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玄没有吱声,席太太叹口气,终究觉得是负了自己的甥女。
沉微把明玄推回书房,便出了去。自从她回到席家,明玄便拒绝与她同房,她也是没有办法,可这席家的产业她是要的,她肯定要要的,还要为她胎死腹中的孩子报仇。
席太太见到沉微一脸落寞,没有说话,只是抬高手臂示意叫她过来。
“妈。”
“跟我去厨房,给明玄端碗鸡汤。”
沉微跟在席太太后面,鸡汤已经被李妈盛放好了的,暖在炉火上。
“明玄身体不好,你就应该主动点,不主动点,孩子怎生得出来?”
“妈,不是…我…”沉微支吾半天,不好意思说出缘由。
“妈都懂,”席太太把鸡汤小心翼翼端出来,从袖口掏出个小纸包,轻轻展开。
沉微是聪明人,“妈…这是…”
“没什么好不好的。”席太太把白色的药粉倒进盛放鸡汤的碗里,用汤匙搅匀。
“不过是些帮助睡眠的药,喂明玄喝了,这次我做主,往后就得看你了。我头疼,回去睡了。”
席太太把包药的纸包小心收回袖口,按着太阳穴晃着身体离开了。
沉微的手没有颤抖,像平常一样,敲开书房的门,“明玄,喝点汤。”
“放着吧。”
“不是参汤,是鸡汤,对身体好,妈叫我端来的。”
沉微把汤碗放在了桌上,挑看了眼一旁的周然,转身轻轻带上了门。
“把汤倒了。”明玄继续看起书来。
“少爷,沉小姐也是一片好心,还是喝点吧。”
周然把汤碗端到明玄嘴边,拿汤匙搅了搅,“真香,您晚饭就吃得少,李妈今天做了鸡蛋糖糕,我去给你拿几块。”
早夏上海的清晨带着湿气,梧桐树叶还挂着夜里凝结的露珠,阿成没睡饱,就得来火车站,赶早七点开往奉天的火车。他心里是有很大火气的,跟了叶老板五年,不过是跑了一个女人,竟叫他在弟兄面前抬不起头,加入青帮混迹码头是为了什么,钱财,权利,女人。他一样都没。歪躺在候车室的长椅上,他把脚也搭上去,一个人占了叁四个人的位置,半眯着眼。
突然感觉眼前一阵阴影,想必有人来打扰他的休息。
“滚,别烦老子。”
阿成翻了个身,越想越觉得自己在叶老板手下做事窝囊。
[呵呵]男人的轻蔑的笑声彻底惹怒了阿成,他睁开眼继续骂,“我叫你滚开,听见没有!”
“怎么,叶老板手下的人都这么傲慢不讲理?”
阿成仰头看清了他的脸,是吕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