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霄林以为因自己唐突了他,但道歉又不合适,只能讪讪致谢,快速下车。
梅时与没有就走,而是在车里观望。
校门口的花坛边,校内的紫藤花长廊下,好些捧着自家饭盒吃饭的学生,有的跟家长有说有笑,有的自顾自地埋头吃,那些父母乐意与孩子同说同笑,分享他们校园的生活乐趣与学习喜悦,也甘愿撑出和蔼的好脸色,安慰挫败,疏导不快。
梅时与收回视线,升起车窗,把车子驶向商场。
图书馆自习室闭馆,梅朵收拾好书本,没有期待地拿出手机时,竟意外地收到梅时与的短信——
“下自习后,直接来西门。”
九点二十发的,九点半是图书馆阅览室的闭馆时间。
现在十点半,他等了一个多小时么?
抓起书包,一边跑,一边拨梅时与的电话。
“你还在么?”
“我在。”梅时与听出她慌里慌张的,交代,“慢点,别跌了。”
“知道了。”梅朵不想挂电话,但是进了电梯,网络自动断了,她从包里掏出口罩,攥在手里,出了图书馆就戴上。
携了一阵风钻进梅时与车里。
这个人的操切姿态和血缘关联,原本在静静看文件的梅时与,似乎受到一瞬冲击,致他心脏晃荡漂浮、再落下。
车顶灯照得梅朵眼睛亮亮的,潋滟着两泓弯弯的水波,动人的笑意掩藏不住。
“你有工作要处理,怎么还一直在这等着?”
梅时与收了文件,想把她的口罩揭下来,又觉着如此更好,“特地来接你的。”
“啊?”梅朵有些震惊,她和梅时与一起回去,大都是周末,而且下班放学,正好同道。
“朵朵,以后我每天晚上来接你好不好?”梅时与色认真,语气诚恳。
梅朵沉眉思索,心情沉沉地问,“是不是……是不是我体验出毛病了?而且是、绝症的那种?”
梅时与怔愣了下,然后笑道,“不是,没有的事。”
说罢就要开车,梅朵突然抓住梅时与的手腕阻止,“等下,我的衣服在宿舍。”
大热天的,她总不能不洗澡,不换衣服啊。
梅时与身体本能地紧张僵硬,然后缓下来,“我下午给你买了新衣服,清洗烘干过了,在我那。”