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很警惕了。
大队长虽说没经历过外面的纷乱,可每次去公社开会,也能听到农场里发生的悲惨故事,每到这时候,他都庆幸,他们村的几个还都挺豁达,但这会儿看着小孩子这样警惕,便知道,当初也是糟了罪的。
大队长问到了地方,便拎着袋子准备走。
结果一眼瞧见了两个孩子编的蒲团,经过发明小达人傅恒阳的改造,如今的蒲团增加了高度,坐在上面软绵绵的,用来摘菜或者搓麻绳什么的,腰一点儿都不累。
“这蒲团真不丑,用玉米皮编的?”
老农民一打眼就看出材料来了,伸手捏了捏:“还挺精巧,怪不得前几天你爷爷跟我要了不少玉米皮呢,原来是为了编蒲团。”
不,那些玉米皮要回来是为了写字的。
“编吧,有门手艺以后日子也好过。”
大队长是知道这两人,以前没下来前是京城里大户人家的,现在他们能开始钻研手艺,思想肯定是被改造好了,他也没指着一辈子压的人家抬不起头,要是这些人一辈子呆在大杨村,过个几代,也能成彻彻底底的农村人,顶多成份不好,影响婚事。
玉米皮在大队长跟前过了明路,以至于以后白振华再去要玉米皮,大队长居然十分慷慨的给了不少。
见大队长走了,傅恒阳肩膀才松了下来。
白芙美看着他这样,想到书里傅恒阳的父母,就觉得小男主其实也挺悲惨的,父母作为公派留学生,从他五岁起就去了漂亮国留学,结果父母刚走没多久,家里就出了变故,因为海外关系被迫下乡,一直到集团倒下,七九年的时候,他的父母才从漂亮国回来了,一起回来的,还有他的两个在异国出生的弟弟。
可以说,从五岁起,傅恒阳就再也没感受到父母的爱了。
“小阳哥哥别害怕……”白芙美干干的安抚一句。
傅恒阳拉起白芙美就往屋里跑,然后关上家门,将她塞到床底下:“小美别怕,哥哥在呢,你藏好了,等会儿无论谁来敲门都别出去,我去地里看看去。”
然后不等白芙美反应,直接出了家门,抄近道快速往地里去了。
到了地里,远远的看见大队长和自家爷爷在说话,他趴在地上一直等了很久,大队长才走了,他这才跳起来跑去问自家爷爷:“大队长来干啥的?”
“昨天抢收固了一下河堤,人家来感谢的。”
傅智礼扬了扬手里的袋子,又看了看自家孙子:“妮儿呢?”
“我让她在家躲着呢。”
傅恒阳撇撇嘴:“既然没事我就赶紧回去了,不然小美的害怕。”说完转身又跑了。
傅智礼想让他把粮食带回去呢,结果一瞧,人都没影儿了。
回了家的傅恒阳把在床下躲得都快睡着的白芙美拉出来,又拿湿毛巾给她擦了擦,才给白芙美解释刚刚就是一场误会。
白芙美龇牙,郁闷极了。
床底下的滋味儿可太难受了。
晚上的时候傅恒阳被拎着去教训了一顿。
傅恒阳趴在床上羞的脑袋都抬不起,白芙美只好转移他的注意力,告诉他杨宝妮醒了。
傅恒阳这才恢复了精。
杨宝妮虽然醒了,可那一夜也不是白受的,又是淋雨又是惊吓,醒来后半个小时就又烧了起来,医生看了后赶紧给挂退烧药。
药一打,热度就下去了。
可过个几个小时,药效一过,热度就又上来了。
张高兰吓得直哭,连小儿子都顾不上了,只在医院里陪着女儿,她的丈夫杨树每天下了工就从家里拿着饭送到医院里来。
没过几天,杨支书家里就闹起来了。
原来是二儿媳妇闹起来了。
毕竟张高兰不上工就没有工分拿,杨宝妮病了,不管咋说,也得吃点有营养的,因为杨宝妮报信免去了村里收成受损的事,得知其他村里惨状的杨支书开了金口,把家里还在下蛋的老母鸡给杀了,炖汤给杨宝妮喝。
这一来而去的,二媳妇就觉得吃亏了,在家里摔盆子打碗,闹得不得安生。
非说杨宝妮半夜去山里,是被山瞧上了,在医院里面白耗着那是浪费钱,不如敲锣打鼓的送山里面跟山结个亲,肯定就能好了。
最后还是张高兰发了狠,说要去革委会举报她乱搞封建迷信,要她,这才消停了。
可如此,也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
一家子就等着抢收完了杨水娃结婚就分家,杨树上完工回来,还得抽空去看宅基地,忙的没几天嘴上就燎出泡来。
二儿媳妇说话不把门,可到底给杨支书提了个醒。
虽说现在不许搞封建迷信,可乡下人都信这东西。
隔壁小杨村就有个收惊姥姥,如今人家该换门户做起了接生婆,也混的风生水起,杨支书让杨树把杨宝妮接回来,夜里去了收惊姥姥家,花了三块钱,早晨出了身汗,人就精了。
也是邪了门。
杨宝妮回来的消息很快传到傅恒阳的耳朵里,这几天他天天去他们的秘密基地等着。
白芙美不乐意旁观他们的剧情,便每天在家装乖宝宝。
老夏因为一手好医术,哪怕是臭老九也有人捧着。
毕竟医院太贵了,进一次都好几块钱,村里人有病都扛着,如今村里来了个会医的,就算成分有问题也没关系,他们只看病,不和他说话,不会被宣传坏思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