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听阮英掉书袋,呆了一呆没听懂,试探地问道:“苏仙这个名字听起来很香艳,莫不是我师尊动了凡心?”
作者有话说:
阮英:……行吧,当我没说,再见。
苏东坡:你才香艳,你全家都香艳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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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无人过问
窗外日光正好, 青团儿趴在桌上,手里举着那把黄金万两如意钥,日光透过支摘窗洒进来, 照的那钥匙头上刻着的黄金万两四个字金光闪闪。
“姑娘,陛下不厚道,您又不能自由出入禁中,给钥匙有什么用?”
星落正在往箱子里码银子,闻言看了一眼钥匙, 登时就被金光闪瞎了眼。
“……你遮着点儿光, 我眼睛快瞎了。”她突发想,站起身奔在桌旁, 把钥匙拿在手里端详,“你说, 这该不会是金子做的吧?还挺沉,要不咱们……”
青团儿惊恐地打断了自家姑娘的话, “您可别要不了, 那可是万岁爷爷的私库钥匙, 您想干什么?”她凄惶起来,“九族算不算上丫鬟啊……”
星落讪笑着坐回椅子, “我就是想哪一日寻个由头进宫去,然后去陛下库房去搬些银子出来。”
青团儿咋舌:“都用上‘搬’这个字儿了, 奴婢觉得您是真不嫌命长。”
星落指了指一旁的檀木箱子,嘘了一声儿,“这些银两过了爹爹妈妈的眼,一时估计就得来人来搬了, 我趁这会儿藏了些在多宝格里, 一时你仔细收了, 过些时日该回山上了。”
青团儿一直为姑娘管着银钱,这段时日姑娘左手进钱右手出,她眼睁睁看着实在心疼。
“您也知道,我哥哥前儿来的信儿,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静真尼师领着这么一大家子,着实不容易,圣姑奶奶又没什么音讯,您不回去是真不行了——好歹咱们银子花出去了,总要知道个明细。”
星落轻轻嗯了一声。
青团儿说的在理,只是千丈崖这一泼子事儿,是她起了头伙着静真、世仙一同做下的,她回了帝京,却将最难的过程留给了静真,细想起来真不厚道,是以她才要千方百计地弄银钱送回去——总不好教静真左右为难。
“静真心细如发,做事也很有条理,世仙泼辣些,有她在,六婆就不敢造次,只是如今青鸾教在京城出了事,世仙又被软禁在家中,我也实在是放心不下。”
她主意打定,这便叫青团儿归置行李,自己则往娘亲的房中去了。
陛下的圣旨传遍了整个帝京,一共封赏了五位贵女,人人皆有赏赐,人人皆有美名,唯有一人在府中摔碎了两盏白玉杯,发了好一通火来。
济州侯府里规矩大,她也只敢在自己的房中造次,一旁的小丫头沉碧攥着姑娘的手,劝她消消气。
“许是陛下忘记了呢?生气伤身,奴婢听着您又有些喘了……”她叫一旁的小丫头去收拾地上的碎片,又拿帕子给自家姑娘拭泪,“晌午上,夫人不是往宫里去觐见贵太妃去了么?估摸着时辰,进了午膳就该家来了罢。”
梅逊雪拿帕子掩着口,一双眼都哭红了。
“……六位姑娘一同去那庄子救人,圣旨下来就封赏了五个人,我淌水踩泥的,弄的一身脏污,这般看来倒像是个笑话。”她说到这儿越发地委屈了,“倒不是稀罕这五品宜人的诰命,我头上顶着县主的衔儿呢!”
只是到底有些心虚,昨晚的场景又浮上心头。
戏台子上的前朝皇爷须发花白,形容苍老威严,话本子里的皇帝老儿老态龙钟还想着御女三千,可她见的天子却不一样。
他像是高高在上的明降世,有着干净明净的肌骨和一双流光万千的眼眸,她在见到他的第一眼,便丢盔弃甲、丧魂落魄。
这样圣明的天子啊,不立后也未有后宫,平凡的女子入不得他的眼睛,而她原本是有机会进宫的,却生生地被黎星落搅合了。
贵太妃是她的亲姑母,打从一入宫起,便同林太后交好,若没有黎星落,前些时日随在太皇太后身边伴驾的本应是她。
那一晚陛下将小金令拿走,也将她的美梦击碎,再后来陛下同那黎星落当着众位贵女的面儿,肆无忌惮地说着话,更让她心碎欲绝。
这世上哪还有第二个敢这般跟陛下说话的人?梅逊雪心头一片晦暗,昨晚她开解自己:陛下是她的师尊,总不好罔顾人伦立她为后吧。
可今日的一纸圣意,将她最后一丝希望打碎——陛下当真是为着那小金令在罚她……
沉碧扶着她往床榻上躺下,她苍白着一张玉容,闭目休憩了一声,再醒来时,自家母亲却已坐在床边,冷着一张脸看着她。
梅逊雪心中有些惧怕,这便坐起身来。
济州侯夫人姓段,这会子刚从宫里出来,因知晓女儿入主中宫梦断,也有些黯然,见她醒来了,木然地开口。
“今日圣旨一事,贵太妃那里也不知缘由,从今往后你也收起心来,莫再做着当皇后的梦——一时你爹爹说不得要请家法,你自己弄砸的事,合该自己担着。”
梅逊雪的心登时灰了,泪流满面地看着自家母亲。
“太妃娘娘可说谁坐中宫?该不会是那小道姑?”
段夫人看了她这副丧魂落魄的样子,不由地生了一些心疼来。
“……你且放下心来,你做不成,她也不成。”她将今日贵太妃的话告诉她,“那小道姑,从前害得太后娘娘的亲外甥短了四十年寿命,太后娘娘无论如何都不会允她进宫的。”
这对于梅逊雪来说,无疑是一片死灰里燃起的鲜亮火光,待母亲走后,这便收起了眼泪,咬碎了一口银牙。
“她既抢了我的姻缘,我也不能轻饶过她,”她吩咐沉碧依旧安排人,去街头巷尾讨论此事,“她本就有娇纵的名声,如今又有这样的污点在身,岂能容这等人母仪天下?”
沉碧领了命,这便着人去安排,梅逊雪的心中却怅惘极了,见过高天上的璀璨星子,如何还能瞧得上地里的泥?她往后该如何是好呢。
梅逊雪按下不表,宫中却也暗涌流动,皇帝视罢了朝,也不乘御辇,一路往寝殿去,这时节端阳已过,天气晴暖,皇帝走至紫辰殿时,已有微汗在身。
沐浴更衣出来,寝殿书案前却站了一人,皇帝见是辜连星,这便清然一笑,叫他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