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梅纠结的抓着手,“这,这倒没什么。阿溟是个好孩子,我知道的。你要是不喜欢,谁也强迫不了你。至于学习,你从来没叫我们担心过。再说我和你阿爸当年,也是十来岁就开始接触的。”
她当初和洛爱华看对眼的时候,还没闺女大呢,不也走到了现在。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俩家的家庭不对等。
说是说那孩子父母都不管他,可到了要结婚的时候,哪里会真的不管。更何况阿溟家大业大的,女儿怎么会适应?
“主要还是家庭方面,你了解过没有?”
张秀梅想得深,主要顾虑也在这里。
洛渔笑了笑,门口橘黄色微黯灯光的照耀下,浓密的睫毛撒下一片阴影,将她眼中的视线掩藏得实实的。
“想那么多干嘛?能不能走到最后,谁知道呢?我还小呢,过了年也才十七,暂时我可不想去想什么结婚的事,好好读书,好好享受生活,把生意做好点。”
“至于他,中间能发生的意外太多了,谁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
洛渔在镇海村呆了三天就熬不住了,没别的原因,主要是那晚说完那番话以后,张秀梅总用一种没想到我女儿居然这么不乖的眼看着她。
乖不乖的,洛渔就不说了,在宫中打磨多年,早就学会了情绪不外露。也就是来到这里,没有了压力,她本性才渐渐外放出来。
对于和宫沧溟感情的地方,她有不够冷静的时候,但足够理智。谈恋爱那些酸涩的小甜蜜是让她觉得新鲜的,但心底还会保留着自己的底线。一旦她察觉到感情不对等了,或者是俩人之间出现了某种不可挽回的事情,她能保证自己从容不迫的抽身离去。
她很清楚,爱情绝不是她的必需品。
所以她坦然大方的跟张秀梅说实话,就是因为她知道未来日子还长,发生什么,她无法掌控。人心难测,谁又知道她或者宫沧溟谁先变化呢?
洛渔要回去,洛爱华张秀梅他们却没办法走得这么早,洛老大家,肖英那,都有事情要处理。还有就是洛爱华得和很多供货的朋友交流交流感情,俗称喝酒吃饭,日后生意好做嘛!
洛老大家洛渔倒是知道点情况,毕竟张秀梅和洛爱华大年初二还去了趟医院的。
张娟脱离了危险,但医院还是得住几天。洛老大洛秀等人轮流去照顾,这一家子今年年没过成。偏偏罪魁祸首是肖英,他们不如洛渔果决,毕竟是亲奶奶。就算是张娟真的没了,洛老大也不会让孩子报警把肖英抓走的。
那是他妈,没办法的。
因为这事,洛老大家几个孩子都对洛老大不满,不满归不满,可他们却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好好照顾受了大罪的张娟。
肖英和洛康那,这个年有没有过好,洛渔就不知道了。他们一家子到现在都没去看过一眼,洛老三那更不可能看的。
听洛爱华说,回城里之前他会给点生活费给洛康,剩下的,他就不管了。
做到这个地步,也是仁至义尽。
洛渔回到城里,原想着在家里住的,但这几天家里是洛老大他们一家在住。出了这么大的事,洛爱华张秀梅怎么着也得帮点忙。来来回回不方便,他们房子就在医院边上,住上几日倒没什么。
洛渔跟洛老大一家都不熟,干脆也就不回家了,去了学校边上的房子,住这她更自在一点。
洛渔回城里,也确实有事。上学期末她进步挺大的,考到了班级第六,年级前五十,这让她对自己目前的水平有了更清楚的认知。但这样够吗?当然不够了。他们这所学校对文化课可没有那么严格,试卷拿到她补课的地方去,给她一对一辅导的老师都说了,这试卷很简单。她这个分数,放重点高中根本排不上号,想考个好大学,天方夜潭。
原本洛渔还觉得自己考挺好的,被这么一说,倒不觉得打击,而是起了股拼劲。
所以她回来,其实是约了四号开始上课。
当天到了住的地方,洛渔把带回来的衣服收拾了一下,这边有差不多半个月没住过了,地面桌子上倒没什么灰尘。
不过洛渔爱干净,还是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再把冰箱打开来检查,阿姨走之前都收拾过,也没什么放坏的东西,就是没吃的了。
她估计得在这边住到开学,没吃的可不行。
把冰箱门关上,洛渔洗了个手再穿上外套,外面风大,还加了条白色围巾。
听到敲门声时她扬起笑脸,故意问了句,“谁呀?”
外面男人轻咳一声,是谁都听得明明白白的。
洛渔将门打开,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哦,原来是宫先生。”
她到了这边就给宫沧溟发消息了,大约就猜到他会过来。
宫沧溟肩膀上还带着雪,洛渔惊喜的瞪大了眼睛。
“下雪了?”
她转过头冲到窗前,隔着玻璃看着窗外。果然,外面下起了雪,飘飘扬扬的从天空中往下坠落,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屋里有空调,洛渔进来就打开了,这会屋里暖融融的。宫沧溟进来将外套脱下放在门口的挂钩上,见她手撑着小脸,陶醉的看着窗外,一抹恬静的笑容就浅浅的挂在唇边。
“这么喜欢下雪?”
他走过去,很自然的揽住她的肩膀,往窗外看了一眼,不敢兴趣的收回视线,只看着洛渔。
洛渔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对于雪也没什么特别的好感,最深刻的印象,大概就是跪在雪地里一遍遍遭受着折磨,那刺骨的寒冷,她永远也忘不了。
但雪又是漂亮的,落在地上堆积起来,任何脏污的痕迹都能被它掩盖住。白茫茫一片,那又是最干净的颜色。
“算不上喜欢,就是想着要去买菜的,下这么大,去不成了。”
宫沧溟拿出手机,“我让人送过来。”
……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洛渔在这样的大雪里和宫沧溟交换了几个甜蜜的吻。房间空间太小了,除了床就是客厅,都隔不了两脚路。被压在床上的时候连洛渔都有点意乱情迷的冲动,好在,宫沧溟冷静了下来。
俩人身上的衣服都有点乱,洛渔更是头发都乱了,眼眸含着足以融化外面的冰雪的春水。她撑着脑袋,看向身边正在平复的宫沧溟。
就在刚刚,她感觉到了那什么,火热炙烫的差点人就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