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做什么?”
“担心你啊。”其实更担心郑眉。
李弱水随手揭开一个茶杯,或许是方才运动得多了,现在异常的渴。
她一边开口一边找着茶壶:“听说你被郑眉叫来了,怕你出事……这里怎么只有酒?”
桌面上茶具茶杯都不缺,就是没有茶壶,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陶土烧制的酒壶,上面写着“桂花酿”三个大字。
酒已经开封了,他身前的茶杯和碗里也留有酒液,大概是已经喝过了。
这还真是打了瞌睡就来枕头,她正在想试试酒,他这里就喝上了。
没顾得上郑眉的去向,李弱水先将自己心里最想知道的问了出来。
“都是你喝的?现在晕吗?”
如果她想灌酒,至少得把他的酒量给摸清楚,到时候自己不能比他先醉。
“还好。”
路之遥侧对着她,面向窗外,像是在专心听故事。
李弱水抬着酒壶晃了晃,里面大概还剩一半的酒,也就是说一半灌不醉他。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了下去。
一来是想解解渴,二来是想尝一下这酒烈不烈。
入口先是淡淡的酒味,稍苦,但立刻便被桂花的甜香掩了过去,在嗓子处回甘。
其实像这样的甜酒才是最醉人的,他喝了一半也没事,估计灌酒这计划会有些难执行。
想到这里,李弱水又倒了一杯喝了进去,没什么特别原因,就是渴了。
她用手扇着风,四处看了下:“郑眉呢?”
“据说是在谈生意,至今还未露面。”
“早知道便走过来了。”李弱水又续了一杯桂花酿,想着是清酒,便把它当成饮料喝了。
路之遥侧耳听着她的动作,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臂,略微皱眉。
“你方才就喝了三杯,还要倒么?”
李弱水扇着风,不舒服地扯了下衣襟,仗着他看不见,将袖子都挽到了臂弯处,伸手将披下的长发都撩了起来。
“我跑过来的,太渴了,这酒不会醉人的。”李弱水看了眼周围大开的窗,莫名有些焦躁:“好热啊。”
她挥开路之遥的手,继续倒了一杯桂花酿喝进去。
不知为何,这酒初初入口时十分凉爽,但一旦到了喉口便像火一般烧了起来。
直直地烧到她的四肢和指尖,烧得她心里像是有小蚂蚁在爬,烧得她身体软了下去。
“等一下。”李弱水莫名其妙地开始轻喘,脑子也蒙了一瞬:“这酒有问题。”
路之遥顿了一瞬,立刻伸手抓起她的手腕开始把脉。
这酒他喝过,并没有毒。
路之遥的手刚触上她的瞬间,就像干了许久的禾苗被灌了清泉,舒服极了。
李弱水下意识去抓他的手腕,却只摸到了稍显冰凉的白玉佛珠。
佛珠虽然刚入手是冰凉的,可没多久便被她捂热了,她只好将手指挤进去,挤到佛珠下去抚摸他微凉的手腕。
佛珠紧紧压着她的手,和他的肌肤一起汲取了不少热度。
“你好凉啊。”
李弱水有些晕,隐隐约约知道自己在做不好的事,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停下来。
她此时连集中精都做不到,注意力早已被身上那小蚂蚁爬过的感觉分散了。
路之遥摸着她虚浮的脉象皱眉,虽说酒里无毒,但她确实是中毒了。
李弱水此时全身乏力,双颊上像是飘了绯红的晚霞,看起来已经有些志不清了。
淦了。
她抽回手,使劲拍拍自己的脸,尽量让自己清醒起来。
现在这个状态实在太经典,不用猜都知道她自己中了什么毒。
要命要命,要是做了什么事一定会掉好感的!
“我们去找个能泡冷水的地方。”
她眼里不自觉泛起泪花,强撑着身体站起来,脚步有些虚浮。
路之遥顿了一下,像是明白了什么,便点着盲杖去开门。
他的手刚摸到门闩,腰便骤然被抱住了,腰侧一向敏感的他不禁抖了一下。
“留下来陪我……呸,快走,对面有个客栈,我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