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说难办也不难办,但是说好办,也难。”
罗大婶子‘啧啧’两声,忍不住的摇摇头。
“怎么说?”白芙美凑近了些。
“其实吧,村里那些妇女可听不懂什么这个病那个病的,你只要告诉她们说不洗干净得了病不仅自家男人嫌弃,还容易死的早,这男人哪有守着身子的,到时候有了后娘就有后爹,住她的屋,花她的钱,打她的娃娃还睡她男人,这么一说,那些人就知道严重性。”
白芙美:“……”
说真的,要不是罗大婶子一脸淳朴样,她都快以为她也是重生的了。
这句话不就是未来的名言名句么!
“所以与其告诉她们病的详细情况,还不如告诉她们得了病后将会面临的结果?”白芙美若有所思,她之前太注重科普过程了。
“对啊,不然你就算告诉她们那些病会烂肚子,她们也只觉得自己身体好的很,不会得病。”
罗大婶子对那些女人可以说是了解的很。
不过……
“真的有那么严重啊。”
她也有点害怕呢。
“是啊,所以说一定要讲究卫生啊。”
罗大婶子干笑一声,捋捋头“我就是问问,呵呵,问问……”
“对了,罗大婶子,你愿意成为我们妇联的民间发言人么?”
罗大婶子的手一颤:“啥?”表情还挺茫然。
“就是志愿者……”
白芙美笑的也有点干了,毕竟白嫖的事她还真没做过,但是这会儿为了宣传,她也顾不得了:“就是为周围妇女同胞们宣讲生理卫生的宣传员,您要是干的好,到时候给你发荣誉证书。”
荣!誉!证!书!
四个字宛如四座大山似的砸在罗大婶子的脑袋上。
她这辈子,除了小时候在娘家受了点嗟磨,后来嫁了人,男人宠着,男人没了,闺女又上了大学,也就孤独了两年,闺女就接她上了京,可以说,她这辈子绝对是人人羡慕的那种人了。
可她也有遗憾,那就是没能做出什么贡献来。
想起自家男人留下的盒子里,那军功章和退伍证……她觉着,自己死后,要是有个荣誉证书摆进去,也算是另一种匹配了。
“姑娘你快详细说说,什么宣传员。”
白芙美又给详细的说了一遍。
罗大婶子思索了好半晌,突然泄气的摇摇头:“宣传是能宣传,可我就一张嘴,一双腿,就算到大街上拉着人去宣传,也宣传不了几个啊。”
白芙美:“……”
突然茫然……
是啊,罗大婶子是厉害,可也只是一个人。
世上还有其他的‘罗大婶子’么?
有!
可一个个的找太难了……
这下子别说白芙美了,就连杨宝妮都有点傻眼,是啊,该怎么办呢?
“重要通知,重要通知——”
突然,胡同口电线杆子上的大喇叭响了起来。
“请各位同志天黑之前尽量回家,不要在街上逗留,再通知一边,天黑之前,尽量回家,不要在街上逗留……”
最近严打严重,许多犯罪分子临死前挣扎,对无辜百姓下手,所以这样的通知,几乎每天傍晚都要来一次。
“要是能去那个喇叭里面说就好了,那样不就所有人都能听见了嘛。”
罗大婶子叹了口气,嘀咕了一声。
然后转身和白芙美告别:“小杨,你们也赶紧回去吧,还怀着孩子呢,别在外头逗留了,咱有事下回再说。”说着,还不放心的和白芙美说道:“我回去想想办法,那荣誉证书可要给我留一本哈。”
那架势,跟上菜市场买白菜让给留一把最新鲜的似的。
“成,您先回去吧,我也得回去了,放心吧,过两天我再来找你。”
“那感情好。”
一听这话,罗大婶子放下心来,哼着小曲儿就回家了。
而白芙美则满脸思索的被杨宝妮牵着往回走,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一辆车在跟前听了下来。
“白同志。”
车窗里探出一个脑袋,是白文渊的警卫员小何:“首长让我来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