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双跑着跑着,黑夜来临前的冷风吹过,她头脑冷静了许多,她并不知道该去哪里联系上纪衡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她被动与他们见面,很有可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下。
但她无法确定身边谁是对方的眼睛,又或者是老头的眼睛,如果找错了人,便是自寻麻烦,更会暴露纪衡和旭幽宁。
回忆之前与纪衡见面的几处地点,国外拍卖会,长白山,灵泉底下宫殿,还有汪家……可她不可能去汪家老巢找他吧?
或者,想个办法将旭幽宁引出来。
他不是要和她作对么,那就给他机会。
……
……
晚间,阿贵家已经歇下,吴邪几人也回到吊脚楼,准备明日一早由阿贵带入山的妖湖那处。
云彩在房间里收拾东西,时不时往周围看上一眼,经过上次差点没命,她回来后每天担惊受怕,晚上时常被噩梦吓醒,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盯着她。
“叩叩叩――”
忽然响起一阵敲击声,不是从门外传来的,而是身后的窗户。
她心猛地一跳,转身死死盯着窗户,艰难开口:“谁,谁在外面?”
窗户外有个黑影,似乎是人形。
“云彩,是我,凌双。”从窗外传来熟悉的女声。
云彩大松一口气,放开后,直喘气,过去打开窗户,就看到凌双像鬼一样扒在窗口,笑吟吟望着她。
云彩:……有毛病!
凌双对她招招手,问:“可以让我先进去吗?”
“你干嘛有门不走非得要爬窗户啊,还大半夜的!”云彩被这么一吓,再温柔的好脾气也没了。
凌双一个翻身越过窗台,进入她的房间,在她床上坐下,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谈。
云彩无奈,在她旁边坐下,吐槽:“都要当妈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
“这不是有人宠着我么,当孩子多好,大人太累了。”凌双手后撑着身子,上半身略微往后仰,双脚在床沿荡啊荡的,很是倩意。
“得了吧你,天天秀恩爱也不腻得慌。”云彩送她一对白眼,就问起了正经事:“你大半夜翻我窗户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找你聊聊天啊,上次塌肩膀袭击你的事你有没有告诉别人?”凌双觉得有点累,就换了个姿势侧躺下来支着脑袋看向她。
提到塌肩膀,云彩没了笑容,抿着唇色凝重,说:“我没有说,若我真说了,他就会再来灭口了。况且,他杀我不成,应该早就逃走了吧。”
她想到了一件事,就问出了藏了许久的疑惑:“我听说那晚是你将我背回来的,晕倒在门口,后来我明明断气了,为什么我又在镇上的一间宾馆醒来。阿爸说我被送往殡仪馆的途中遇到了一批人,将我带走,是你和你的朋友将阿爸他们带回来的。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将我带走,却没要我的命,他们和阿玉儿子有关系吗?”
“我总觉得你知道些什么?”
她盯着凌双说。
凌双淡淡笑了笑,“大家各自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不是吗,比如你和塌肩膀之间的交易,帮他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云彩眼闪烁,解释说:“我帮他不过是为了得到一些好处,而且我不知道他想做坏事,也没想到最后落得被灭口的下场。”
“我知道。”凌双坐起来,开始说这次来的目的。
“塌肩膀这几日没来找你是因为我重伤了他,短时间不可能恢复行动自如,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以后也不会来找你了。所以,你必须先他一步作出对策。”
云彩瞪大了眼睛,攥着呼吸问:“那我该怎么办,报警?他很会隐蔽行踪,我们村的人都找不到,警察也不一定能抓到他。要是他又起了杀心,我肯定逃不过……”
这几天云彩都在想这件事,杯弓蛇影,唯恐下一秒就没了性命。不敢告诉家里人,怕他们受到牵连,明明就是一个小小的交易,却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凌双握住她的手,给她一点安心,柔声说:“别怕,我会帮你的。”
云彩与她对视,湿润了眼眶,没有人能帮得了她,却在今天有个人说会帮她,这几天的恐惧都化为了委屈,眼泪直流,她无声地啜泣。
凌双拿出自己的手帕给她擦擦眼泪,叹了口气,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啊,却要遭受这样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