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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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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崂下来时,踩落了两片树叶,此刻挂着酬梦的发髻上,他欲伸手将它们摘下来,酬梦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一手扣其腰,另一手将其反手往怀里一带,白崂便被她扣在怀中。

酬梦揶揄道:“白崂哥哥这是松懈了不少啊,怎么还踩掉了叶子?这阵子忙,不得空审你,老实说,上元那天去哪了?”

白崂不接话,却只道:“这招学得不错,只是有一致命破绽。”

酬梦松手推开了他,“哪有破绽,我都是照你教的做的。”

白崂照着刚才酬梦的步法后退,重新将酬梦锁在怀内,下巴扣在她右肩,“以手扣腰是为了拔剑或夺刀,就你这样还想审我?”

白崂作势抽出匕首,另一手扣住酬梦的脖子,酬梦为躲利刃,猛一转头,双唇蹭上了白崂的左颊。

她的唇不似少女丰泽圆厚,薄薄的两片,嘴角勾着笑,这转瞬的触碰,擦红了他的耳颊,他的肤色却又较他人深些,这红只隐隐藏在热里,蒸腾在呼吸间。

上元前后那几日白崂去了暗厂,那是最后一课,是为断情。身为暗卫,在第一次遗精后便要上报,领药以控制情欲,直到结业出厂。性欲对这些男暗卫来说是自身的头等敌人,失了药,便极有可能在失了控制时被人利用。

而那最后一课不过是把一群人关在一个屋子里,观人交欢。塌上最初躺着的便是当年的花魁娘子,玉体横陈,活色生香,娇啼慢吟,银浆四溅。一班暗卫全都端坐着,若其中有人动了手,为了这人日后不砸了暗厂的招牌,便要被下猛药,此后那话儿就再不中用了。

为此众人就这么生生受着,憋着,十几人的那根齐齐立着,塌上的云雨一波连着一波,交合后的腥气充斥在房间里。白崂坐在两根红烛下,烛花爆得痛快,“啪啦啪啦——”连着几声,像极了塌上的人皮肉交撞的声音。他跑了,余光一直守着那烛火,终是平安挨过了这一遭。

可是酬梦却这么轻描淡写地就在他脸上放了火,白崂扯了扯嘴角,冷冷地道:“臭丫头,脏死了。”

酬梦耍起了无赖,侧身捧住他的脸啃了一趟口水印,回骂道:“臭小子,就是要你跟本世子一起脏。”

酬梦拍了拍袍子,转身去了酒窖,仔细点检了一番后,对那管事的小厮道:“这册子上的数目我都核对了的,日后侯爷那边叫送酒,但凡你应了,被我知晓,有你的好果子吃。”

说罢自提了一壶万里春回了房,羡鱼一早备了水等着了,见她久久未归,正抱着手炉等在门上,一瞧见那排松竹后的白袍影,忙迎了上去,酬梦脸上倦倦的,牵了羡鱼的手,“你这炉子都不暖了,还在这风口上立着做什么?”

酬梦现比羡鱼高了一个头,羡鱼微立着脚,把她头上的枯叶取下,“瞧您这眼睛都睁不开了,快洗洗歇了罢。”

酬梦进了屋子,衣服褪了一地,进了浴桶,那小船一样的木盏是去年庆国公过世,裴淮回洛阳小住时送她的,杯沿上雕了一圈荷瓣,底上刻着“余情载舟,可堪风雨”,这几年信件往来,酬梦认得出这一笔一划是出自他手。

入浴时将酒倒于杯中,浴桶中的水正好温酒,可巧羡鱼今日没往浴桶中放香粉,梅香氤氲在热气里,酬梦食指轻叩杯沿,她有些醉了,一时失了轻重,一杯万里春破开在水里,春情无余,再不堪风雨,小舟悠悠沉入桶底。

风撞上琉璃窗,卧室里偷闲的猫叫了两声,酬梦起身擦了身子,独自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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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小时候是因为对生活一知半解,记性好,忘性更好,所以即使遇到许多生离死别,她都挺过来了。可成年生活是一定会清醒着痛的,好在有朋友也有爱,我还是对这个故事的结局很乐观的。

毕竟这个文的立意还是在爱中成长,并寻找自我与人生真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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