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茴又做梦了,她清醒地知道她在做梦,因为梦里没有那个人。
胡太太坐在凉了的咖啡前,一颗一颗地捻着胸前的珍珠,某个男人拥着女人甩门而去,她喃喃低语:“随便吧,随便。爱走就走。谁在意呢,本来我就不爱,嫁给你时就预见到了这一天,是我自己选择的你。是我不选择爱情。”胡太太抬起头来,原来就是她自己,形单影只地坐在那个黑暗的大房子里,嘴上坚毅,眼里有眼泪溢出来。
这太荒唐了,齐郝绝不会允许她嫁给胡先齐郝呢,他去哪儿了?
画面一转——rourouщu.d?(rourouwu.de)
她是个老姑娘了,正整理着记者工作的采访报,房门突然被推开,看不清是谁,大约是方英,没好气地赶她走:“养你这么多年,我还要养你一辈子?赶紧滚。公馆是我的,爸爸的遗产也是我的,你反正有份工作,饿不死,别想着再做大小姐压在我头上。”她的东西只两个皮箱就收干净,一起被扔在马路上,她惊徨地跑向隔壁的齐公馆:齐郝去哪里了,怎么不来救她?
公馆好远,跑着跑着,跑到了不熟悉的野地,后面忽然有人举着火把在抓她:“新娘子跑了!牛二,你的新娘在那儿!”似乎是妓院鞭打妓女的那个大汉边追边骂:“这种细皮嫩肉的女人,抓回来我们一起搞,她以为自己是天仙啊?”她怕极了,她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他,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跑到泥路上了,前面有一辆车,里面坐着一个穿大衣的男人,是齐郝吗?他一定会要她的!她使劲地追着车,用尽全身力气喊:“齐郝!”
她掉下去了,掉到了一个房间里,是了,这里是齐公馆,她在等人,在等他。她要问他,还愿不愿意要她?他肯定会要的,不仅会要,还会把她当宝贝一样捧起来,全不计较她以前的小任性。她反复地踱步,等他。她等啊等啊,等得年华流逝、岁月虚度,她快要死了,都没有等到他。他的妻子坐在病床边,怜悯地握住她的手:“你虽是个想破坏我婚姻的贱货,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说吧,要我给他带什么话?”她像她的母亲一样流下眼泪,痴痴地望着病房门口,她的心意居然再也无法传达给他了——“齐郝,我爱你。”
“茴茴、茴茴?”
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脸。
方茴醒了,她睁开眼,正是黄昏。窗户大开,传来归林倦鸟的叫声,夕阳光由黄转红,像油画一样浓重,层层铺进书房。她正躺在书桌上,头发散开,浑身赤裸,任最后的阳光为她洁白的身子上色。齐郝趴在她身上,用一种异的眼看着她。
“茴茴?”
她“嗯”了一声,声音嘶哑难听。是了,她被做晕过去了。连续到了几个高潮,他都不肯放过她,还问她做小母狗爽不爽,她羞愤难耐,竟然直接到了一个大潮,然后两眼白翻,昏了过去。
她动了动身子,嘶——腰像断了一样痛,而且腿都麻了——这张桌子实在太硬,真是不知道那变态怎么那么喜欢这里,他现在还硬邦邦地塞在她里面。她锤他一下,用鸭子一样的声音撒娇:“都说不要了”
齐郝一动没动,也没接话,还是紧紧地盯着她,过了一会儿,他说:“茴茴,你刚刚说什么?”
说什么?不要了?她怎么知道说了什么,莫名其
方茴反应过来了。
刚刚梦里的场景又浮现在了眼前,窗外飘来一股风,她凉得激起了鸡皮疙瘩,好像真的躺在冰凉凉的病床上一样。
但是不是的,她很安全,齐郝结实的身躯笼罩在她身上,他也脱了上衣,露出漂亮的肌肉,他轻而热的呼吸就一下下扫在她耳廓上。“茴茴,你再说一遍”
他突然抱起了她,离开了桌子,背贴上了他灼热的手掌,但是并没有好受多少,因为重力,她一下子往下坠去,赶紧用脚盘住他的腰——没来得及,他的大东西已经使劲地顶了进去,方茴觉得好想喉咙都被顶到了,她“呃”一声,努力地翻了个白眼,才没让自己又喷出去。
齐郝却好像根本没在意到她的吃力,他的眼焦灼地在她脸上巡回,还在问,还在要求她再说一遍。
方茴抱住他的肩,用脑门往他下巴上撞了一下,讨厌,噎死她了,笨蛋!
然后方茴贴住他,凑到他颈边闻着他的气息,两瓣唇贴住他脖子上跳动的血管,一张一合:“我说——我,爱,你,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