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声音低沉沉的。

她红着眼眶追问他，“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如今你对我都到厌恶的程度了吗？”

“没有。”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从他声音来辨别，他此时似乎是没有被牵动情绪，她有些失望。

“那……”她还想说什么，被他打断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走了。”

他挣脱了被她抓住的手就要离开。

“别走！”

她心里一慌，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腰，不让他走，“我不知道这些天你有没有想我念我，但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有！我有每天都想你，吃个饭想你，睡个觉想你，你的身影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已经去刻意忽视你了，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

她看不到，他情有了片刻的恍惚，她的话就如温泉，一点点融化一层层冰封的心，让他冷酷不起来。他松动了片刻，又狠心再次封印这个漏洞，淡淡道：“那又如何。”

她将脸颊贴在他的后背，熟悉的味道围绕在鼻尖，她真想永远都不撒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的顾虑，我这些天有好好思考。我想过了，你介意我喜欢的是你的前世，我的确是没办法否认他，但是我也不会因为他而当这一世的张起灵只是一世记忆。不管他最后会不会回来，张起灵这个人我永远不会忘记的。”

不会忘记他吗？他自嘲笑了笑，她自己都没发现，只要将两人摆在一起，他就只能屈居其后。

“其实，你不用勉强自己。你能选择我，只是因为他不在，若是有的选择，你会选择这一世的张起灵吗？”

他的话让她心上忽的一疼，他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墨云珏，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我……为什么就是一定要逼我做个选择呢？你想让我怎么做才好，才对我们都好？”

她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凌双，回灵界去吧，我有我的人生，你也有你要等的人，不要为了我，欺骗自己的内心，也伤害你心底的那个人。”

他一点点将她的手从腰间松开，就要迈步离开。

“我不回灵界！”

她努力憋回快要溢出的泪水，硬声道：“我若是回去了，他也不会回来！我告诉你，你赶我也好，厌我也罢，不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我都会留在这里，陪着你的。”

“我不需要你陪，这里也不适合你，回去吧。”他微微顿足，说了这句话后直接走了。

他这绝情的背影在她眼中忽的就成了刺激，她对他赌气喊：“你让我回去，我就偏偏不如你的意！张起灵，你休想甩掉我！”

黑夜中他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她蓦地全身没了力气，她很想骂他死脑筋钻牛角尖。但是当她站在他的角度去想的时候，突然有一种莫名的理解，埋怨他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她喃喃自语，“我没错，你也没错，是命运捉弄人。”

她精恍惚，也转身离开。

蓦地对上一张欠揍的笑脸，贱兮兮说：“哟~在这无病呻吟呢，怎么，失恋了？”

凌双被吓得眉毛一抖，两秒后，伸手就是给他脑门一如来佛掌，咬牙切齿，“纪~混~蛋！”

他下意识的一躲避开了，她一击不中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你还敢躲！”

他脸色僵了僵，很快又恢复了嬉皮笑脸，“那个，你打我我能不躲吗，我又不是傻？”

“你以前可就不躲的。”她摇头感叹，“纪混蛋你变了，你都敢对女子还手了。”

“诶你别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变，来来来，大小姐我给你打，打倒你满意为止。”他将脑袋凑近免费给她打。

凌双坏坏笑了，“这可是你说的啊，哎呀，正好我心情不大好，送上门的出气筒啊。我该打哪好呢？”她上下打量着这颗脑袋，嘀咕着。

纪衡闻言抖了抖，“别打脸啊，不然我这帅气的脸蛋可就没了。”

她眼睛一亮，“好主意，就是脸了！闭上眼睛不许看。”

他闻言一脸生无可恋，他是猪喔，忿忿闭上了眼。

她偷偷笑了，指尖在他脸上犹疑，好像是要挑个心怡的地方下手，最终停留在眉心，翘起兰花指，给了个轻轻的爆栗。

“好了，我出好气了。”

纪衡睁开眼，愣愣摸着额心的位置。

打闹了一番，心情也好多了，凌双问他：“对了，你来找我做什么啊？”

纪衡翻了个白眼，撇撇嘴道：“当然是找你叙叙旧了，我都把房间号都报给你了，结果你个人影都没有，我只能来找你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