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浅入深,衣衫凌乱,他们像之前那样拥抱,最后慢慢交融一起,一同沉浸在这雨声中。
夏日的雨总是又急又快,初时大,慢慢地便会变成淅淅沥沥的,开始缠绵起来。
轩窗也吱呀叫个不停,吹来的风里夹着雨,让路之遥本就湿润的眼睫再加了几分水汽。
院中铃音不断,本是偏北的皇城小院中出现吴侬软语,两者相缠,伴着雨声,听起来缠绵极了。
……
事后自然是又沐浴了一次。
在窗边本该是会被硌痛的,可路之遥和她调了方向,又成了他垫在下面,痛的是他,由此更快乐的也是他。
李弱水经过这几日的“洗礼”,已经要不起来,她决定收回那句“只要你可以,我就可以”。
他可以,她不可以,体力跟不上。
李弱水如同咸鱼一般瘫在床上,方才也是她出力得多,现下她只想睡觉。
路之遥拥着她,睡着时唇角都没有放下去,依旧是那样缠绕的方式。
“体力真好啊。”
李弱水感叹一句,迷迷糊糊地转身回抱他,顺带拍了拍他的背。
“我们回苏州你就能看见了。”
这句话说完,她就睡了过去,抱着他的手也慢慢往下滑。
路之遥扬起唇,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同为雨夜,巡案司不少人都在街上搜寻。
陆飞月说是去找她师父,江年自己玩着等她,可直到她师父回来了也没看到她的身影。
江年这才着急了,他将这件事告诉了她师父,巡案司没出任务的人便一同出去找她,可直到晚上了也没找到。
江年浑身湿透,轻功卓绝的他此时已然疲惫不堪,步履沉重得像灌满了铅。
他从没想过陆飞月有一日会不见,她在他心中一直是聪明又可靠的。
而在他身前,陆飞月的师父,也就是巡案司的司长正看着他,她的表情是和陆飞月如出一辙的严肃。
她上下打量了江年一眼,沉沉开了口。
“之前便有人报官,说在南巷看到了围殴事件,现下想来恐怕就是飞月。你们之前到底做了什么?”
江年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心里满是后悔。
他就应该一直跟着她,确定她安全了才回去。
“我们发现了一些拐卖案的证据,是证人画的画像,飞月想交给你。”
“胡闹!”她师父皱起眉;“光看那个账本便关系复杂,怎么是你们两个小辈能查的!”
看着爱她还焦急的江年,她忍不住放松了语气:“她失踪前最后见她的是你,你有什么消息吗。”
江年沉默一会儿,努力拉回混乱的思绪,仔细回忆着她手中的消息。
“有一幅画,我见过,能画出大概样子,她说很眼熟。若是被抓,也该是被这些人抓的。”
陆飞月师父看着他,随后点点头:“你画出来。”
“我本就不愿意你和她在一起,捕快与飞贼,这样如何相配,你都将她带得行事不合规矩了。”
江年没说话,只低头回忆着画像,额发的水珠一滴一滴地打在纸上,泅出道道湿痕。
大雨过后往往是晴天。
绿叶上弧着水珠,倒映着整个庭院,而院中的轩窗正在水珠中心。
那里的窗高高支起,一抹白色站立在褐色的窗中,倏而弯腰低头下去。
睡得香的李弱水被路之遥轻轻叫醒,她正缩在被子里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怎么了?”
“我现下要清除我们的阻碍,需要出去一趟,但不能带你去,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好么?”
路之遥将剑别在腰间,不知在哪找了一根盲杖,看起来已经做好了出去的准备。
“好,我在这里等你……”李弱水点点头,话其实也没听进脑子里。
“不要离开这里,我给你带吃的回来。”
等到路之遥离开许久之后,李弱水才突然清醒,她猛地坐起来,开始回忆他之前说的话。
他们都要去苏州了,哪里有什么阻碍?
李弱水骤然想起御风山庄的事还没和陆飞月说,便提笔写了几个字备用。
如果能亲自和她说最好,如果出现了变故,不能告诉她,就请人将这封信转交给她。
许久没有人来犯,以至于这两人都忘了有人对李弱水虎视眈眈的事。
信刚刚写完,李弱水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