不上时代的文盲老古董。
那叁万多年,都吃了睡睡了吃,导致现在学功课,十分费劲。
青酒体罚了他一顿,将塞索拎着尾巴,抽了一顿。
现在拖着及地暗灰色长发,脸色阴鸷的星际恶兽,正握着一支铅笔,一笔一划,在纸上写着“塞”。
东倒西歪的字,已经写了一百多个。
青酒罚他把这个字抄叁百遍,塞索的数学课比语文课还要差劲,看青酒气得瞪圆圆了眼睛,塞索就不说自己不会数到叁百了。
他严肃着一张反派脸,默默抄写,一个字一个字,一笔一划,丑得歪歪倒倒,但学习态度十分端正。
他一直抄下去,一直抄,塞索只是没文化,不是傻瓜。
他知道,等到该吃饭了,小酒就会来叫他吃饭的。
等到要睡觉了,小酒就会来喊他睡觉的。
会不会数到叁百,不是问题,他只有一个小酒,会数到一就好了。
铺在地上的暗灰色长发,忽然扬起了一丝,柔弱无害的发丝,忽然弯曲起来,凶猛地探头探脑凑过来的蝴蝶青年,抽到了对面的舰壁上。
一个完美的人形。
白发的蝴蝶青年把自己从舰壁上扣出来,绕着那个在客厅里,散发着钻研精的星际恶兽走,拖着自己的扫帚,摸了摸自己的触须。
花花不着痕迹地打量着站在舰壁旁的一个银发男人。
这只小蝴蝶有着一头白色短发,遮住额头的碎发,犹如春日白色梨花般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